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把我拉进屋后,递给我一件藕粉色礼服让我换上。
“小瑶瑶,这是雪姐知道闫大师要为你举办拜师宴后,特意为你定做的礼服,你快穿上看看合不合身,喜不喜欢。”
礼服上身是纯色暗花面料,简约大方,领口和袖口都采用了中式盘扣的设计,盘扣上都镶嵌着小巧玲珑的珍珠,传统韵味十足。
而裙摆处却采用了现代流行的百褶裙的设计,上面还绣着一片片零散荷花花瓣。这些花瓣并非整朵荷花,而是如天女散花般错落有致地散落在礼服之上。这些花瓣粉白相间,娇嫩欲滴,更显得这件礼服颜色更加淡雅如诗。
我正看得入神,雪姐又递给我一件同色系的夹棉大衣和一双米白色的帆布短靴。我不禁眼睛瞪得更大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衣服换上!”
我这才缓过神,连连跟雪姐道谢。
换好衣服后,雪姐把我拉到镜子旁,她说最近我皮肤比之前白嫩了许多,就不给我打粉底和口红了,只为我在脸上淡淡地扫了一点腮红,随后又帮我把头发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后,又帮我戴上一个小巧的水晶发饰。
“当当当当当!怎么样?雪姐的眼光不错吧,看这身打扮把你显得多漂亮,粉嘟嘟的,满满的少女气息啊!”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你还别说,在家静养了一个月,皮肤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天天被我师父各种补药灌着,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这身藕粉色的礼服穿在我身上确实显得我亭亭玉立,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
这时,王小强和董大明带着几个同学冲进了屋子。
“孟瑶,你在这吗?孟瑶,我们来参加你的拜师宴了。”
“唉,我在西屋呢!”我连忙冲着门外应了一声。
“哎呀别挤,别挤!”
哐当一声,还没等雪姐去给他们几个臭小子开门,门锁就被他们几个人推推搡搡地给挤坏了。
王小强和董大明被身后的几人推搡着死死地压在地上,卡在门口露出两个脑袋冲着我直喊妈!
“哎呦我的妈呀,压死我了,你们快扶我起来!”
“妈呀,妈呀,压我麻筋儿了!腿麻了腿麻了!”
缓过神看了我一眼后,那两“嘚喝儿”兄弟又一下子红了脸,冲着我两眼泛光,激动个不行。
“小强你快看啊!这还是孟瑶吗?”
王小强回过神也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哇……孟,孟瑶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像是像是……”
王小强躺在地上挠着脑袋努力想着措辞。我还以为他会说我长得像哪个电影明星,或者动画片里的谁,结果他憋了半天来了句:“像是大水蜜桃,粉嘟嘟的,一看就好吃!”
“噗!”我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双眼往天花板上一翻,使劲掐自己人中,真怕自己会被他一句话给气断气喽啊!
董大明像看傻子似的看这他:“王小强,要不你就别说话了,啥玩意你就水蜜桃啊,你哪怕说她是桃花仙子也比大水蜜桃强啊!咋地你是孙悟空啊?来赴蟠桃盛宴来了?还整个一看就好吃,那叫一见就惹人爱!没文化就别硬整词,跟你当哥们我也真是够够的了!”
王小强一反常态地没和董大明拌嘴,而是继续红着大脸对着我止不住地傻笑。
我看了他俩一眼,叹了口气:“你们是特意来参加我拜师宴的吧,走去院里我让姥姥给你们单独摆一桌。”
“唉,孟瑶我们可不是专门来混饭吃的,我和小强是来和你结拜的,其他同学们是跟着看热闹的!”
董大明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
“啥?大明,我今天拜师茶还没敬呢,改天我们再结拜行吗!”
王小强见我这么说,依旧冲着我嘿嘿地傻笑,边笑还边对我说:“呵呵,行!你说啥时候结拜就啥时候结拜,孟瑶你说的算。”
董大明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使劲拉了王小强一把:“你个大傻子,怎么一看见孟瑶就跟脑袋缺弦似的,你老傻笑个啥啊!来前咱们怎么说的!你能不能别老整的跟智障儿童欢乐多似的!除了傻笑你还会不会别的!”
