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花园中,繁花似锦,蝶舞翩跹,本应是一片悠然祥和的景象。陈葭正漫步其间,欣赏着这春日盛景,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绫罗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似一朵盛开的白莲。发间仅插着一支羊脂玉簪,简约而不失高雅,更衬得她面容清丽,气质温婉。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位身着华丽锦缎服饰的郡主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走来。这位郡主乃是当今圣上的堂妹,自幼娇生惯养,性格跋扈,目中无人。
郡主径直走到陈葭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哟,这不是陈葭吗?你一个二嫁之人,还有脸在这皇宫里闲逛,当真不知廉耻。”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花园中回荡,引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侧目。
陈葭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郡主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郡主殿下,我陈葭行得正坐得端,虽经历过婚姻变故,但我从未有过违背道德伦理之事。我来皇宫,是受太子妃娘娘之邀,与殿下您并无相干,还请您慎言。”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郡主冷笑一声:“哼,你还敢顶嘴?你以为你攀附上太子妃就能改变你二嫁的事实吗?在本郡主眼里,你不过是个失节之人,根本不配与我们这些皇室宗亲同处一室。”
陈葭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郡主殿下,您如此以偏概全,仅凭婚姻之事就对我妄下定论,是否太过浅薄?我在国公府中,一直秉持着善良之心,救济贫苦百姓,开办义学,为的就是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回报社会。难道这些在您眼中都一文不值吗?”
郡主被陈葭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但她仍不甘心,继续恶语相向:“你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博取名声,掩盖你二嫁的耻辱罢了。像你这样的女子,就该躲在家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陈葭微微皱眉,语气加重了几分:“郡主殿下,您这样说实在是有失公允。我陈葭做事问心无愧,开办义学,是见许多贫苦孩子无书可读,我不忍他们错失受教育的机会,便拿出自己的嫁妆,聘请先生,购置书本教具。救济灾民时,我亲赴灾区,分发物资,安抚百姓。这些善举皆出于真心,怎会是为了博取名声?而您,身为郡主,享受着荣华富贵,却在此处无端指责他人,您又为这天下百姓做过何事?”
郡主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陈葭竟敢如此顶撞自己,但仍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本就不合规矩。还敢在这里教训本郡主,简直是放肆!”
陈葭毫不退缩:“郡主殿下,所谓规矩,应是引导人们行正义之事,而非成为您打压他人的借口。若女子只能困于闺阁之中,那世间诸多善举又由谁来施行?我虽为女子,但也有自己的信念与担当,绝不像您这般只会空口白话,肆意诋毁。”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些宫女太监和其他皇室女眷,她们都在一旁窃窃私语,看着这场激烈的交锋。
郡主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这里,心中更加恼怒,她提高了声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本郡主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你以为你在这皇宫里能有什么地位?不过是太子妃一时兴起,拿你当玩物罢了。”
陈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郡主殿下,您这样污蔑太子妃娘娘,就不怕触怒天威吗?太子妃娘娘心怀仁慈,关爱众人,她对我的赏识,是基于我对百姓的付出和自身的品德。而您,却以恶意揣测他人,实在令人失望。”
郡主被陈葭说得有些心虚,但仍嘴硬道:“你少拿太子妃来压我。本郡主不怕!你二嫁之人,就该被人唾弃。”
就在这时,陈珏恰好赶来。他本是来寻陈葭一同去向皇后请安的,却没想到刚到花园就听到郡主如此羞辱陈葭。陈珏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快步走到陈葭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陈珏看着郡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郡主殿下,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姐姐的品德与作为,岂是您能随意诋毁的?您口口声声说我姐姐二嫁是耻辱,可您自己又有何德何能?整日只知道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在这皇宫里耀武扬威,欺负他人。您可曾为百姓做过一件实事?可曾像我姐姐一样,关心那些贫苦之人的死活?”
郡主被陈珏的气势吓了一跳,但仍强装镇定地反驳:“你又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陈珏冷笑一声:“我是陈珏,陈葭是我最敬重的姐姐。我虽不是什么皇室宗亲,但我也知道尊重他人是最基本的品德。而您,显然连这点都不懂。您以为您的身份高贵,就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吗?在我看来,您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无知孩童罢了。”
郡主的脸色涨得通红,她愤怒地指着陈珏:“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本郡主!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当今圣上的堂妹,我父亲是战功赫赫的王爷。你一个小小臣子,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陈珏毫不畏惧地迎上郡主的目光:“郡主殿下,您若是真有您所说的那般尊贵,就更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泼妇骂街一般,毫无形象可言。您的身份地位是您的福气,但您却用它来为非作歹,这难道就是您所谓的尊贵吗?”
郡主被陈珏气得浑身发抖,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你这个混蛋!本郡主不会放过你的!”
陈珏却依旧不依不饶:“哦?郡主殿下这是要威胁我吗?您尽管放马过来,我陈珏倒要看看,您能使出什么手段。不过,我劝您还是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言行吧,免得日后惹出更大的麻烦。”
郡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转身跑开了。她边跑边哭喊道:“我一定要告诉父皇,让他好好教训你们!”
