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戎解决掉安欣欣,又和李老倌说了两句,这才往威远伯府走去。
威远伯府是皇帝御赐的宅院,在离皇城比较内的内城,是前朝宰辅的宅地,占地不是很大,但是位置极好。
前后才不到半月,秦戎就花了两千多两,是他积蓄的一大半,走到半路,他都在心痛,其实安欣欣在家里也没有多碍事嘛!
多个儿子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兄友弟恭,贤妻美妾,这个标配也是可以的。
没走几步,秦戎又后悔了,不应该这么轻易的答应安欣欣……
秦戎自己都没有发觉,随着他年岁的增加,身体里的雌性激素也在增加,某些方面,他更像是一个“秦大妈”!
犹豫、优柔、摇摆……
“叩叩叩!”秦戎走到伯府门口看着朱红色的大门,激动不已。
深吸了两口气,又咳了两声,上前叩了叩门。
“谁?”
不多时一旁角门出来个人。
秦戎看有人出来,先是习惯性的陪着笑上前,没走两步,才想起起来自己的妻儿此时都是伯府的坐上宾,自己这回不是来跑官求关系的,那是堂堂正正来认亲的。
“我是你家姑爷!”
看门的杜耳看了看秦戎,摇头摆尾,娘们叽叽,还姑爷?今天姑奶奶才上门,这会没两个时辰就来个姑爷了,要是到明天早上,姑爷爷都得来一串了。
“我是你家老祖!”杜耳学着秦戎说话,话毕还翘着兰花指点了一下秦戎“你个死鬼”!
“砰”地一下关上了角门。
秦戎气的全身发抖,他知道这些年自己的声音有些变化,平日里自己都极力压低在,刚才太过激动,一时没注意,比平日更尖细了。
“狗奴才,我真是你家姑爷,快去报给杜娘子听,我是有巢郡蓉华城晨阳镇的秦笔耕!”
“我家不缺耕地的笔!”话是这样说,杜耳还是把这事报给了杜远志。
“秦笔耕?”杜行舟看了看马汝清,又担心的看了一下陶陶,只见陶陶听到名字,手中的筷子一顿,一直在往嘴里扒饭,连菜也忘记夹了。
“来得好快啊,狗鼻子怕是也没有这么灵吧!”杜远志看了杜耳一眼,杜耳低头下去。
“姐,他既然来了,那就是收到消息了,京城最近有件不大不小的事,就在前几日……”杜远志把秦戎定亲未遂的事给杜远舟细说了。
“看来我们还没有来,京城里就开始唱戏了,这是想拉谁下水吗?我们也配他们这么大的心思 ?”杜行舟觉得自己还挺荣幸的。
“那群人,天天斗熟人都烦了,没事也会拉五下水,换换口味,他最没有后台,不收拾他收拾谁,他们就是存心想恶心我,秦戎被他们挑唆了,最后牵连到我,他没有人护着,他们想彻底弄废了他,这才安心!”
“嗯,这事我心里有数了,明日我就带着孩子跟他回去,你放心,你姐吃不了亏,只要到时候,别嫌姐丢你的脸就好!”
杜行舟眼珠一转,现在在京城,自己和弟弟还是根基太浅,没有依靠,这回要稳扎稳打。
秦戎不是上门了嘛,那就告诉他,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顺便,杜行舟看了一眼儿子,也该是为陶陶扫清障碍的时候了。
“看姐你说的,脸这玩意多少钱一斤,我杜远志从来就是不要脸!”杜远志这些年也是真的见识到了,有些时候人活着,不要脸比要脸更容易。
“对,多少钱一斤啊!咱们不稀罕!”
杜家姐弟主打一个不要脸!
秦戎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只得再次叩门。
“你敲什么敲,当自己是啄木鸟呢?把这朱漆叩掉了,你陪的起嘛!”杜耳开门,又是一阵奚落,把门又给关上了。
秦戎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连门都没能进得去。
看看过往,这时候路上人太少,引不起大家的注意,只得甩着衣袖挑着行李回家去。
等明日下值自己就直接过来,那会人多,就不信自己进不去这个门。
回到家,秦鸿飞在自己的房间里玩,他现在上的是蒙学,每日回来只要描几张大字就行了,很快的。
安欣欣和安马氏正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根本没空理他。
“人呢?人呢?都死了?自己爷们回来也不知道迎着!”秦戎在伯府门口受了气,回来又灌了一肚子的冷风,心情自然是不悦,一进家就摔衣服踢凳子的。
“人都死了迎牌位啊!”安欣欣甩着帕子从房里走出来。
马上就要和秦戎分开了,自己也不用哄着他了。
那二百五十到手,拿这钱买个小院,比现在这个位置更差些更小些是能买到的。自己手里也攒了些银子,一大半拿去买些田地,以后就带着儿子关起小院来,好好过日子,谁也不哄着贡着。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给钱!”安欣欣手掌向上,伸到秦戎面前,想着趁他后悔之前把银子先弄到手。
“想屁吃呢!你是我秦家的小妾,我又没有给你放妾书,你往哪走?二百五十两?你看你自己是不是一个二百五?”
安欣欣一听秦戎的话,就知道他这是后悔了,白了秦戎一眼,又回到房中,骂骂咧咧地把收拾好的东西都摆上。又把值钱的东西放在一边。
能当的还是当了的好,省得夜长梦多。
秦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日万一伯府继续不开门,自己要怎么办,迎回那对母子之后,自己又要如何行事。
家里的东西难道真的要给那个不识字的蠢货吗?
给她,她懂什么?不给,万一……算了,给吧!给了她自然也是看不懂,还是要回到自己手里。
明日再去买两个人,样子要做足,给足了面子哄了杜氏开心了,才能让杜远志心甘情愿的为自己跑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