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围的人都说我是那种非常薄情的人,特别现实,有钱了以后基本都见不到的,只有穷了才会给他们打电话...其实也不准确吧,我这辈子都没有过几个钱,大概也因为一直也没觉得钱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对这个没什么概念,而且自己正儿八经挣的那些数目字都比较小,实在说不上什么‘有’或者‘没有’,所以有没有的从来没起过念头跟别人显摆一下。至于这个时期,我就算是再装糊涂也知道自己用的钱是银行的,你总不能说这也算有钱了吧,那些别人的钱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论是拿老百姓还是银行的钱,但凡你敢炫耀那你就离死不远了...因此上,我虽然手握巨款(对我来说),想都没想叫真贱啊胖子啊马蹄啊甚至发小啊之类的人吃个饭唱个歌捏个脚夜店坐一坐这类,一概都是一个人去...过去我是和痛苦和解,现在我是和孤独和解,人嘛,活着就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我准备修炼一个刀枪不入的铁头,亲戚、朋友、恋人都没有或者都极度不稳定我也能光明正大舒舒服服地活下去,我得有这个本事,不然我的苦日子还在后面...
那时候其实我有点想去大理住几个月来的,但是...无非就是消费略微便宜一点,去了还不是天天又在坏猴子喝酒么,有什么分别,哪怕我能提得起兴趣去爬苍山或者环洱海骑自行车一次,我就飞过去了,但是真觉得没兴趣——人都说‘哀莫大于心死’,我其实是挺调侃地面对现在这个情况的,还真觉得也不一定就有所谓,死也罢活也罢的,就算是没跟倩倩搞到一起以前我不也想不起来出去玩几天么?心态决定一切,心态不太好,走哪里都一个吊样——我都不想看见太多人太多事太多乱七八糟的风土人情我跑出去干嘛?拍照吗?我讨厌拍照哎...不同于大多数人,他们对自己的丑没啥概念,我可是有的,我亲眼目睹了自己从英俊变得平庸再变得丑陋,我还拍个屁我拍,别人拍我我都要应激的...
因此上,就这么先过着吧,我本来准备是混到国庆然后去一趟北京看看别人都在做什么,然后找点事情做——那时候红孩儿在开发一个软件,叫了我好几次让我去给他做经理我都没去——怎么的,我没经理好做吗做个破经理跑那么远,离乡背井地去搞管理?我不擅长管理哎,不是很喜欢和人打交道...不论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可以避免就不要跟别人来往,自己一个人喝就好了,还省酒呢对不对...另外,被发小看见了我每天住桑拿泡夜店的下贱样子咱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我们八零后没留下这么虚度光阴的生活习惯呀,偷偷去放纵是可以的,被人看见就不好了,我还是干点什么吧,哪怕装,也装一个正经人的样子出来...
老大那时候包了三百多亩土地没钱开发,他知道我那时候手上有钱,和我说了好几次要不就把土地免费给我让我随便种点什么好了——但是一听这个我就头皮发麻,首先他是白给我,我哪有这个运气碰到这种好事,这里面有蹊跷;另外一点是,种地这类事我一窍不通,说句不好听的,我家里养一盆多肉过几天都要被我养死的,让我去种地,你还是太看得起我了...也大概就是这个时期,命运给我找了点事做——芳姐过生日,老大死缠烂打地要我过去喝酒,说全是不认识的人他孤独寂寞冷,我禁不住这番纠缠也就过去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先是在海外海吃了饭(这帮女人有意思,仿佛就是要忆苦思甜或者向以前的同事显摆似的,一有什么局就摆在海外海,好家伙,一顿饭干好几千,你们那么有钱吗?但是说句实在话,海外海现在做的海鲜还真不错,全省城都是,物流发达以后海鲜的质量属实是提高了),然后去歌厅唱歌,其实是很稀松平常的场合,我自己每天晚上都要去泡一俩个小时,所以别人让我上去唱一首我也就唱了——一般不唱的,不论是去哪我都是一门心思喝酒,喝醉为止,去了歌厅不唱歌,去了夜店不跳舞——那时候不唱好了,谁知道一唱唱出了事情...
