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芹沉默着。
宋朝也没有说话，给妈妈时间让她自己慢慢消化，毕竟妈妈不是她，没有上辈子的记忆。
上辈子妈妈第一次动手杀人，是在极寒开始后的那一年，那个时候她们住在庇护所里。
但庇护所也并不像说的那样好，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粮食的底层人，进入庇护所也只能住在很偏僻的位置。
当时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母女俩就很高兴了。
只不过现实就是现实，极寒到来时死了很多人，庇护所里什么人都有，秩序很难维持。
普通人的安全更加难以保障，当时她和妈妈被一伙人盯上，那些人趁着夜里无人巡查，便想要抢她们的东西。
争夺间那些人便想要欺负她，妈妈当时发了狠，拿着一把小刀便将压在她身上的人捅死了。
那天夜里是妈妈第一次杀人，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朝朝，你教妈妈怎么打架吧……，”宋芹出声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极热开始后，一家人天天生活在一起，她其实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但随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世界真的在一点点改变。
“好，”宋朝淡淡回应道，两人回家后完全没有提及镇子上发生的事情。
但是自那之后开始，母女俩每天夜里都会训练到很晚才会睡下。
爷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宋朝不打算让那些糟心事影响俩老人，让他们安然无忧过完后半辈子就好。
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一阵哭闹声在宋家院子外响起，女人哭天抢地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村子。
吵得附近的人都不得安宁。
“宋芹，你和你女儿两个贱女人不得好死啊，你们两个害人精，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这个挨千刀的，我要杀了你，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躲在家里，我就不知道了，你给我滚出来……。”
“你们两个小猖妇，你老的没老的样，小的也教不好，你给我滚出来，我今天要杀了你……。”
女人骂得难听，附近的邻居都纷纷探头往这边看。
“那不是赖老四家的婆娘吗，这大晚上的来这里闹什么，宋家好像没有招惹她吧。”
四周传来议论声。
那赖老四婆娘还在院子外叫骂着，宋芹砰的一声打开院门，几步冲出去揪着赖老四媳妇的头发。
照着她那张嘴啪啪便是几个大嘴巴子，“叫你在这里满嘴喷粪，老娘今天不收拾你……。”
宋芹想着她刚才骂那些，越想越气，又给她狠狠来了几下。
但赖老四媳妇怎么会是个软的，她挨了两下后伸手推开宋芹，一巴掌便呼了过去。
但宋芹这段时间天天被宋朝进行特训，虽然对付一个成年男人可能会没有胜算。、
但对付一个女人，她还是能过上两招的。
宋朝面色铁青的站在院门处，看出妈妈不会吃亏后，她便没有上前帮忙。
而赖老四婆娘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四个孩子也跟着一起来的，此时见他们的妈妈被宋芹压着打。
纷纷上前想要帮忙按住宋芹。
宋朝见状快速上前，左脚借力后身体跃起，腰身旋转，右腿一个飞踢便将上前的其中一人踢飞。
夜里剩下的三人也没有看见宋朝是怎么出手的，下一刻几人便齐齐倒飞出去。
“你们家太欺负人了，大家伙都过来评评理啊，”见自己家孩子被打，赖老四媳妇也不再和宋芹纠缠了。
反而是跪在地上捶地痛哭起来，众人见她哭得伤心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赖老四家的，你有什么话先站起来说，你这大晚上的跑来我家骂人，我家小芹好好的，孙女也没有招惹你家，你一口一个小猖妇的……。”
奶奶见周围的邻居想要为赖老四家的说话，便出声喊道。
众人这才歇了心思，想着刚才赖老四媳妇骂得真脏啊，谁家闺女被人这样骂不生气。
然而人群里也有清楚情况的村民，只不过他们都站在后面，没敢出声。
“赖老四要被枪毙了，就是她们家搞的，我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啊……。”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啊……，不会吧，赖老四要被枪毙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犯了啥事啊。”
村民低声议论起来。
赖老四媳妇想着今天下午送来的判决书，便猛的哭出声来，哭声停止后又继续骂了起来。
家里本身就快揭不开锅了，男人又要死了，四个孩子她要怎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