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啪”得一巴掌打在江雅羡脸上,她整个人都傻了!
“谢郎!”
“郎君一词是你个妾室能唤得?你是妾室,要称呼大人,老爷,主子,江家没教过你规矩?”谢宴礼从床上爬起,抓起衣服披在身上。
江雅羡捂着脸,她活了两辈子从未被人打过,这是谢郎吗?那个待她如珠如宝的陛下?那个不嫌弃她嫁过人的陛下?那个因为她,和赵淑锦起争执的陛下?
“愣着做什么?赤身裸体,成何体统?”谢宴礼扭头不忍直视,气得满脸绯红,“居然用……下作的药物,你,你让我如何对得起夫人?”
谢宴礼痛心疾首。
江雅羡打量着他,突然明白了。
“快把衣服穿上,我要去见夫人,你这模样,被下人瞧见,成何体统?”谢宴礼手指着江雅羡,却不敢看她。
江雅羡柳眉轻挑,嘴角勾笑,掀开被子,露出纤细白嫩的双腿,赤脚站在地上,步履盈盈走到谢宴礼身前,
“谢郎当真不识妾身?妾身的诗,妾身的词,谢郎为何反复念叨不停。谢郎就是羡儿的知音,羡儿愿意为谢郎作妾。既然妾身的妹妹属意萧将军,让妾身来到谢府,想来都是命,羡儿无悔!”
谢宴礼呆如木鸡,“你……你……”
“妾身乃江家嫡女江雅羡,谢郎当真不识妾身,妾身给谢郎写的诗,谢郎没看?”
江雅羡赤身抱住谢宴礼,听着谢宴礼心跳如鼓,不由漫起笑意。
此时的谢郎只有赵淑锦一个女人,赵淑锦连生两个儿子后,身体羸弱,能和谢郎欢好的日子屈指可数。
谢郎重情重义,头一次忤逆赵淑锦的意愿,定是觉得愧疚。
不过,不急,“谢郎,你当真没看?老夫人说你连连夸赞,视为珍宝,都是谎话?”
拳头捶在谢宴礼身上,痒到他的心里。赵淑锦端庄贤淑,刚毅果敢,从不搔首弄姿。
他盯着白得发光,嫩得出水的江雅羡,咽了咽口水,他年近四十的六品小官,居然有这样的福分!
“看了看了!羡儿当真才女。母亲说是……哎,锦儿早就料到,母亲言过其实,我真不该听信母亲,不信锦儿。一个庶女怎么会有那样的才华?”
他语无伦次,手情不禁抚上江雅羡的肩头,谢宴礼内心煎熬,他对不起跟他受苦的夫人。
江雅羡银牙咬碎,前世今生,谢宴礼都对赵淑锦言听计从。
是以,她能愿做十年妾,也要先一步得到谢宴礼的宠爱,如此才能越过赵淑锦做皇后,她的儿子才能越过赵淑锦的长子当太子。
“谢郎,老夫人说得也没错,子嗣绵延对谢家尤为重要,您是宗室后裔,您难道忘记了?”
江雅羡的手伸进谢宴礼的袍子里,谢宴礼一把攥住,厉声道:“此事不准再提!休让外人听到!”
恶狠狠吻了下来。
江雅羡忍着胸前疼痛,仰起头,谢郎骨子里带着尊贵,她不会看错!
江雅月的好运上辈子都用完了!
*
萧府
江雅月伸个懒腰,又在床上滚了三圈,自然醒,真是太爽了。
按理说,新婚第一天需要认亲,但萧恒不在,她担心萧恒整夜未眠,在竹园等他,一点错都没有。
“翠儿,弄些吃得,饿呀!我饿了!”江雅月打着哈欠,“不要用点心糊弄我,我要吃……包子,包子,包子……肉包子……嘿!”
她蹦到床下,伸着懒腰,打了两下拳,脖子还是僵直,不是睡落枕,就是花冠压得!
她梗着脖子,转了一圈,有人!
萧恒!
萧恒现站在江雅月对面一身黑色袍子,手里拿本书,直勾勾看着她。
江雅月深吸口气,“将军,好呀!呵呵呵,今天……呃,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她不尴尬。
“叫不醒!”萧恒冷着脸,态度很不好。
江雅月落下脸,她睡觉可轻了,准是没叫她,“谁家合卺酒喝烧刀子,我没吐,很厉害了。”
“还知道烧刀子?喝过?”萧恒扬起眉,拎起酒壶空的,“全喝了?”
“担心你,睡不着,自饮自酌。”江雅月踱到镜子前,玫红色的寝衣金丝线绣着大朵牡丹,只是镜子不太行,照得不清楚。
萧恒拎起她的脖领,“走,全府的人都在等你。”
江雅月后退三步,茫然地看着萧恒,认亲!认亲!
萧恒回来了,可不得认亲!
她捂住嘴,快步走到门前,深吸三口气,推开门,翠儿和芳菲等待多时。
“九公子,九少奶奶,万福。”芳菲是竹园的大丫鬟,她带着几个丫鬟进来,“奴婢伺候九少奶奶梳妆。”
“芳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身为竹园的大丫鬟为何不提前叫醒我?让长辈等我个新妇,实在失礼。”
合卺酒就是芳菲倒鬼,嫁祸在林莲儿身上,江雅月心知肚明。
芳菲面不改色,“昨夜奴婢来提醒您,您喝多了,睡下了。”
萧恒看了芳菲一眼,江雅月看在眼里,她故意说给萧恒听得。
“哦!本来担心夫君,睡不着,喝着喝着就睡着了,也不怪你。”
芳菲见江雅月心虚,行个大礼,“是奴婢的错。请少奶奶责罚。”
芳菲心知,萧恒办正事前不会饮酒,加上他不喜江雅月,合卺酒不会喝。
“嗯!去院子正当中跪三个时辰,府里的规矩,我还不甚明白,如果罚少了,再加。”
芳菲没料到江雅月个庶女敢罚她,怔怔地抬起头,望向萧恒。
“夫君,如果你替她求情,给妾身好处,妾身便不罚她了喽。”
腻得萧恒直皱眉,“好好说话!收拾好了?走。”
怼得江雅月的好心情全没了,前世今生,萧恒都特别讨人厌,“徐嬷嬷呢?知……念……”
江雅月扫了眼萧恒,他果然错愕地抬起来,睁大眼睛注视着她。
听到白知念的闺名,心里不好受了吧!活该!
徐夫人“白姐姐”的名讳是白知念。
“念春和知秋,小姐,她们昨夜被林小姐的人揍了,不方便来伺候。”翠儿粗声粗气,长得五大三粗,双手倒是利落,翻了几下便盘出个发髻。
“让她们也到院子里,跟芳菲一起罚跪,我准她们可以不来伺候了?知……念……啊!”
萧恒双手按住江雅月的肩膀,阴森森,“再故意说错,试试!”掐住她的脖子,“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