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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皆未想到,皇帝竟会做出这般封赏。

苏郁离乃是女子,以她立下的赫赫战功而封赏其父,尚在情理之中。

可穆家的平北侯,那可是南朝开国皇帝亲自敕封的一品侯,世袭罔替。

如今皇帝明面上虽将平北侯的爵位由侯爵晋升为国公,然而却把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变成了世袭三代不降等。

这便意味着,待到穆流川的孙子那一辈,他们的爵位就会再度降为侯爵,并且一代比一代低等。

皇帝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是鸟尽弓藏?

还是卸磨杀驴?

朝堂之上,无人敢言语半句。

皇帝的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暗自冷笑一声,随后又把目光转向苏郁离,温声说道:

“宜芳公主,朕知晓你这一趟北狄之行极为辛苦,你且先回家休息,待过些时日,朕对你另有封赏。”

皇帝此话一出,正要出班奏报的杜瑞止住了脚步,抬头望向一直面色平静的苏郁离。

方才听到那道圣旨上的内容时,杜瑞心中便憋着一股火。

按理来说,苏郁离立下战功,封赏她的父亲无可厚非,可对立下大功的苏郁离怎么能什么封赏都没有呢?

如今听到皇帝这般言语,他又停下了动作。

苏郁离再次躬身行礼:“多谢陛下。”

皇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沉声道:“退朝。”

刚一走出大殿,苏郁离便瞧见正在门口等她的杜瑞,笑着走上前去:“外祖父。”

杜瑞满眼欣慰地看着她,问道:“是随我回府,还是回家?”

“先回家,明日再去拜见您和外祖母。”

“如此也好,明日早些过来,你外祖母日日在家中念叨你。”

苏郁离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

秦氏神色复杂地凝视着面前的苏郁离。

对于这个孙女,她实在不知该以何种态度相待。

她向来不喜苏郁离,原本就对她毫无喜爱之情。

后来苏郁离去山中学艺,十年未曾归家,她从未过问一句。

再次相见,却是因为苏郁离要远嫁北狄,而她与余氏又因苏郁离母亲的嫁妆之事与苏郁离之间闹得很不愉快。

不止是余氏,就连她自己也在苏郁离面前丢了颜面。

原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再也不必看到这个只会气她、一点也不乖顺、一点也不尊敬她这个祖母的孙女。

却不曾想,苏郁离这么快就从北狄回来了,而且还立下如此大功,荣耀归来。

原本她家的爵位到了苏信这一代已经是三等侯爵,待苏信过世之后,传到儿子手中便要降为伯爵。

可如今,苏郁离不但回来了,还带回了一道苏信被封为一等侯爵世袭罔替的圣旨。

这让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儿子成了一品侯,她以后出门必定荣光许多,就连那些原先一直瞧不起他们家的勋贵之家也要对她笑脸相迎。

可这一切偏偏又是她最不喜欢的孙女挣来的,她心里着实不舒服。

相较秦氏复杂的心思,余氏则是欣喜若狂。

这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正好砸在了她的头上。

一品侯啊!

她以后就是一品侯夫人了!

她的儿子苏青松以后也是一品侯爷,她的孙子、重孙子都将享受这一荣耀,而且还是世袭罔替!

余氏高兴得快要疯了。

苏信接过圣旨,满脸愧疚地看着苏郁离,喃喃道:“离儿,这是你用命挣回来的功劳,怎么一点封赏也没有给到你?”

苏郁离摆摆手:“无妨,给您也是一样,毕竟,我是您的女儿。”

苏信脸皮抽了抽,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想再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对于这个女儿,他亏欠得实在太多。

余氏则明显热情许多,她走到苏郁离面前,满脸笑容地说道:

“离儿,你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连日奔波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晚上府里再为你办接风宴。”

她已经盘算好了,这几日在要府里办一次筵席,好好风光风光,在那些昔日看不起她的高门贵妇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苏郁离把圣旨交到苏信手上,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她自然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便顺着余氏的话,点头应了,起身告辞离开。

余氏眉开眼笑地走到正中,对着秦氏与苏信两人说道:

“母亲,侯爷,府里有这等天大的好事,自然是要庆贺一番,不如我们择一吉日在府中办一场宴会如何?

想必有不少人等着为我们家庆贺,我们好好热闹热闹也好全了大家的心思。”

秦氏装模作样地轻轻 “嗯” 了一声,算是应了余氏的请求。

她与余氏一样,也存着炫耀的心思,无论这爵位是怎么来的,总归是他们家的不是?

苏信却沉着脸道:“低调些,此事容后再议。”

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

留下婆媳二人在房中大眼瞪小眼。

“姑母,侯爷他这是何意?” 余氏满心疑惑。

秦氏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这侯爵的荣光虽然落在了他身上,可却不是他自己挣来的。

无论他走到哪里,只要有人提起他,都只会说他生了个好女儿,更何况那个女儿还是他曾经亏待过的,他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秦氏只微微笑了笑,说道:“不用理他,宴会该办就办,若是不办,岂不是叫人家说咱们家失了礼数,不将陛下的封赏放在眼里。”

有了秦氏的话,余氏高兴地应了,立刻告辞,下去准备。

回到房中,苏明月已在等她。

见到余氏回来,苏明月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问道:“母亲,听说父亲如今是一品侯爵了,还是世袭罔替,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余氏笑的满脸得意。

“那我以后岂不是比冯兰茹那个贱人的身份更高了?” 苏明月顿时兴奋了起来。

她口中的冯兰茹是威卫侯家的嫡次女,比她大上两岁,两人自幼便气场不合,一见面就吵嘴。

冯兰茹家是二品侯爵,比她们家要高一等,冯兰茹每每见她就拿此事刺激她。

如今她们家的爵位比冯兰茹家又高了一级,她终于可以在这个贱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余氏白了她一眼:“慎言,你一个大家闺秀,天天把‘贱人’这样的词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苏明月吐了吐舌头,乖乖认错:“母亲,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