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侯总,我继续回南通混日子,说实话没什么不舒服的,样样如意,有人包养我还能随意跑出去偷吃,上班呢机灵鬼干活我拿钱,不够花了就去找安会计支一点,我几次三番提起笔就想把故事写下来,但是静不了心——我那时候没发现我其实缺了点东西,缺了什么呢?缺了爱情——但是我真的没发现自己生活里缺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且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了——别笑话我,给你你也发现不了,我有常虹和田圆对我千依百顺,怎么可能发现到这种事情——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能认真审视自己,我过得那么潇洒凭什么能有过人的聪明发现到这么恶心的事情——孤独,痛苦,这类东西才会让你仔细地检视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哪有人又有钱花又有绝世美女陪在身边去找自己生活里的问题的,那不是脑子有病吗?反正那时候我是不会那么贱,过得那么舒服还要去反思自己凭啥得到这么多好东西——凭啥?就凭我是响当当一条汉子呗...
我虽然在侯总那里试了试,觉得他非常恶心,但是他的提议倒是确实有道理,我也听进去了,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虽然嘴巴非常贱心里非常歹毒,但是别人说得对我确实会听——侯总这个狗东西说得有道理,我要想跟上档次的人来往的确应该搞一个大学文凭,咱哪怕没有大学生的学识也得有大学生的气质呢对不对,再不济,咱假装文化人的时候得让别人看不出我是在假装,有人不信,我就拿出一个大学文凭摔在他脸上,你要是掏出一个高中毕业证,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文化人,未免就太不把别人当人了不是吗...所以我给我姑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找我们那个亲戚,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搞一个文凭——读书,查理哥是死都不会回去读的,我怕把学生们都打坏了,但是,搞一个文凭还可以有很多种不需要回去学校的方法嘛,比如函授、网课这一类,考试的时候想想办法过了就行了对不对,上什么课,坐在那里磨屁股,都不如我去找常虹卖屁股...我姑也帮我问了一个现在在大学里教书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二傻子亲戚,确实是有这样的方法的,你只要凑合知道一点课程就行,上课不用去,考试的时候雇个人帮你考,然后拿个大学文凭——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大学,你想吧,这种办法哪有什么正经学校会干,但是我也不讲究学校好不好啊对不对,在我眼里,除了清华北大那个档次剩下的在座各位全是垃圾,我只要有那个本本就行了我还管别的?要不是老侯说了很多东西要入档,我都想找个办假证的做一个本本就得了我讲究个屁...所以那时候我开始琢磨回山西去搞一个大学的本本,然后再去学一个开车的本本——我告诉你吧,现在国内不论你干什么都得搞一个本本,掏茅坑都有掏茅坑的本本你信不信?这一样我是服气的,后面我想开网约车,居然都得去办车证和人证,不然给客运办的抓到每次罚款一万起步,三万封顶——大哥,我就想开个网约车混一口饭吃你至于么?至于的...明天干脆吸中国的空气也办个喘气证得了,不这样显得咱们没规矩呢...
当然,我就是发发牢骚,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需要再去考什么证,哪天谁逼我去考证,我就吊死在他家门口,搞得他家小孩留下终生阴影——咋了,上吊总不需要吊死证吧?
——开玩笑的,别当真,我前段时间无聊还去新东方体验了几天,准备考个厨师证,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做饭给自己能更好吃——不过算了,因为考个破厨子他还要搞得朝九晚五事事的,你快拉倒吧你,我特么要是那么喜欢被人管我也不是现在这个德行啊真是的...
