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风急忙道,“是,小姐息怒,奴婢这就去。”也不敢解释,转头就跑。
顾翎羽和梅筝认识很长时间,虽然她大多时间不在京城,但每年回来,都要和梅筝玩上两日。
她的手还被梅筝拉着,便轻轻摇了摇,劝她消消气,顺便岔开话题,“你让她去找什么人?”
梅筝见许疏烟又在一旁跃跃欲试,要讨好献媚,便恢复平日里的温和,对大家道,“你们先看,我与顾姑娘有一些私事要说。”
许疏烟作势要跟着,梅筝笑着对她道,“妹妹乖,一会回来找你说话,你要懂事呀。”
许疏烟见梅筝这么说,也只能暗自生恼,苦无办法——她若再跟,岂不是成了不懂事?公孙公子最喜欢大方得体的姑娘,她怎么能不懂事呢?
随后,梅筝把顾翎羽拉到一旁,语重心长道,“翎羽,你在兵营中,很少接触这些女子,你要对这些嘴巴甜的人提防小心,这许疏烟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我走到哪里,她都要跟着,我靠近什么,她都喜欢抢。但她父亲是我父亲得力干将,又得罪不得,哎……你要和她拉开距离。”
顾翎羽了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如此。”
梅筝又想起好友刚刚问她的问题,“我让秀风去找苏明妆。”
顾翎羽听后,表情一僵,之后故意用随和的语气道,“苏明妆?是安国公夫人吗?”
梅筝眼底闪过憎恶,“是啊。”她曾喜欢安国公一事,未对任何人说过,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顾翎羽心跳莫名快了一些,尽量口吻轻松,“那苏姑娘来了,安国公是不是也会来?”
说完,又怕好友多想,急忙解释道,“是这样,当时安国公到铁卫关借粮,父帅命我与兄长一路护送回去,后来还回京城,也算是同僚战友了,所以就多嘴问一问。”
梅筝噗嗤一笑,“你不用与我解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太清楚了,你眼里只有打打杀杀,哪有儿女情长?你的母亲着急你婚事了吗?要不要考虑下我家兄长?”
顾翎羽被揶揄,面颊微红,“真的?那我把你兄长带到边关?”
梅筝急忙笑着摇头,“别!玩笑而已,如果兄长真追你到边关,母亲能打死我!”
顾翎羽抿了抿唇,又问,“你还没回答我,苏姑娘来了,安国公是不是也来了?战友一场,再过一阵子我又要回铁卫关,得过去打个招呼。”
“没见安国公来,她是和玉萱公主,还有锦王来的,”声音一顿,梅筝眼底闪过阴险,低声道,“上午三个人还在一起,下午却只有她和锦王两人,也不知为何,两个靠得很近,还动不动贴在一起说悄悄话。”
顾翎羽一愣,面色吃惊道,“你说什么?”
梅筝背后编排人,到底还是心虚的,但她给苏明妆下套未果,心中懊恼挫败,又特别想陷害苏明妆!
“我……也许是我看错了吧?刚刚他们就站在那里,”说着,伸手一指刚刚的位置,“除了我,其他人也都看见了,要不然你问问许疏烟,可能是我自己看错了。”
顾翎羽面色严肃,眼神锐利。
梅筝知晓,自己这好友刚直不阿,而且侠肝义胆,是愿意为好友两肋插刀的,也正是因为顾姑娘的义气,所以京城女子们都喜欢她。
说着,她开始后悔——如果顾姑娘看出,是她故意陷害苏明妆,会不会厌弃她?
就在梅筝暗暗紧张,绞尽脑汁思考策略时,就见秀风面色惊恐地挤了回来,“小姐……小姐奴婢回来了……”
梅筝见秀风脸色不对劲,急忙问,“出什么事了?为何慌张?”
秀风压低声音,“回……回小姐,奴婢……刚刚过去,看见锦王和苏姑娘靠在一起……牵着手……”
梅筝大吃一惊,顾翎羽也是震惊,随后怒火中烧。
“这……这……真那样?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梅筝如此反应,倒不是以为苏明妆无辜,而是太过惊喜,惊喜到声音结巴。
秀风连连摇头,“奴婢没看错,奴婢确认了好几眼。”
秀风的话还没落地,就感受到身边一阵冷——并非秋风,而是顾姑娘面色冷峭严肃,气势狠厉。
顾翎羽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你们暂时不要说出去,安国公乃朝廷命官,又刚为镇戍关立了大功,不得让他失颜,听见了吗?”
在战场厮杀,踩着皑皑白骨形成的气势,岂是京城弱女子能承受?
主仆两人吓得花容失色。
秀风腿都软了,险些没当场跪下,“是……顾将军放心,奴婢肯定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
梅筝也是结结巴巴,“你……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多嘴的人……”
顾翎羽也发现自己反应过激,急忙解释,“抱歉,吓到你们了,这是我们军中规定……算了,他们大概在哪?我过去看一眼。”
秀风急忙指了方向。
顾翎羽又叮嘱两人,不得声张,在调查清楚前,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才带着亲卫离开。
少顷,人走了。
梅筝心有余悸,苍白着脸问秀风,“他们……真的牵手?”
“真的!奴婢不会看错。”秀风连连点头。
梅筝怕别人看见她的喜悦,急忙低下头——那贱人真红杏出墙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
聚贤亭的另一侧。
苏明妆低声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秦羽落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高台上的武王世子,之后“眉目含情”地轻声问苏明妆,“这样行吗?前后好像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他没看到,或没看清,岂不是白折腾一场。”
苏明妆冷冷道,“放心,他一定看见了,他刚刚讥讽地瞪了我好几眼。”
“……”秦羽落。
就在秦羽落偷偷放开苏明妆的手……衣,准备离开时,面前猛地站过来两个人,挡在他们面前。
竟是两名女子。
当苏明妆看清品绿色长裙女子的身份时,脑海轰地一声——看来真是流年不利了,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变故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