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中的对话声就像被人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游隼面具下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个错综复杂的迷宫,到处都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管道。这些管道有的粗如树干,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象。要想在这里藏匿一个成年人,那简直易如反掌。
与此同时,秃鹫正静静地蹲在杜鹃鸟的尸体旁边。他那双粗壮有力的大手轻柔地摆弄着杜鹃鸟身上凌乱不堪的衣衫,小心翼翼地将其整理妥当,仿佛生怕弄疼了这位已经逝去的女子。游隼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秃鹫身旁,眼神略带调侃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大块头,然后没好气儿地开口问道:“哟呵!我说老兄啊,你该不会是对她动了真感情吧?”
“呵...你觉得可能吗?”
秃鹫站起身,揉了揉宽大的手腕道:“只是觉得可惜了这年轻的小娘皮。
对了,上头怎么说?”
“哼哼,还能怎么说。”
游隼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它清楚地知晓黄鼠(秦朗)肯定就潜伏在这四周不远的地方。毕竟能够成功地将十二号给反杀掉,足以说明这家伙还是有那么一些手段和能耐的。不过呢,在游隼面具看来,也仅此而已罢了。对于像它这样身经百战、经验老到的老手来说,区区一个刚刚加入组织没多久的小娘们,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顶多就是让它稍微提起那么一丁点儿的兴趣,想要看看这个让上头关注家伙到底还能耍出些什么样的花招。
“咱们分开找,那家伙跑不远,说不定在哪藏着呢。”
秃鹫残忍的笑了一声,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晃了晃脖子,骨节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你着什么急啊?”
游隼将手里头的雷达揣好,尖厉的声音十分不客气的说道:“那家伙人气好,上头准备留到最后杀,你可不要坏了大事。”
“哼,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秃鹫双拳一碰,转身向一侧黑暗处搜寻去,声音则没好气的嘀咕了句:“给他留口气不就得了。”
游隼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秃鹫渐行渐远直至最终消失不见的背影,目光冷冽而深邃。
只见他抬起手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脸上那副面具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仿佛这轻微的动作能够宣泄出内心深处涌动的情绪。片刻之后,从他口中缓缓吐出一句冰冷至极的话语:“真想杀了他……”
说罢,游隼依旧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间,他猛地闭上了双眼,整个身躯微微一颤,随后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进入到一种极其玄妙的状态之中。
此时的他,原本挺拔直立的身姿变得愈发笔直,犹如一根标枪直直地矗立在地面之上,纹丝不动。与此同时,他周身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缥缈虚幻,竟好似渐渐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鹰眼——”
躲在暗处的秦朗打量着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隼,搞不懂这家伙又在耍什么把戏,但肯定有古怪就是了。
片刻之后,游隼猛的抬起头,转向秦朗藏身的位置,一双发亮的锐利眸子透过面具,像是一把刀子直刺过来。
‘不好!!’
秦朗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发现了!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地抬起手,手指灵活地掐动着,结成了一个复杂的法诀。
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而下一秒,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疾驰而来,眨眼间便停在了距离秦朗不到两米的地方。
此刻,秦朗和这只游隼四目相对。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面具之下,那隐藏不住的戏谑目光。那眼神就像是在嘲笑秦朗的自不量力,又仿佛是在欣赏这场即将展开的猫鼠游戏。
“在这双眼睛下,任何东西都隐藏不了的。”
游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尖厉的声线刺得秦朗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耳朵,真要形容的话,游隼的声音就好像谁用指甲刀不停的刮黑板,让人忍不住想打他一顿。
“那个...咱们打归打,你能别出声吗?”
游隼闻言一歪头,秦朗厌恶的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两块布片,堵在耳朵里。
“你丫的是噪音制造机吧??”
“牙尖嘴利!!”
就在眨眼之间,游隼那矫健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秦朗心中猛地一惊,双眼圆睁,瞳孔剧震。这游隼的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比起杜鹃鸟来不知道要迅猛多少倍!以至于他根本连一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游隼已然抬脚朝着秦朗的膝盖狠狠踹来。
这一击虽然不至于直接取人性命,却是奔着想要废掉秦朗来的。一旦膝盖遭受重创,对于一个人的行动能力将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在此之前,通过耳麦,秦朗就已经得知自己如今的人气异常高涨。想来也是,幕后操控这一切的那些人自然不舍得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所以按照常理推断,像游隼这样专门负责执行这类黑色任务的杀手,应该也不敢贸然对他痛下杀手。
然而即便如此,当游隼那势大力沉的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秦朗的小腿胫骨上时,一股剧痛瞬间袭来。尽管在人体结构当中,这块骨头算得上坚硬无比,但遭此重击之下,秦朗仍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
nnd,这个游隼的脚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嗯,能反应过来,确实是可以干掉十二号。”
“你们为什么叫杜鹃鸟十二号??那你是几号??”
“杜鹃鸟??”
游隼一歪头,显然对‘杜鹃鸟’这个名字很感兴趣,他指了指自己问道:“那我呢??我是什么??”
