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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队长进来时,杜若已经把粉条下锅了,事先泡过,只在锅里滚几下就能吃了。

而嫩嫩的猪肝下得更晚,也是滚了几下就行了。

杜若倒是想再撒一大把绿绿的香菜,可惜了,这个季节哪里还能有香菜呢。

将火灭了后,村长大娘便道:“可以开饭了,排好队。你们几个,赶紧拿碗,在这里吃还是回家吃,咱们先打好。”

杜若没带碗,左看了又看,“我奶,还没来吗?”

话音刚落,杜婆子就进来,递给她一个大碗。

“我们打算在这边吃,麻烦大娘了。”杜若笑着说。

村长大娘笑道:“麻烦啥呀,都是自家人。碗太小了。”

“不小了,这么一大碗够我们娘俩吃了。”杜婆子道,“若若,我先去跟金奶他们一块儿坐了,一会儿过去。”

“知道了,奶!”

大多数人家都是在这边吃的,但是那些知青们却是都打包回家吃。

回家吃的人,村长大娘会多给他们打两勺菜。主食窝头不变,还是一样。

大食堂这边闹哄哄的,等大家都打完了菜后,就都找关系好的人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而杜若她们还要把最后的菜给端上桌,每个桌子上都有一小盆儿菜。

主食也是分发给了每个人,不等大队长和老村长他们发话。

那些孩子们早就等不及了,开吃!

杜若也是真饿了,先往自己的小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虽说她已经尝过了,这味道还是很不错的,至少那股子内脏特有的味儿不大。

“要是再加点儿醋,加点儿香菜就更好了。”杜若遗憾地说。

但是她下筷子还是很快的,不快就被别人抢走了。

这就是大锅饭啊,一个锅里做出来的,一个碗里吃着的。

沈离就坐在她边上,竟然真拿出来了一小瓶醋,“有这个,香菜没有。不过,等到来年可以多种点儿晒起来,保存好了冬天吃也是不错的。”

“说得也是。”杜若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样,“我回家放木箱子里试试能不能种出来。”

当然能种出来了,空间里还种了一小块儿地呢,挖出来栽到木箱子里就是了。

这顿大锅饭吃得很快,这里也很吵,不时就有家长打小孩儿。

小孩子的哭声就没断过,然后就是人们抢菜吃的声音,吧唧之声不断。

杜若能理解那些知青们为什么选择回去吃饭了,她从坐在这里后,这里的声音就没停过。

等到大家碗里都空了,大队长才开口。

“今年的杀猪菜好吃不?”

“好吃!”

“比往年都好吃,今年换大厨了?”

“那肉味道可真好,又嫩又滑的。”

……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就都说起了今年的饭菜。

大队长笑道:“可不是换了大厨吗?今年的饭菜是杜丫头掌勺。好吃吧?”

“好吃!”

这话真不带假的,好吃就是好吃。

杜若不好意思了,“大队长说我干啥呀。”

接下来大队长又道:“杜丫头做菜这么好,以后咱们村里要是再吃大锅饭,咱还请她掌勺,咋样?”

“行!”

……

杜若完全没猜透大队长的意思,也不问问她的 意见,反正村里人吃大锅饭的时候,就是她掌勺了。

金婆子小声说:“若若好手艺。有个手艺好,以后不缺吃喝了。”

金铃小丫头用很崇拜的眼神儿看着杜若,“若若姐,你真厉害。”

杜若尴尬地笑了笑,“小铃儿以后也很厉害。我就是,在省城的时候去书店里多读了几本书,这些都是书上说的。”

“真的?”金铃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奶,我也要上学,我也要读书。”

杜若一句话就把小姑娘的读书热情点起来了,她表示很好。

小丫头刚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不用她读到高中,应该就到了开放高考的时候了。

到时候,全国人民的教育大计就得抓起来了。

金家人也都说起来读书的事情,他们本来也觉得读书没用的。

但杜若这么一说,还真勾起了他们家老一辈人向往读书人的回忆。

杜婆子也小声说:“我猜大队长这是想让你在来年农忙时,给大家做饭呢。”

“今年农忙不是没开大锅饭?”杜若问。

“那是今年风调雨顺,收的时候没那么急。”杜婆子道,“咱们村里的五大爷看天气可厉害了。”

杜若来劲儿,“有空儿找五大爷唠唠嗑。”

一边的沈离默不作声,他想,他也可以弄几本关于观察气象的书来看看。

等年轻人都走得差不多,老村长还跟村里的老人家在唠嗑。

杜若他们也跟着上去听了一耳朵,果然是忆苦思甜啊。

回忆过去的苦难,感恩今天能吃上饭的好日子,盼望未来会越来越好。

听着他们唠嗑,杜若心里也变得火热起来,她想现在就回家画画写作。

这么有意义的画面,一定要画下来给更多人看,也要写下来,让更多人了解他们农村人。

就在他们打算回家的时候,老会计过来了。

“杜婶子,杜丫头,村里还剩下一些肉和骨头,你们还要不?”

杜婆子看向孙女,“你买肉了?”

杜若朝她眨眨眼,“奶,我想趁着咱村里杀年猪,多买点儿肉,咱做成腊肉,来年咱们能吃很久呢。”

“行吧。”

就这样,老会计带着杜若来到仓库这边。

剩下的肉和骨头都在这里,还有杜若让刘大叔给她留的那些肉。

这些肉有点儿肥的,但不多,看着杜婆子眼皮直跳,想骂孙女败家。

但是杜若却觉得刚刚好,就连剩下的那点儿全是精瘦肉的也很喜欢。

骨头没人要,但是杜若都要了,又不贵,熬个骨头汤还是挺好的。

付了钱后,杜若背着冻得邦邦硬的肉往家里走。

天已经大黑了,地上的雪在月光下还挺亮的。他们不用开手电筒都不会走错路。

回到家,杜若赶紧给奶奶解释,“奶,这些我先收到神仙洞府里面,这些肉我想做腊肠,可以吃很久的。”

“你呀,也不怕别人说你。”

杜若明白这话的意思,“我手里的钱都是有来处的,丁家不是给赔了不少粮食吗,村里人都知道咱手里有点儿小钱儿,不花出去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