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谢宴礼的皇位捡漏得来。
他都坐不稳,更何况他的儿子。
谢宴礼死前,叮嘱江雅月倚重萧恒,无需顾及男女大防,只要能保抱住谢氏江山,江雅月无愧祖宗。
儿皇帝换了三个,萧恒一直任大将军,权力堪比摄政王。
“母亲,孩儿不愿成婚。”
江雅月早料到萧恒会这么说。可萧恒怎么回来了?不是半个月后?
“不成婚?你想去哪儿?还想着那个贱人?”萧大夫人冷下脸。“你看看今天有多少人在?你即便赶过去,贱人该死还是死。”
萧恒紧抿着唇,不言语。
江雅月看他的神情焦虑不安,心里爽啊!太爽了!
前世,王八蛋萧恒没少怼过她。
皇上年幼,江雅月不懂朝政。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她会在殿上请教大臣们。大臣们不敢不答,甚至争先恐后为江雅月解释。
只有萧恒,“太后,这么蠢的问题,你可以私下请教臣。”他这样说,大臣不敢再回答。
江雅月只能请教萧恒,可他白天在京郊练兵,晚上才有时间。约在交泰殿,萧恒说瓜田李下,有损他的名声。约在永福宫,萧恒说帘子隔着他听不清。
“恒哥哥,雅羡姐姐被掉包了。这个冒牌货想留在萧府。”林莲儿跑了进来。
萧恒不经意皱了眉。
林莲儿暗自得意,要是庶女都可以嫁给萧恒做正妻,自己更可以了!
她挑衅地看向江雅月。
“莲妹妹,大人们正在议事。无人禀报,擅自跑进来,不礼貌呦。”江雅月声音软软糯糯,斥责别人毫无威慑力。
萧恒瞥了眼她,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林莲儿看在眼里,“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管我?冒牌货,快滚回江家去。”娇蛮地嘟起嘴。
江雅月知道,林莲儿背后是侯府老夫人。
萧大夫人看不惯林莲儿,却不好责备。
“莲儿妹妹,你住在萧家,你的一言一行,旁人看在眼里,都会想到萧家。今天人多,你说话小声些。你说你刚才把徐夫人的事,说个人尽皆知,旁人怎么看她?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声音又甜又腻。
萧恒诧异地看向她,打量了许久,突然噗嗤笑了,越笑声越大。
大家面面相觑。
非常严肃的场合,一下子变得很不正经。
江雅月的脸腾得红了,火烧火燎。满屋子人都看着萧恒不明所以。
只有江雅月知道,他在笑自己,笑自己的声音。“太后,咱们,好好说话行吗?这是朝会,不是过,家,家!”当时江雅月就哭了!
萧恒,这个狗东西!
“少将军笑什么?我哪儿句说得不对?徐夫人都嫁人了。你的关心犹如把她放在烈火上烹煮,她丈夫本就不在家,你要陷她与何地?陷她的孩子与何地?”江雅月跟他讲道理。
“你说话,落音不对。”萧恒正色道:“我们说话都是开头语气重,结尾轻些。你,开头重,尾音都要上挑一下……”萧恒沉思着,“你再说两句我听听,父亲,你说一遍。”
欺人太甚!
江雅月咬着嘴唇,她要哭了!
“父亲……”弱弱地。
萧恒打了个响指,“对!你断句还不对!父亲。你非要父,亲!中间断开,尾字加重,所以听起来很……”萧恒终于想明白了,“听起来像个孩,子,我老了,咱们不合适!”
江雅月扭头看柱子,紫檀木的,整根。
萧家有钱,还有势,她不生气,不生气,和离,不会贪她嫁妆。
好人家,坚持。
前世,江雅羡要和离,萧恒当即写下和离书,一点没犹豫。嫁妆全部还给江家。多好的人家,多好的人,她能忍,她可以。
“少将军,说得对。但我习惯了,改不了。我的声音像孩子,但我的说得道理确是人间正道。你去,不如太医去,产婆去,奶娘去。即便你给战马接过生,但人和马终究不同,你去了也没用。”有些磕巴。
“恒儿,还真给战马接过生。”萧侯爷哈哈笑道:“这孩子真喜气,怪不得江贤弟,偏爱她。”
江承德笑得合不拢嘴,强咧着。
“恒儿,月儿说得有道理。人不是牲口,没有一胎一配种的道理。你终究不是兽医,她也不见得有母马的福气。”萧大夫人说得!
江雅月镇住了!
怪不得,上辈子能把江雅羡欺负回娘家。
她看向萧恒,他面沉似水,萧大夫人又没点名骂谁,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说不出一句话来。
爽!
解气!
江雅月深吸口气,憋住笑,“大夫人,咱们快叫太医去看看徐夫人,再晚她就生出来了。”白捡的好人为什么不做!也不是江雅月出诊费。萧恒又在挑眉看她,真讨人厌。
“十表哥,你想进来,就进来,好了。”
林莲儿在学自己说话,江雅月气得蹦了一下。
萧恒直勾勾看着她,嘴角挑得都快到眼睛上了。江雅月要哭了!太欺负人了!
“大伯父,大伯母,乘风表妹铁锅山剿匪去了。铁锅山地势复杂,乘风妹子就带了七个兄弟准是要吃亏!九哥,怎么办?都走了一个时辰了。”来人比萧恒矮半头,长个娃娃脸,他是萧恒的堂弟萧聪。
江雅月看向萧大夫人,柳乘风是她的亲外甥女。
要说前世江雅羡如何得罪透了萧大夫人,就是因为柳乘风。
因为江雅羡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萧聪独自带了二十人支援,身负重伤,终身残疾。柳乘风吃了大亏。
萧恒去救两人,受了伤,杀了宠妃的侄子,皇上龙颜大怒。
“救!快去救他们呀!”江雅月太高兴了。送人情的事都让她赶上了!她不支持,她们就不去了?
“快些,七个人,够干什么的?要是表弟顶多挨揍,表妹,那不得趁早。快呀!十弟,你怎么才说?早干嘛了?”可不是她阻止,这个必须说明白。
“你谁呀?大伯母,你怎么能给九哥娶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