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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马上到近前的武侯,李崇义无奈道:“处默,咱们好像避不开了。”

程处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酒意上涌,更显豪迈:“哼,区区一介武侯,怎敢在咱们面前放肆?他若敢无礼,且看我怎么教他做人。”

话音未落,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巡街的武侯队伍已至眼前。

领头的武侯,面带谦和之色,拱手行礼:“在下刘三,见过诸位贵人,宵禁时间已至,不知各位贵人为何还在街上行走?”

程处默见对方态度恭敬,心中颇为受用,遂挥了挥手,故作随意道:“免礼吧。我等是刚喝完酒,遇到这些宵小之徒,胆敢欺压百姓,你等速速将他们带走,好生管教。”

刘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应声道:“程小公爷放心,我等一定好好伺候他们。”

正当凌游一行人准备离去时,刘三却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不过,小公爷且慢,陛下有严令,宵禁之后,若无要事擅行街市者,需受杖责二十。此非我等本意,还望诸位体谅。”

此言一出,杜构脸色微变,怒道:“你这是何意?难道还想对我们动手不成?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刘三连忙躬身,语气诚恳而又不失坚定:“杜小公爷息怒,小人岂敢造次。但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请各位贵人移步,随我去见府尹大人,一切自有大人定夺。”

程处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拍板决定:“好,既然如此,我们便随你走一趟,会会这位长安府尹。”

言罢,他转身对众人一挥手,那姿态中既有对未知的坦然,也有对身份的自信。

刘三见状,连忙躬身在前引路,语调更加恭敬:“诸位,请随我来。”

一行人在刘三的带领下来到了府衙,府尹早已得到消息,在正堂等候。

“见过世子,各位小公爷,见过凌侯爷。”长安府尹道。

“府尹大人客气了,我等不过是贪杯误了归时,未曾想惊扰了大人清静。而今,贵府武侯欲以杖刑相责,大人以为此举可妥否?”李崇义温文尔雅地询问,语气中不失谦逊,却也暗含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世子切莫动怒,皆是下官治下不严,致使此等误会发生。诸位皆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怎可轻受皮肉之苦?本官即刻差人前往诸位府邸,恭请郡王、国公大人们将诸位带回府,以保周全。”长安府尹语气平和,却字字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周全的考量。

此言一出,李崇义等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人措手不及,挨上几板子,或许不过是皮肉之痛,但若此事传入家中爹娘耳中,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平息的风波了。

思忖片刻,李崇义等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随即转向长安府尹,态度决绝:“大人,我等深知圣命难违,府规森严。既已触犯,便应依律受罚,还请大人不必顾虑,按规矩行事。”

“哎呀,这如何使得?诸位贵体,岂能轻易受损?本官不过一介微末府尹,怎敢对诸位不敬?”长安府尹连连摆手,言辞间满是谦卑与推拒。

“府尹大人,莫再推辞。既是规矩,便应遵守。请速速行刑,以免耽搁。”程处默性急,直接催促道,言罢,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唯有凌游,一脸苦笑,心中暗叹:“身为穿越者,逛个平康坊的花楼误了时辰,还要被打一顿板子,也是独一份了。”

见众人坚持,长安府尹终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庄重:“既如此,下官便遵命行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打吧,只望此事府尹大人能够保密,莫要让家中知晓。”程处默再次叮嘱,言语间透出一丝无奈与决绝。

“下官自会周全,请诸位放心。”长安府尹应允,随即示意手下准备行刑。

刘三一脸狐疑,轻声探问:“大人,这板子……可是真要实打实地落下?”

府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你是狗脑子不成?打,自然是要打,但你不会变通,做做样子嘛?”

刘三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连忙躬身道:“大人高见,卑职明白了!”

于是,在长安府尹的默许下,凌游等人虽受了那二十记“惩戒”,但实则不过是蜻蜓点水,未感丝毫皮肉之苦。

长安府尹自然懂得分寸,不至于真让他们受了重伤。

而这一切,皆在李世民派遣的保护凌游暗卫眼皮底下悄然发生。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百骑司,迅速将此事汇报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听后,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责备:“程处默这臭小子,愈发不成体统,竟敢带着凌游涉足那等烟花之地。王德,你速去将此事告知程咬金等人,让他们好好管教自家子弟。若是放任不管,朕不介意亲自过问此事。”

“遵陛下旨意!”王德应声而退。

挨过板子的几人,此刻正暗自庆幸,以为仅凭这微不足道的皮肉之苦,便能轻易遮掩下平康坊一夜的风流韵事。

然而,他们并未料到,他们逛群芳院的事情已经被李世民报与各家了,出了长安府衙便各自告辞,各回各家。

夜色已深,月光稀薄地洒在程府的青石小径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平添了几分神秘。

程处默踏着轻快的步伐归来,心中尚余几分群芳院中的旖旎余韵。

步入院中,一幕不期而遇的场景让他脚步微滞。

只见自己的老爹程咬金,此刻却端坐于石桌旁,面容沉肃,夜色似乎也凝固在了他深邃的眼眸之中。

“阿耶,夜深露重,您怎还未安歇?”程处默故作轻松,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缓缓靠近。

“安歇?哼,老夫心火难平,何以安枕?”程咬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话语间,一根普通长棍,已悄然握于掌中,直指程处默。

“呀!阿耶,这……这是何意?孩儿今日并未犯错啊!”程处默心中一惊,连忙辩解,眼中闪过一抹无辜与不解。

“没犯错?你携凌游,出入烟花之地,还敢言无罪?”程咬金怒目圆睁,手中的棍子猛然挥下,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虽未真正落下,但那凛冽的气势已让程处默心生寒意。

“阿耶,孩儿只是……只是一时兴起,孩儿知错了。”程处默声音微颤,试图解释。

程咬金闻言,神色稍缓,但眼中的怒火仍未完全熄灭。

“一时兴起?你可知,身为我程家儿郎,当行得正,坐得端,岂可沉迷于那等声色犬马之地?今日,便让你长长记性!”

言罢,手中棍子飞舞,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程处默身上,等程咬金打累之后,才对着程处默道。

“滚回去睡觉,以后行事注意点。”

程处默摸了摸有些肿痛的屁股,恭敬道:“孩儿知道了,阿耶放心吧!”

程家发生的事情,也在其他家发生着,情形大同小异,只有凌游是回到家倒头就睡,并没有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