“嘿嘿嘿,谁叫我看见孟瑶就高兴,嘿嘿嘿,你才是大傻子呢!”说着王小强一脸扭捏地捶了董大明胸口一下。
“噗!”
“哕!”
这会轮到这群男生们掐人中、犯恶心了。
一个男孩手扶着门口,一个劲地摩挲着自己胸口,指着王小强说道:“小强,我觉得大明说的对,要不你让你妈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脑袋把,你这还真是智障儿童欢乐多的表现啊!”
董大明掐着自己人中跟我说道:“孟瑶,你这事办得不讲究,再咋说哥几个认识了这么多年,咋说也比你认识你师父时间早吧!我不管那么多,都说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我今天必须得在你敬拜师茶之前和你结拜,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俩过来吧,咱三人请在座的诸位同学当个见证,我们三人在此皆为异姓兄弟!”
我话还没说完,便有个同学问道:“那你们谁是大哥,谁是二弟?谁是老三?”
我心说,让你当见证你就老实看着得了,哪那么多问题呢?结果这两“嘚喝儿”兄弟又因争抢大哥的位置吵起来了!
“我是大哥!我生日比你大!”
“我是大哥,我比你高!”
“不要吵了!咱三个抓阄,谁抓到的稻草长谁就是大哥,最短的就是三弟,怎么样?这样公平吧!”
他俩连声应好,于是,咱三个开始抽签。结果董大明抽到了最长的那根,他是大哥,王小强是二哥,我则抽到了最短的那根,只能甘愿当个三弟。
王小强抱怨:“哼,考试你每次在我前头也就算了,怎么结个拜也在我前头。”
董大明嘿嘿地笑个不停,这会变成他是智障儿童欢乐多了:“嘿嘿嘿,没办法啊,也许这就是天意,我永远都得压你前面,你说这可咋整。”
我也郁闷啊,拜师排行老三也就算了,最起码我大师兄和二师兄那都是有真本事的厉害人物啊!
怎么结个拜还排行老三?而且还得让我管这“嘚喝儿”兄弟俩叫大哥二哥,实在是别扭。
到这,这兄弟俩还不算完,居然想偷酒跟我歃血为盟。我也没犹豫,打开炕琴柜拿出一瓶老白干就倒了三杯。
随后我们三人跪在地上,我拿起姥姥炕梢缝衣服用的做活针,一咬牙照着食指就扎了下去,一下就涌出血来,看的跪在中间的王小强直咧嘴,斯哈个不停。
我赶紧把血往自己酒杯里滴了两滴,然后大方地把受伤的手指往董大明面前一递,十分豪爽地问他:“你来点不?”
董大明满脸感激:“多谢三弟好意,那大哥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大手一挥:“嗨,没事,跟三弟不必见外,不用客气,拿去!”
“好好好!”董大名接过手指,使劲在自己酒杯里滴了两滴。
王小强苦着一张脸,左看看我,右看看董大明,好像我俩冷落了他,他十分委屈似的。
董大明见状倒颇有几分大哥的风度,连忙把手指挪到了王小强酒杯跟前,一脸关心地安慰着他。
“二弟,别着急,大哥滴完了就给你滴!放心,宁落一圈也不能落一人,这道理大哥懂!哎,怎么没血了,三弟你把针给我拿来,我再给二弟多挤点!”
“哦!”我坦然自若地把针递给了董大明,心说我们哥仨可真和谐,看给小强感动的都哭了。
董大明接过针,也没犹豫,又换了根手指使劲往上一戳,咬着牙使劲挤了几滴血水。
我扭过头,感觉这针好像扎在我心尖上那般疼。
王小强感动得眼泪直流,见状我连忙安慰他:“小强,快别感动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快咱仨个把这杯酒喝了,往后就是兄弟了。”
王小强抽抽搭搭地看着我:“我感动个屁,你俩他妈的扎的是我的手指!我感动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