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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二言之凿凿的道,“今时不同往日,凡事还是以百姓为先。尤其是我等都是有官身之人,绝对不能置百姓于不顾。”

如果叶果在这儿定然会感叹一声,不得不说,叶老二这思想觉悟就是高,一开口说出的话,传出去都能立书做传的那种。

三人对目前的灾情情况,已经有了充分了了解。最难还是不知道这水灾什么时候来,这水又究竟何时会退。

而远在山中的叶果,半夜突然被人敲响了木门。

“县主,我先去看看。”柳嬷嬷觉浅,一有动静就坐了起来,听着雨中不真切的敲门声,从枕头底下拿了把防身的匕首背在身后,这才去开门。

“国师大人?”

柳嬷嬷觉得自己莫不是人老眼花了?这外头黑漆漆的,又下着雨,国师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果醒了吗?我要进去。”徐长卿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声音尤其好辨别。

柳嬷嬷也曾跟在他身边一段日子,对他的声音熟悉得很。

听真切之后,人陡然醒悟过来,“县主还未着衣……”

话还没说完,里头就传来叶果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柳嬷嬷本能的侧开身,徐长卿低头进了木屋,抬头一看,便愣住了。

叶果人居然还坐在床上,下身盖着白色的薄被,上身披了一件深紫色,绣着牡丹的披风,让人看不清身形。

她眉眼带笑,五官精致,在夜色的掩护下,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眼眸间满是喜相逢。

“小婉你和柳嬷嬷,暂时去旁边的屋子里避避雨吧。”叶果笑着掂了掂身上的被子,清脆的笑道。

柳嬷嬷还想说什么,然后就被叶婉一把拉走了,连把伞都没来得及拿。

徐长卿倒是和叶果一般,丝毫不在意,屋内就他们两人。

自己把身上的蓑衣脱下放好,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就算是发现,只有冷茶时,也就皱了皱眉头,又快速地舒展开来。

木屋里是没有备有油灯的,借着夜色,徐长卿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屋内唯一的凳子搬了过来,放在离床边二十公分远的地方。

这样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说起话来,也方便。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二哥是不是也到了?”叶果眼睛骨碌碌直转,哪里有半点身处逆境中的愁眉不展。

“嗯,到了。我来,是有些事情不确定,想亲自来问问你。”徐长卿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稳。

叶果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那你问吧,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叶果并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她身份那么重要的事情,他就算知晓了,都从未好奇探究一二。

所以如今他说不确定,那说明确实心中有疑惑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疑难杂症。

叶果还因此特意把身体坐直了些,等着他发问。

但是一向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徐长卿,这次却沉默了。

“有什么话,是我也不能知道的吗?”叶果耐心的等了会儿,然后直言问道。

“不是,是我不知道如何对你开口。”徐长卿撇开头去,甚至连视线都不敢再落在她身上。

两人本来就相互有好感,但是这份好感,因为各种事情,从未被他们正视过。

诸多的不合时宜,他们也从未在意过别人的眼光,就像现在这个场景,如果时间地点随便改一个,或者有叶家的其他男人在场,徐长卿都是不可能见到人的。

倒偏偏,徐长卿半夜冒雨摸黑上了山,现在就在叶果的旁边坐着。

好歹也是在现代活过几十年的人,徐长卿这害羞的表达方式,换做任何一个大庆本土人,估计都get 不到。

但叶果,一眼就看明白了。

“你是想问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想我跟你走。”

叶果两句话,用的都是陈述句。

讲真,她自己有点懵,猜到是一回事,但是这背后的事情,她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徐长卿却因为她的两句话,又重新回过了头来,深情道,“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加了解我。”

叶果都觉得徐长卿,是不是也看了现代的古早言情。

这话,简直不要太电视剧。

“不不不,你先让我缓缓。”叶果双手在两人之间挥动,就像是在暂时拉开距离。

“徐长卿,你能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三皇子死了?还是陛下死了?”

徐长卿摇头。

叶果继续猜,“那是太子逼宫了?还是北地败了?”

徐长卿仍旧摇头。

叶果:“陛下换了国师?你现在不是国师了?”

徐长卿……点头。

叶果:……

你问她如何猜到的?这就要从之前叶果长久没有收到他的信,第六感觉,他被陛下软禁开始。

叶果是真的没有想到,成帝居然会为了北伐胜利,而选择舍弃南三省的百姓。

她长吸一口气,做了个她自己也没想到的动作。

她牵住了徐长卿的手。

他的手是冰的,修长的,十指全是老茧,跟他俊俏的脸,一点都不搭。

从未被女人碰过的手,本能的想要避开,却被叶果强硬的拉住。

“不是想我跟你走?手都不让牵?”叶果着问。

徐长卿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向同一个地方集中。那双手明明软软的,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挣脱开来。

他却像是被从头到脚套上了枷锁一般,连呼吸都乱了秩序。

徐长卿一向光明磊落,却在这个夜晚,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般,羞于见人。

所有的言语,在这个瞬间,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他甚至在想,即使叶果拒绝了他,能这么牵着手,也就足够了。

以前他只觉得,离开师门之后的自己孑然一身,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冲动的,不顾一切的,半夜来见一个姑娘。

他没了国师身份的时候,他未曾有过丝毫后悔。

却在被叶果牵住手的此刻,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