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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轻被腰间传来灼热的温度刺得一激灵,如此亲密的举动,他不觉得不太好吗?

她动了动身子,躲开君以渡的手,心中直发笑,只觉得这人真有意思。

继续待在皇宫,每天提心吊胆,还要时不时做他的冲锋枪。

君以渡是开心了,那她呢?

真就不把吗喽的命当命啊。

她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只讪讪笑道:“还是别了吧,等我出宫后,你要是有事也可以来找我。”

有人挤破了头想进宫,也会有人求神拜佛想出宫。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罢了。

君以渡收回手,他肯开口留贺云轻已是难得,如今听她再次拒绝,他眼眸一暗,还是只有那个办法才能永远留住她。

即使留下的是一具尸体。

还不等贺云轻告辞离开,听闻秦阁老父子下狱的秦婉柔在凤仪宫闹起来了。

她想出宫来向君以渡求情,可她出不了凤仪宫大门,于是备了三尺白绫要上吊,宫门口的禁军见状不对,这才急匆匆来养心殿禀报。

圣上是下旨让她闭门思过,但没说要她死,嫔妃自戕是大罪,来报的禁军慌得魂都快飞了。

贺云轻深觉无趣,此刻才想起来求情有何用?

若她的父亲和弟弟没有做这些事,又哪会走到这一步。

以她这一个月对君以渡的了解,若秦氏安守本分,秦婉柔当上了这个皇后,即使两人没有感情,君以渡也不会轻易废后,只相敬如冰罢了。

可她是非不分,于感情方面又有些善妒,如今以死相逼就能有用吗?

“陛下,您还是去凤仪宫看看吧。”贺云轻从扶手上起身,“我就不去了,我回去看看幺娘,我怕她一个人害怕。”

“嗯。”

贺云轻回到关雎宫时,幺娘已经上了药在偏殿睡下了,绿萼给幺娘准备了新衣裳,捧着托盘看向紧闭的大门,眸中满是惋惜,“娘娘,她好可怜。”

幺娘比绿萼小七八岁,绿萼从前在宫里也吃过苦,受过排挤,但远远比不上幺娘在别院受的苦楚。

看见她,绿萼总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不由得更多了几分怜爱。

贺云轻轻叹一声,“是,但这话你我说说也就罢了,别在她面前提,咱们就把她当成普通人,当成妹妹来看待就好了。”

“是,奴婢明白的。”

幺娘一事暂时尘埃落定,贺云轻松了口气,秦竞成被抓,别院的姑娘都有救了,她们再不用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翌日一早,幺娘抹了药换了新衣裳,跟贺云轻道谢,贺云轻带她出宫去看阿木。

阿木见幺娘身体大好开心至极,他从前是非界限并不分明,自在慈幼局读书识字后才明事理,知善恶,辩是非。

他救了幺娘,幺娘活下来了,他做了好事,他是个好人。

以后,他也要继续当好人。

在慈幼局待了一上午,幺娘陪着里面的孩子做游戏,面上总算多了几分笑容。

局里的姑姑见孩子有人陪也乐得清闲,举着蒲扇在大榕树下乘凉,看她们嬉笑打闹。

贺云轻三人在慈幼局吃了午饭才离开,幺娘看着京城晴空万里,心底的阴霾总算淡去了些许。

“姑娘,我想去寺庙为死去的姐妹们祈福。”

她们生前都苦,她想去给她们贡一盏长明灯,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不会忘记她们。

“好。”

贺云轻自然同意,三人准备租一辆马车去相国寺,还未到地方便听见一道略有些迟疑的声音,“夫人。”

贺云轻转头去看,街旁行驶过来的马车被人撩开一半,林景非正透过车窗看向三人,“当真是夫人,还以为在下看错了。”

“林大人,好巧。”

林景非一身便服,态度温和,“夫人这是要去何处?”

贺云轻见他这么自来熟,也没隐瞒,“我们打算去相国寺,大人你呢?”

林景非点点头,“正巧在下也要去相国寺,夫人若不介意,不妨同往?”

贺云轻自然不介意,这样一来她还可以省下租马车的费用,“好啊,多谢林大人。”

小厮得了林景非的授意,将马车停在路边,摆出脚凳,贺云轻招呼幺娘和绿萼一同上马车,“麻烦大人了。”

“不麻烦,是在下的荣幸。”

林景非是知道云昭仪的,这段时间在京城里流言不断,可他从前从未放在心上。

昨日一见,他觉得云昭仪此人不简单,匿名向监察署举报秦家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毕竟陛下和九王爷根本没必要如此行事。

林景非眼眸深邃,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有趣,太有趣了。

马车一路出了城,前往相国寺,这是贺云轻第一次出城,不免觉得有趣,撩起车帘欣赏着窗外风景,十分惬意。

一行人进了相国寺大门,门内还有几百阶台阶,贺云轻望而却步。

幺娘和林景非都要上山,林景非朝南方指了指,“夫人可以去后山逛逛,相国寺后山风景宜人,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贺云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好,你们上去吧,我带绿萼四处逛逛,待会儿门口见。”

看着幺娘跟林景非缓步迈上台阶,贺云轻心中感叹,两人虽不算相识,但都是被秦家迫害之人,也算同病相怜了。

目送两人走远,贺云轻带着绿萼往后山走去。

走过两条回廊,再经过一处偏院,后面有一个小花园,小门直通后山。

“你别说,感觉城外空气都清新不少,就是不知道后山蚊子多不多,不多的话我们改天......”贺云轻毫无防备走下台阶,不曾想那台阶居然是松动的,她脚下一软就往前扑去,“我艹——”

绿萼见状惊慌失措,急忙上前伸手要扶她,“夫人。”

贺云轻踉跄两步,手忙脚乱扶住左边的假山稳住身形。

她皱着一张脸,转头看了看自己刚踩过的地方,那石板果然已经翘起了一个小角。

只是还不等她抱怨两句,一道凌厉的劲风破空而来,寒芒直逼贺云轻的脖颈。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