我已经很久不学新歌了,如果是我一个人,可能会唱光良的《童话》,因为唱这歌我会流泪,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流泪而已——好家伙,这已经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候的歌了,你可能已经忘掉,那时候和祁幻网恋她给我写情书,说做梦梦到我给她唱歌,唱的就是这个,我上网和她语音给她打电话也给她唱过——如果是和年轻一点的人唱歌,可能会是周董的歌,老一点的人比如老大这种,一般就是《鸿雁》、《从头再来》(我故意唱这个恶心老大,让他从头再来)或者《少年壮志不言愁》——最后这个是保留曲目,你跟六零七零后来往把这个唱好,一曲就把你送上饭桌跟着吃香喝辣了,贼神奇,这歌是他们心里的白月光,我一唱这个老侯叶总看我都得眼睛里亮闪闪——对不对,谁还没点秘技了...那天的话,也不是什么商务局,比较轻松,我就随便挑了俩首歌,一个是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另一首是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俩首就是我的极限了,给你们这帮狗东西表演,我犯得上吗?不过是喝了二两舒缓一下情绪,毕竟哥常年都是绷得紧紧的,有时候也需要...
那时候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是老大一直撺掇,杨可儿也对我特别亲切(她这个女人笨,对人比较真诚,从头到尾对我特别亲切),杨燕子的话就是属于那种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形态,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懂——我打赌这个时候我去叉她大雷她不会反抗,可能还多少有点‘总算到这一步了’那种意思——以前单纯占便宜的时候想叉,现在她愿意了我肯定就不会叉了,这种东西就是你不愿意我叉了才显得我有本事,你愿意了我再去叉还有什么意思——也因为,如前所述我那时候故意地避开他们(注意,这个‘他们’也包括老大,我那时候觉得他和杨燕子她们是一路人,跟我不是),已经有段日子没去跟他们见面,所以那天杨燕子对我格外亲切,大概也是发觉我这个人脾气有点怪的,我刚坐下她就给我端茶倒水——我和杨燕子虽然那时候来往不深,但是她是家里最小那个,被宠溺得不像样子,类似端茶倒水伺候人这类活一般都是杨可儿的,她会照顾人,杨燕子不会——所以她其实是在装腔作势,我刚坐下就看出来了,忍不住心里一笑,心想就你这个比样还想让你爹上钩,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说句公道话,我这个人对女人其实是相当无情的,我不去跟他们见面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杨燕子突然改了心意,勾引起我来了——你改不改都没用,老子身经百战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人,亮个相吧小宝贝,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当然,我只是自以为的刀枪不入,杨燕子拿下我没费多大功夫,手拿把掐...我告诉你吧,我要是个女人,有她那个条件,我进攻我这么个小卡拉米也得手拿把掐,整得我自己嗷嗷叫——也就是说,可惜杨燕子生了个女儿身,不然她能耐比我大——我吧,比较朴素,劳动人民价值观,简称‘要脸’,杨燕子没有这个约束——讲真,女人容易突破这个道德底线,男人就比较难,其实单从这方面来讲男人是比较吃亏的...
事情的发生也比较情绪化,那时候我在唱《爱不爱我》,唱到副歌部分歌词是‘你到底爱不爱我’,我唱这个词的时候正好扭头看见了杨燕子,她以为我这个词是对她唱的,赶快抓起来话筒来了句‘不爱’,弄得我愣了一下——不爱?你也配不爱你这个活爹?不爱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特么算老几...所以我笑了笑没理她,把头扭到另一边继续唱我的歌,但是到第二遍副歌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回头去看杨燕子,她仿佛就是在那里等着似的,话筒还在手里抓着,迫不及待又来了句‘不爱’——这一句给我干破防了,咱就是说,自从和倩倩分开以后我压根也没什么具体的情绪波动,反正到头来还不就是这样,有什么好难过的——但是,这个事吧,带着邪性,一个个的都不爱,或者都不能一直爱,或者一直爱的我又不要,搞到现在不就是天天桑拿夜店过得惨得一批——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心里还没数吗?别人不爱我也就罢了,你特么小小一个杨燕子你忙你妈呢你就不爱,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和你很熟吗?甘霖凉,接我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