看着郡主远去的背影,陈葭轻轻拉了拉陈珏的衣角:“小珏,你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她毕竟是郡主,若是她真的向皇上告状,我们可怎么办?”
陈珏转过身,看着陈葭,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姐姐,你放心。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她今日如此羞辱你,我若不反击,她只会更加肆无忌惮。而且,我相信皇上是明事理的,不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陈葭微微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小珏。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
陈珏轻轻握住陈葭的手:“姐姐,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无论是谁。”
陈葭看着陈珏,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小珏,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
陈珏用手轻轻拭去陈葭眼角的泪花:“好了,姐姐,别哭了。我们还要去给皇后请安呢,可不能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陈葭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手挽手向着皇后的宫殿走去。在春日的阳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仿佛在向这皇宫中的一切不公与偏见宣告,他们将不会屈服,会勇敢地扞卫自己的尊严与荣誉。
经过此次事件,陈葭在皇宫中的名声也渐渐发生了变化。许多人开始重新审视她,看到了她的坚强与善良,对她的偏见也逐渐减少。而陈珏的勇敢与智慧,也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他们在这充满权谋与争斗的皇宫中,逐渐站稳了脚跟,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故事。
陈葭和陈珏继续在皇宫的小径上走着,陈葭心中仍有些许忧虑,她轻声说道:“小珏,虽说你方才那般驳斥郡主大快人心,可她毕竟身份特殊,我怕此事不会如此轻易了结。”
陈珏微微皱眉,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姐姐,莫要担忧。我陈珏做事自会有分寸,那郡主如此无礼,我断不能任她欺凌于你。若皇上真的怪罪下来,我自会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姐姐。”
陈葭摇头道:“小珏,我并非怕被牵连,只是不想你因我而陷入困境。你在朝中本就不易,若因我得罪了郡主一脉,恐对你的仕途有碍。”
陈珏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陈葭:“姐姐,在我心中,你的安危与尊严远比仕途重要。我陈珏绝非趋炎附势之人,我只遵循心中的正义。今日那郡主的言行,任谁见了都不会觉得合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陈葭心中感动,却也无奈:“只愿如你所言,此事能妥善解决。”
两人来到皇后的宫殿,向皇后请安行礼后,皇后似是察觉到了陈葭的异样,问道:“陈葭,你今日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可是发生了何事?”
陈葭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陈珏,陈珏微微点头示意她如实相告。陈葭便将与郡主在花园中的冲突一五一十地向皇后说了。
皇后听完,轻轻叹了口气:“这郡主自幼被宠坏了,行事莽撞无礼。陈葭你也莫要往心里去,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陈葭赶忙谢恩:“多谢皇后娘娘关怀,陈葭不敢劳烦娘娘。只盼此事不要闹大,影响了宫中的和气。”
皇后微笑道:“你能如此顾全大局,倒是难得。不过这郡主也需得好好管教一番,否则日后定会惹出更多事端。”
从皇后宫中出来后,陈葭的心稍稍安定了些。然而,郡主那边却并未善罢甘休。
郡主哭着跑回自己的宫殿后,立刻去找了自己的父亲王爷。王爷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心疼不已,问道:“我的宝贝女儿,这是谁欺负你了?”
郡主哽咽着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自己说成了受害者:“父皇,那陈葭和陈珏简直太嚣张了,他们根本不把女儿放在眼里,还公然羞辱女儿。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王爷听后,脸色阴沉:“哼,一个国公府的人,一个小小臣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本王定不会轻饶他们。”
于是,王爷带着郡主来到了皇帝面前,状告陈葭和陈珏。皇帝听闻此事,皱了皱眉头,说道:“此事朕也有所耳闻,不过朕听闻是郡主先对陈葭无礼,陈珏不过是护姐心切。”
王爷急忙说道:“陛下,臣女虽言语上或有不当,但那陈葭二嫁之人,本就不该在宫中如此张扬,臣女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他们便恶语相向,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皇帝沉思片刻:“此事朕会调查清楚,你们先退下吧。”
皇帝随后派人去详细询问了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和其他皇室女眷,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郡主确实是先挑起事端,并且言辞极为恶劣,而陈葭一直保持着克制,陈珏的反击也只是在郡主咄咄逼人之后。
皇帝心中有了定论,他召见了王爷和郡主。在大殿之上,皇帝严肃地说道:“朕已查明此事,郡主你身为皇室宗亲,却毫无容人之量,肆意诋毁他人,实在有失身份。陈葭虽二嫁,但她在民间多有善举,品德可嘉。陈珏护姐之举,也在情理之中。朕念你年幼无知,此次不予重罚,但你需向陈葭道歉,日后不得再寻衅滋事。”
郡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皇帝会如此判决:“父皇,女儿不服!”
皇帝严厉地看了她一眼:“朕意已决,你若再敢违抗,朕定不轻饶。”
王爷见皇帝如此坚决,赶忙拉了拉郡主的衣袖,示意她听话。郡主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向陈葭道歉:“陈小姐,对不起,是本郡主错了。”
陈葭微微屈膝行礼:“郡主殿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