总之,那时候我已经决定下一步要做什么了,但是过得实在太舒服下不了决心离开——过去我没啥狠心,冬天的时候早上起床都磨磨唧唧,去洗澡都需要下一下决心,不然就会嫌冷——现在嘛,一个老驴打滚就跳起来,洗了澡冻得牙齿格格打战都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是故意地跟自己为难——没别人跟我斗,我也不想跟别人斗,我就跟自己斗——跟自己斗才是其乐无穷,你别想能闲下来一天,斗完了,觉得很过瘾,然后就给自己放个假舒服舒服,去喝二两,或者拔个罐,或者找个姑娘开心一下,都行——但是不斗一下我是没脸平白无故就跑去舒服的,人不能过得太舒服,就像那时候赖在南通不走,其实就是舒服坏了——舒服,难受,这都是人生的必修课,它俩应该是交叉出现的,过得太舒服或者太难受太长时间你就得小心了,这是你的生活出了问题——
我离开南通其实带着跑路的性质,既然我要离开了,那我总得干点什么没屁眼的事吧,哪家好人离开一个地方不得留下姓名呢对不对,我准备搞点事情再走——但是说实话,当时我生活的那个环境,里面那些人,都不值当我收拾他们一次,而且人家们对我太好了我也没有借口啊——哪怕就是狗东西张总,三天五头打电话阴阳我,说了归齐他对我也不错,我就不能像拐走某玉柱老板的钱一样拐张总一把——这个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因为我虽然不干活,但还是启东市场的经理,我压俩个月货款掉头就跑张总也咬不了我的求。但是算啦,哥也长大了,搞张总也没意思,何况那时候生意不好他也很难,我搞他一把能疼得张总一年睡不着觉。至于剩下的安会计丑蛤蟆什么的,看在丑蛤蟆还在坐月子的份儿上也算了,他们虽然恶心,但是在我名下一直老老实实的,我临走给他们几个大嘴巴也不值当——我还怕把他们打得聪明了以后夹紧尾巴老实做人呢对不对,让他们就这么粘糊下去吧,我就不信这种二傻子没人去坑他们的钱,让他们到头来攒了几年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是常虹、田圆,这些姑娘对我太好了,好得我都没法跟她们找茬不是么——田圆自从跟我和好以后都是千依百顺的,我甚至感觉自己离不开她了——这就是她的策略,我告诉你吧,有的女人像蠢猪一样笨,老是觉得自己不含糊跑去跟男人撒野,这个男人一点本事没有也就罢了,但凡他有点本事你都是在给自己埋雷,他总有一天收拾你,之所以忍你,那都是因为他善,然后嘛,搞不好还因为他有点爱——爱这个东西是很脆弱的,有点风吹雨打它就消散了,这个时候男人就会报复你——反正我以前就是这样,哪个女人给我气受,没得手以前我就忍着,玩腻了临走抡圆了就是几个大嘴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敢跟你这个活爹造次对不对——当然,现在老了,也不打女人了,但是把她编排一番还是必要的。你看田圆,长得像天仙一样(这姑娘我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不知道她死了没有...喂!田圆!你要是没死看到我这个小说过来跟我爽一下好吧,我怀疑你小子还没结婚,要么就是离了,你不见得比我运气还好吧...所以,看到的话洗洗屁股来找查理哥,我不嫌弃你老),她发现跟我犯浑没用,就换了一个比较高级的策略,就是拼命对我好让我离不开她...人家的策略管用了,我后面基本每天都跟田圆腻在一起,常虹那里已经很少去了。
不过我离开南通可是常虹开车送我走的,田圆是跑到南京来跟我汇合,然后我俩一起回了山西——因为我搞事情那天是跟常虹在一起。
雁过留影,人过留名,我想着就是干点啥没谱的事就离开这个地方,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然后有一天我回去看望常虹,毕竟她是我的长期饭票,咱不能因为她现在钱紧张了一点就有意见对不对,我不是那号人,她有钱没钱对我来说都一样,对我好是最重要的,所以哪怕一周一次呢,我也得让她高兴高兴,毕竟她27了也就这点快活——那天回去开心完了抽烟的时候常虹告诉我南通最新开了一个非常火的夜店,问我要不要去看看,那就去呗——大不了,以前喝几千块的酒现在咱们就喝点啤酒得了,查理哥不讲究这些——于是俩个人爬起来穿衣服准备去那个夜店——
哦,我这人思维混乱,早就该交待一下南通那边的夜店啊居酒屋啊是个什么情况了,写着别的就把这个事忘掉了。其实现在看下来这类地方全国各地都差不多,都是一个调性,差别可能就在于去玩的是什么人——有的地方姑娘多,有的地方男同多,有的地方洋人多,有的地方狗人多——我是说还不如狗的那种狗人,人没下限的话真不如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