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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屋子很是敞亮。白知念第一次知道,这个房间真大!

上次她来,屋内花团锦簇。

插花的青瓶质地圆润,碧绿澄清,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紫檀木百宝阁里摆件琳琅满目,梨花木百子千孙屏风上的孩童各个栩栩如生。

“家具物件皆是九少奶奶的嫁妆,搬去了花香园。”

“她说是她的就是她的了!你让白姐姐怎么住?”小丫鬟呵斥着。

桃叶瞧她模样猖狂,不由想起以前的自己,低下头不言语。

“算了。”白知念很是温和,“不怪桃叶。我将就一下……”说着她走进内室,突然大喝一声,“江氏真是欺人太甚。”语气暴躁中带着愤怒。

桃叶和绿枝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床呢?床也是她的?真是惹人笑话。”白知念再也装不下去,带着怒气走出来。

“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是九公子从秦家买回来的,九少奶奶外祖母生前用过的床榻,不可能留下。”绿枝嘟囔着,“等白天开库房,拿东西填上就好了。大半夜……”见桃叶瞪她,讪讪地闭上嘴。

白知念强忍着怒气,柔声道:“当年没带你们走,你们怪我,也是应该。”

绿枝看向桃叶嘴角抽搐,她实在不忍住,“白姑娘,我是家生子,祖祖辈辈在萧家。我人不聪明,也没旁得本事,不给家里丢人现眼是我唯一能做得。我不愿意伺候你。九少奶奶不留我,我让我爹带我回庄子上种地。”瞧了桃叶一眼,扭头跑了。

“桃叶,你呢?”白知念轻声说着,“你继母能容得下你?”

桃叶不悲不喜,“奴婢只个奴婢,身契在谁手里,奴婢就听谁得。奴婢还有活计,白姑娘,奴婢先出去了。”面无表情。

“你去问问谁愿意留下?愿意留在竹园当差的,身契要回来后,我会还给她。人被张纸困住,当真可笑。”

桃叶闻言顿了下,点头要出去。

白知念语带愧疚,“桃叶,我知道我离开未带你,你在竹园受了许多苦,当年……算了,往后我会补偿你。”

桃叶咬住嘴唇,福身行礼,走了出去。

第一晚入住花香园,江雅月睡得特别不踏实。

突然搬过来,纵使之前有准备,但床榻家具都不是一天能安顿好的,她只能窝在榻上将就一宿。

天快亮了,刚眯着,听到呜呜哭声,吓她一个激灵,朝翠儿一脚踹过去,“谁在哭?”

念春连忙回答,“奴婢听到了!是有人在哭,奴婢听到了。九少奶奶莫要惊慌,是……是绿枝。”

江雅月定了定神,深吸口气,见翠儿还不醒,又踢了两脚,“开饭了!”

“来了……”翠儿翻身坐起,瞧着江雅月,讪讪地擦了擦嘴角,“小姐!奴婢只是个寻常女子。又不是九公子,既能发出沉稳的呼吸声,又能耳聪目明,你一翻身他便为你拍背,你一哼哼便能柔声轻哄。您的要求太多,奴婢哪儿能面面俱到?”

“奴婢能。”念春跑过来信誓旦旦。

翠儿哼了一声,“马屁精,还不是又被芳菲挤兑了,跑来告状。”

念春蹲下为江雅月穿鞋,嘟囔着,“芳菲以公徇私,借机欺负奴婢,与奴婢相熟的人,全被她就留在竹园。她处处针对奴婢,居心叵测。”

“绿枝跑过来做什么?竹园都收拾利索了。”江雅月未理她,起身梳洗。

芳菲和知秋起得早,已将侧房收拾出来,作为江雅月的暂居之地。

江雅月见屋内干净整洁,床榻桌椅摆件一应俱全,角落的方瓶内插着花枝,花朵带着露水,满意地点点头。

“她们干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江雅月用了口汤羹,质问念春,“你的身契迟迟拿不回来,你与芳菲谁更居心叵测?”

念春未想到一个临时待着的地儿,芳菲都要拾掇个精致雅趣讨好江雅月,心里更加气愤。

“奴婢的身契在江夫人手里,奴婢拿不回来,父母也不让。可奴婢从未做过对不住您的事。”她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大小姐找过奴婢几次,奴婢只字未提您的事。”

“忠心是你的本分。还邀上功了?你在江雅羡跟前,也敢如此放肆?除了跟芳菲较劲,勾搭杜威,你还做了什么?是不是得谢谢你,没明目张胆勾搭萧恒!他来你就打扮,他来就你当值,你当我傻?还是瞎?账本拿回来多久了?你是不识字吗?还是不会打算盘?昨日是你当值吗?你不收拾屋子,整理库房,你在做什么?”

江雅月猛拍桌子,呵斥起来,念春惊慌失措,捂着嘴呜呜哭着。

绿枝坐门槛子上听得瑟瑟发抖,原本她以为江雅月好说话,她哭一顿,表表忠心,便可以留下。没想到,背地里江雅月这么厉害,她胆战心惊,后悔不已。

“绿枝呢?让她过来!竹园收拾干净了吗?东西都搬过来了吗?谁让她回来的?”

见江雅月发了怒,绿枝说话都结巴起来,“奴婢和白姑娘……奴婢不想伺候她。怕您……万一留奴婢在竹园做探子……”

“真能夸自己!你有那个脑子吗?”江雅月气笑了。

绿枝苦着脸,“就是没有,才怕。九少奶奶,奴婢家祖祖辈辈都在萧家当差。奴婢是家里的小女儿,爹娘都心疼奴婢,奴婢可以让他们都效忠九少奶奶您。”

她见江雅月只翻白眼,想是不信,“奴婢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这个院子它离东门近,墙看着一样高,但实际矮许多,连柳姑娘都能轻易翻出去。”

她见江雅月感兴趣,跪着爬到江雅月脚边,低声说:“从东角门出去是钱袋胡同拐几个弯便是桥北胡同,白姑娘的宅子。可您应该知道,白姑娘每次找九公子都是从大门传消息,只有柳姑娘喜欢从这边走。还有……”

江雅月摆了摆手,翠儿带人退了出去。

见房内只留了绿枝,念春哭红了眼。

她跑出院子,站在花园的湖边,痛哭流涕,哀嚎不已被正在喂锦鲤的白知念瞧见,她忙要避开,白知念却急切地迎了过来,“念春姑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