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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鹤吟:“.........”

他眸中的情绪一瞬间沉入谷底,透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浓重压迫感。

陈明娇眼神霎时紧张了起来。

言希伸手拍了一下谢鹤吟的手臂,刹那间还未来得及成形的压抑氛围烟消云散。

言希平静地问他:“迁怒?”

“......没有。”

谢鹤吟瞬间哑火。

陈明娇眼前一亮,有了言希撑腰,原本要认怂的想法立马被她抛之脑后,甚至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看到没,我可是嫡长闺!”

陈明娇将小人得志的嚣张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谢鹤吟眼里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无语。

言希真怕她再嚣张下去真的会被谢鹤吟报复,连忙和他们道别,拉着谢鹤吟走了。

谢鹤吟幽幽叹息一声:“我知道,我没有名分,所以怎么都可以。”

“?”

言希睨了他一眼,“你改行卖茶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

谢鹤吟不避不让,脸上扬着淡淡的笑意,眼中闪烁的思索,似乎真的在考虑可行性。

言希一阵无言。

看来谢鹤吟真的被陈明娇那句话气得不轻。

*

谢鹤吟送言希回了家。

他目送着言希走进家门,谢绝了言栖让他进屋坐坐的好意,便转身往隔壁走去。

隔壁家门口,顾昱珩望眼欲穿。

在他出现在言希家门口的那一刻,顾昱珩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在门口等着他。

他随着顾昱珩走进屋子里。

这栋房子已经存在好多年了,更何况还是老城区,最明显的问题就是设施老化。

顾昱珩一开始住进来时,遇到了诸多小麻烦,后来他也是借着这些小麻烦,一点点让言栖心软。

如今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房子。

“表叔。”

谢鹤吟唤了他一声,在顾昱珩还在组织的语言的时候,他就已经看透了他的目的。

“你若想让我帮你东山再起,可以。”

“但你若想拉拢我,试图通过我和言希的关系,获得言栖姐的原谅,那我拒绝。”

“.........”

顾昱珩神色一噎,虽然他确实想拉拢谢鹤吟,谁叫他现在能随意进出言家呢。

但是——

“你和言希什么关系?”

他表情一懵。

联想到谢鹤吟最近频繁往言家跑,再加上之前言希沉睡时,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里,顾昱珩的反应越来越难以置信。

他们俩、啊!——

“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

顾昱珩震惊得一时间都顾不上自己的事。

他原本还想质问谢鹤吟,却突然意识到凭言栖这段时间对谢鹤吟的态度,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顾昱珩唇角翕动,最终还是将质疑的话给咽了下去。

谢鹤吟平静地掀起那双黝黑的眸子,用着冷淡地语气给了顾昱珩致命一击。

“正常恋爱,有问题吗?”

‘正常’二字,仿佛是在顾昱珩的心脏上狠狠被划上了血淋淋的一刀,他和言栖的开始不仅不正常,甚至连结局也闹得十分难堪。

顾昱珩唇角动了动,但一切话语在谢鹤吟说出这句话后都显得苍白无力。

谢鹤吟垂下眼注视着他,冷不丁地问道:“表叔,你有想过若你弟弟没死呢。”

他调查的那件事,再过一段时间,兴许就有结果了。

“嗯?!”

顾昱珩惊诧地抬起头,“鹤吟,你在说什么......”

片刻后他低下头苦笑的摇摇头:“你和屿初一样大,当时你也还小,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是被这句话勾起了回忆,顾昱珩本就沉郁的眼睛更是覆上了一层阴霾。

他一字一句道:“我亲眼看到屿初跳车坠下山崖。”

在顾昱珩获救后,顾家也多次派人去山崖下搜救,但最终,他们也只能在河岸边找到一节染血的衣料。

闻言,谢鹤吟不置可否。

“只是假设。”

“假设......”

顾昱珩眼中倏然乍现出一丝愤然的光,“若他真的还活着,那当然先揍一顿,然后把他打包丢回顾家。”

这样他就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可惜,他也只能想想了。

但无论如何,那个冷漠的、充满疯狂的家庭,他都不想再回去。

*

几日后,言希收到了一个快递。

“希希。”

言栖将快递签收,随后将里面的东西拆开。

“曲禾姐给我们寄来了演唱会的门票。”

正在用逗猫棒和大花玩的言希不由得转头。

“门票?”

“是呀。”

言栖走了过来,将两张门票塞进了她手里,笑得一脸狡黠,“小谢好几天没来了,不如趁这个机会,约他去看场音乐会?”

言栖这是摆在明面上的要撮合他们了。

言希挑了下眉。

看着言栖手里还攥着剩下的门票,恐怕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所以提前和曲禾说好了。

“我问问吧。”

言希懒洋洋地应了下来。

这段时间谢鹤吟似乎很忙,已经好几日没出现了。

她拍下演唱会门票的照片,发给了谢鹤吟。

【长命百岁】:姐姐让我喊你去看演唱会。

过了几秒钟,谢鹤吟就回复了她。

【想长命百岁】:那你呢,你想吗。

“?”

言希嘴角一扯,刚想在对话框里输入,谢鹤吟就直接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来。

她按下接听键。

谢鹤吟低沉萦绕着温柔的嗓音赫然响起:“十分钟后,我会出现在你家门口。”

“怎么。”

言希淡定地窝在沙发里,眸光微微触动。

谢鹤吟无奈的叹息声透过手机传了出来,手机贴近着耳朵,激起一阵微妙的酥麻。

“我想你了。”

言希唇边笑意倾泻而出,她扬了扬唇,“好。”

十分钟后,言希准时走出了门。

‘刹——’

谢鹤吟的车恰好停在了家门口。

他从车上走了下来,言希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那头新染的暗红发色,犹如黑夜中燃起的一簇烈焰。

她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

谢鹤吟走了过来,执起她的手将言希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银白与暗红交织,热烈肆意的人染了雪色的银,清冷淡薄的人染了炽烈的红。

极致反差又矛盾融合,彼此纠缠不歇。

他低声沉吟:“我想离你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