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他们这种想法看似孝顺,实则是真自私。当人活的没有人格尊严的时候,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洒洒脱脱的离开,才能轻轻松松的开始下一个轮回。”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谁愿意死?”
“若年纪轻轻的能跑能跳的自然是希望好好活着了。可人上了年纪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假如你老了,动弹不了了,都没法生活自理了,你还愿意活着不?
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愿意这么没尊严又遭罪的活着的。
我的理想是能动弹的时候好好的活着,尽量多做点善事,希望我临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无病无灾无痛的在睡梦中离开,这就是我的终极梦想,求得一个好死。”
都说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要夏染说,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些人在炕上一躺好多年,不论儿女是否孝顺,他们该遭的罪是一点不少。那种疼和难受别人是替不了的,得自己去经历和体会。
甚至有人一心求死,可寿命没到,时间不到,人家阎王爷不收,也是没辙。
她还见过有人坐在自家的炕头靠着被子,无病无灾无痛,肤色红润的微笑着离世的。
真的是一点罪都没受,前一会还在街上溜达呢,回来后没一会儿就过世了,这得是多大的福分,才能做到这个。
把夏染给看惹眼了。
陈瑾:“按你说的好像也没错,可是,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活着,哪怕是遭罪的活着也得活着。只要父母还在家就在,父母一旦没了,家就没了,所以父母还是活着好一些。
至于我自己,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觉得离自己好远好远,你年纪轻轻的就思考这个了,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你说的在理论上还真没错,遭罪的活着还不如死了,能少受点罪。可在有些人家,他们的父母不仅仅是他们的父母,还是某些权力和身份的象征,是家里的定海神针。
父母在,别人还给几分面子,一旦父母没了,那就真的人走茶凉了。尤其是那些大家族更是如此,家里的老人在,定海神针就在,天就没塌,别人想动你还得多想想能不能动。
一旦顶梁柱没了,那就算是天塌了,地陷了,各方势力又要重新开始洗牌了。蛋糕就那么大,忽然少了个人分,多出来的那部分蛋糕该如何瓜分是个大问题。
所以,有些老人不仅仅是老人,更是某种信号,某种符号。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家哪怕父母早该走了,他们不惜动用一切手段,还让父母活着的一个重要原因。
人走到一定的位置,想死都不由他们自己做主。因为他不仅仅代表他自己,还代表他身后的整个家族,他手里的所有资源和势力,这里面牵扯的就多了。
我一世伯家就如此,世伯早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但为了儿女孙子们还在顽强的活着,靠药养着呢,没办法,他们家的后辈没有人能撑的起来,只能熬一天算一天了。
确切的说,到了今天他是不敢死,他的儿女们借着他的势得罪了不少人,加上政敌不少,现在都等他咽气呢。一旦他没了,他的这些儿女孙子们会有什么后果还真不好说。”
在医院里纯靠药养的人,她遇到了好几个,不止这一个。
那些儿女们真的是动用了一切可动用的力量在为老父亲续命保命,就为了家里的这根定海神针还能继续活着。
哪怕这个繁华是虚的,只要人活着,就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夏染:“人永远没办法确定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现在思考生死这个问题不算早。
何况生与死都不是咱自己可以决定和控制了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没有其他路可选。毕竟这是人家老天爷的事,不论咱害怕与否都没用。
你刚刚说的这个也没错,这是有权人家的老人,也是形势所逼,他们的存在还有大用呢,不能死,必须得活着才能达到某些效果。
若是有钱人家的老人,我估计他的儿女们恨不得他立马挂了,能现在就开始分财产。用处不一样,结果就不一样。
大家的身份不一样,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就希望临离开的时候,能求一个好死,不求长生,就求无痛无病无灾。
你口中的那位世伯说白了,是没教育好孩子,儿女们都养废了。但凡家里有人能立的起来,平顺的接过他手里的那些势力和资源,都不至于混到现下不敢死的地步。
能到现在这一步,说明他的教育出了问题,也从侧面证明,可能也许他本人的做人处事方式也出了问题。不过人家这是愿打的愿挨,人家自己乐意,没办法。”
“你最后这条还真没说错,小时候我们两家走动还特别多,后来他们家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有问题,甚至有走偏的迹象,我们家就慢慢的跟他们保持了距离,慢慢疏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尤其是儿子儿女和女婿们,借着世伯的势,缺德冒烟的事没少干,甚至都引起公愤了。
像什么欺男霸女就是那些人的家常便饭。
被他们得罪的那些人家和政敌,磨刀霍霍,就等这位世伯咽气后开始清算呢。
欠别人的早晚都得还。
“嗯。”
说到这个陈瑾也是感慨良多,她们家的家教一直比较严,根本不允许他们干坏事走错道,谁要是敢犯,老爷子的鞭子那是真抽。
她是姑娘还好一些,她那些堂兄堂弟们可是没少挨打。
所以小时候玩的好好的一些伙伴,越长大联系越少,因为处事方法不一致,渐渐就越走越远了。
饭好了,陈瑾帮着盛饭。
忽然提议道:“要不咱俩喝一杯?”
夏染挑了下眉,“可以啊,你喝什么?白的还是啤的?啤的白的都有。”
反正就她们俩人,不存在其他安全问题,想喝就喝呗。
“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