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宇策马赶回骑虎营,却在行至半路时,莫名觉得心中慌乱,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与上次苏穆兮被骗去城外时,一模一样。
于是他急忙勒住了马缰。
“主子,怎么了?”
萧策也勒住了马缰,一脸的疑惑。
却听夜泽宇自言自语道:“整件事确实太顺了。”
“啊?什么太顺了?”萧策更疑惑了。
夜泽宇看向萧策,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是白朔让人给新兵下毒的事的。”
虽然萧策先斩后奏,让军医供出了白朔,但萧策直接让人抓了白朔,总是要先有所怀疑的,不然萧策也是定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险的。
毕竟若此事不是白朔所为,弄这么大的误会出来,才会引起军营真正的哗变。
再一个就如兮儿之前说的那般,乔修远因为这件事轻易暴露了在白朔身边好不容易安插的人,真的值得吗?
萧策闻言,老实答道:“眼看天就要亮了,属下却依旧没调查出来什么结果,正在心中焦急之际,听到两个老兵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
“你说新兵那边的事是不是白大将军所为啊?前日我好像看到新兵营那边的军医从大将军的帐子里走了出来。”
“我倒是没见过新兵营的军医,倒是看到了新兵营的伙头兵…”
“算了,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免得惹火上身。”
——
萧策将两人的对话详细地说了一遍后,继续说道:“属下听了后,便去直接找了白朔,直接问他为何要如此害主子,他虽然嘴上否认,可眼神却在闪躲,所以属下断定他便是整件事的主谋,这才将他拿下的。”
说完,见夜泽宇的眉头越皱越深,萧策迟疑道:“难道那两人的话,是故意说给属下听的?”
夜泽宇的黑眸越来越冷,冷声吐出三个字:“乔修远!”
随即对着萧策吩咐道:“你先回骑虎营,本王明日一早再回去!”
说罢,调转马缰,便往回赶。
若这一切都是乔修远安排的,那便说得通了!
乔修远明面上是想要针对他,其实是想要假借他的手让父皇对白家心中猜疑。
而魏家投靠夜泽睿的事,乔修远应该也是知道的。
他这边带着白朔进宫是乔修远的算计,夜泽睿那边用魏家的事试探父皇,也是乔修远的算计。
还有今日的文会。
乔修远定然是早有准备,不然不会赶那么巧!
不惜让他得到骑虎营的兵权,也要让乔修远算计的事,究竟会是什么?!
虽然他想不到一个明确的原因,但却下意识想到了苏穆兮。
心中焦急,踢马腹的力度便大了几分…
一路疾驰,回到苏府,得知苏穆兮奉皇上口谕去了安阳侯府后,夜泽宇的担心更甚。
二话不说急忙向着安阳侯府疾驰而去。
好在此时已经天黑,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一路畅通无阻。
一直守在安阳侯府门外的麦坤,看到夜泽宇后,急忙现身。
“王爷!您怎么来了?”
“王妃可在里面?进去多久了!”
夜泽宇问话间,人已经从马上翻身下来。
麦坤还没来得及回答,魏逸晨的马车就从转角缓缓驶了出来。
“永安王,还真是巧呢!”
看到马车中的魏逸晨,夜泽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麦坤见状,急忙凑到夜泽宇的耳边说道:“王妃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仅仅是一句这么简单的话,夜泽宇便明白了苏穆兮的打算。
兮儿知道此行来安阳侯府也许会发生意外,便让人叫来了魏逸晨。
而之所以没让人叫他回来,想来是怕军营那边有事等着他。
不过得知兮儿对于来安阳侯府如此谨慎,却让他稍稍放心了些许。
“既然本王来了,魏公子便可以离开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说话,虽然之前从未见过,可看在别人的眼中,仿佛两人早就相识一般。
夜泽宇没有继续理会魏逸晨,而是用力敲响了安阳侯府的大门。
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始终没有动静。
越是这样,夜泽宇心中的担心便越甚。
黑眸阴沉,对着身后的麦坤说道:“准备硬闯!”
“是!”
麦坤是夜泽宇从玄武军中带来的,也随着夜泽宇打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听到夜泽宇的话后,二话不说抽出钢刀,横与胸前。
夜泽宇跳起,准确地踩到刀上,麦坤用力挥刀,将夜泽宇抬起,而夜泽宇则是顺势攀上门边的墙沿上。
魏逸晨饶有兴致地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人。
还以为夜泽宇口中的硬闯是用蛮力撞开门呢,没想到却是翻墙。
如此看来,夜泽宇也并不是个莽夫,还是有点脑子的,不然单凭两人的力量,想要撞开安阳侯府的大门,简直是痴人说梦。
夜泽宇跳进安阳侯府后,并没有独自行动,而是先将门栓给打开,让麦坤跟进来。
他身经百战能够活到至今,从来都不是靠的他一个人!
这里是乔修远的地盘,找个帮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着麦坤进去后,魏逸晨带着两名侍卫也跟了进去。
此等热闹,不看可惜了!
在夜泽宇敲门的那刻起,安阳侯府的侍卫便迎了出来,却在看到擅闯进来的夜泽宇后,迟疑着没有上前。
“永安王,这里是安阳侯府,您翻墙而入,于理不合吧!”
侍卫首领虽然没见过夜泽宇,但夜泽宇面上戴着的那副乌金面具,还是很有辨识度的,一眼便能让他看出对方的身份。
夜泽宇不屑地扫视了一圈后,无畏地上前一步,“本王来接本王的未来王妃回府,识相的,便快将本王的未来王妃请出来!”
话音刚落,乔修远便从侍卫的身后走了出来。
“王爷也说了,是未来王妃,而未来究竟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看到乔修远却没见苏穆兮,夜泽宇一把夺过面前侍卫的钢刀,指向乔修远。
“兮儿在哪?!”
乔修远神色一派自然,“兮儿奉皇上口谕来给本侯看病,看完之后,心念我儿伤势,便为我儿看伤去了。倒是王爷不请自来,还如此闯入,是不将本侯放在眼里,还是不满圣上下的口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