“你啊~”
秦朗咧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已经打到游隼的下巴上:“你是sb!!”
“嘭!”
只见游隼如离弦之箭一般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它的身躯又连续翻滚了三次才终于停了下来。尽管遭受如此重击,但游隼似乎并未受到太大伤害,只是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罢了。
此刻的游隼心中可谓是怒火中烧,他没想到这丑家伙不但人丑,心更脏,竟然一言不合就偷袭。它愤怒地抬起头来,正欲开口斥责那个胆敢偷袭自己的家伙,口中怒吼道:“你竟然敢……”可谁知,它的话音未落便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硬生生地止住了。
就在此时,那秦朗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游隼的身旁。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便来到了游隼近前,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游隼的脑袋。秦朗像个街头篮球高手般,抓着游隼的头颅在原地飞快地运转起来!随着秦朗手臂的挥动,游隼的身体也跟着不停地转动,仿佛变成了一颗正在被人运球的篮球。
“嘭——嘭——嘭——”
“你tm还有理了,就偷袭你怎么了?”
这一幕全被不远处的摄像机记录转播了出去。
秦朗从没有打过篮球,问就是不感兴趣,但今天打头可确实让他过瘾了。
“咳咳...”
游隼的头被秦朗狠狠的按在地上,那木雕做成的面具几乎要镶嵌进游隼的肉体里。
秦朗还纳闷呢,这家伙的面具质量貌似比杜鹃鸟的好不少啊,这么打都没有碎。
“诶!诶!死了没有?”
秦朗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那只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着的游隼的脑袋。就在这时,原本奄奄一息的游隼像是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猛地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仿佛是它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希望,被它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随着这口深呼吸,游隼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破旧风箱被拉动时所发出的嘶哑声响。每一次咳嗽都让它的身体颤抖不已,似乎要将体内所有的痛苦和疲惫都咳出来。然而,尽管如此,想要重新站起来对于此时的游隼来说却并非易事。
“靠,这都没死,你是小强吧?”
秦朗坐在游隼的腰上,拍了一下他的头,嗡嗡的,抱熟:“诶,还不知道你的代号是什么呢?”
“呵呵...”
游隼回了秦朗一声干笑,便无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嘿?你真死啦?”
秦朗盯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游隼,心里不停地琢磨着它到底是生是死。就在这时,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后背袭来,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拂过。刹那间,他全身上下数以万计的毛孔猛地收缩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朝着身旁迅速一滚,动作敏捷而利落。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大滩黏糊糊、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如倾盆大雨般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泼洒在了游隼的背部。液体与游隼的羽毛和皮肉接触的瞬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就像是强酸正在猛烈侵蚀着金属一般。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游隼原本完好无损的后背已然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秦朗惊恐万分地瞪大眼睛,目光紧紧锁定在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那个强壮身影之上。只见那人戴着一个秃鹫面具,此刻他缓缓抬起面具,显露出一张令人作呕的大嘴。那张嘴的嘴唇不知去向,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牙齿和血淋淋、糊成一团的牙龈暴露在外,看上去异常恐怖。
秃鹫若无其事地合上了面具,随意瞥了一眼被自己误伤到的同伙,看着游隼那惨兮兮的样子,秃鹫只无奈的耸了耸肩。紧接着,他开始活动起自己那壮硕无比的身躯,每一块肌肉都随着他的动作紧绷起来。突然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他身上那件原本就被绷得紧紧的西服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力量,彻底爆裂开来。
破碎的布料四处飞散,而秃鹫那结实坚硬的腱子肉则完全展露无遗。他的肌肉线条分明,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又好似注满了水的大块牛肉,充满了力量感。与此同时,一丝丝白色的蒸汽从他的肌肤表面升腾而起,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宛如刚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一般,阴森可怕。
“你还真行啊,竟然让你干掉两个。”
“嘿?打住噢。”
秦朗按下暂停,怎么可以这样污人清白,他顶多干掉一个半。
“地上躺着那个,可是你补得刀,跟我手里可还没断气呢,人头算你的。”
秃鹫冷冰冰的笑起来,那一堆大胸脯随着笑声一抖一抖的,把秦朗都给看傻了。
这得让多少飞机场心碎啊??
“你这家伙长得丑,倒还牙尖嘴利的。”
“哪里,其实我是搞脱口秀的。”
秦朗指着身前的秃鹫道:“我可要说你普信男真下头了。”
秃鹫显然没听懂秦朗在说什么,当即怒吼一声,如一头公牛般,横冲直撞而来。
“不是哥们,咱们当反派的都不网上冲浪吗??”
只见那秦朗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以极其巧妙的身法轻松地避开了秃鹫挥来的如钢铁般坚硬的金刚臂。紧接着,他瞅准时机,猛然发力,照着秃鹫宽厚的背部狠狠地顶出了一肘。然而,这一击仿佛打在了一块坚不可摧、无比厚实的钢板之上,不仅没有给秃鹫造成丝毫伤害,反而产生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顺着秦朗的手臂传至全身,将他自己震得双臂发麻,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