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死!是害惨了的意思。白姑娘常说,真是被你害死了。是吧,白姑娘,于斌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徐长明皮笑肉不笑。
白知念脸色苍白,“跟我有何关系?我是受害者。”她闭上眼睛浑身战栗。
江雅月有种感觉,她觉得徐长明同白知念是一伙儿。
现在徐长明出卖了白知念,他想告诉萧恒,这个事跟他没关系。
“徐大哥,月宝听不懂。将军,你听懂了吗?”
“自己家中不用称呼官职。”萧恒看出江雅月生他气了,一直在故意气他。
他斜睨江雅月一眼,沉声对冯管家说道:“告诉于斌,我夫人不会做歹事,让他把杜威他们放了。再有把兵部尚书陶春和廖指挥叫来。”
冯管家忙去办。
萧恒对徐长明拱手抱歉,“徐公子,有狗堵门,坐下喝杯茶稍等片刻。”
徐长明淡笑,“无事。正好跟月宝说会儿话。”
江雅月蹙眉嘟囔,“徐大哥,你是不是不记得月宝大名了?”
喊一句是亲切,但句句都叫她小名,当着萧大夫人和萧恒的面,很是不妥当。
徐长明没想过这个事对她的影响吗?她现在毕竟是个嫁了人的妇人。
徐长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只记得当年救你时,问你,你说肉包子。我看你圆滚滚,以为你家人给你取这样的名字,是好养活,直到路过包子铺……”
“要牛肉馅。”萧恒突得接话。
徐长明噗嗤笑出声,“少将军,真是料事如神。那时,我才知叫月宝,不是肉宝!”
笑声在厅内弥漫。
连下人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江雅月满脸通红,徐长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用她的糗事掩盖问题,调节气氛。
不回答,就是逃避。
说明徐长明意识到叫月宝不妥当,但他故意混淆,装作与她很熟。
可恰恰是这份熟稔,让江雅月起了疑心。
因为前世,徐长明说:“施恩不图报。微臣不想让贵妃想起往日悲伤。如果不是贵妃有了轻生之念,微臣不会告诉您这些,微臣说起,是想让您明白,人活着总有希望,日后都会好起来。”
不记事的年纪被姐姐扔在大街上,被人贩子拐走,发烧惊厥,醒来时最疼爱自己的人,相继离去。
一段不美好的回忆,记得不如忘记。更不是可以拿出来随意说笑的谈资。
笑声还未平息,冯管家赶了回来,“大夫人,九公子,陶大人到了,但说什么都不进来。廖大人生病了,估计来不了,他说他不知此事。”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廖达凯是个老油条,常以年迈体弱为理由,不管事,在太后与皇上和诸位皇子之间摇摆不定。
而兵部尚书陶大人不想参与的意图十分明显,他告诉冯管家说他在门口训诫于斌就进来拜会了。
可不到一刻钟,陶大人慌张地跑进来。
“少将军,于统领刚要离开,被凌将军拦了路。还请少将军放行。”
原来,凌飞宇带着五百人策马而来,侯府几十名家丁冲出府门,将于斌等人夹在中间。
“于统领人证物证俱全,按规矩办事。下官好说歹说他才同意离开。少将军放心,下官已让他答应不追究了。还请少将军放行。”
热闹不大一些,不好玩。
江雅月挺直腰板,“五城兵马司掌控着京都治安,于统领来抓妾身归案,已经尽职,妾身如瓮中之鳖,已被他困住。下面要三堂会审,冯管家去请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大人们过来,审案子。”
陶大人板起脸,妇道人家怎能随意说话,还安排事?简直胆大妄为。
他语带讥讽,“这不是胡闹吗?少将军事情到此为止,对大家都好。凌将军擅自出兵,问责下来,恐会惹麻烦。”
萧恒语气阴冷,“禁军有守卫京都之责。于统领带兵围攻侯府,禁军立即发觉,及时控制,是本分。但凌飞宇确实该罚,他应比陶大人早到才是,如此拖沓,如果是围皇宫,后果不堪设想。”
陶大人倒吸口冷气,干笑着,“少将军,于统领只是来抓人,不是围攻,哪儿有那么严重,哈哈哈。”
江雅月昂首挺胸,背脊挺得笔直,“妾身一个弱女子,需要带百十号人抓吗?借口。于斌?”转头望向萧恒,“是不是那日你在城门口骑马,从他头顶跳过去那个?”
萧恒闻言眼睛里闪着星光点点,“你看见了?还记得?你胆子挺大,好。”拍着江雅月的肩膀很是骄傲,“对。他想同我打招呼,我不愿理他,让踏雪从他头上跃了过去。我记得你当时闭眼睛了。”
江雅月劲鼻子,“他兴许吓破胆,满怀怨气,公报私仇,陷害妾身。”
萧恒嘴角上扬,“吓破胆不应胆小如鼠吗?他有胆,做今天的大事,定是有人借了胆给他。但那人不知,于统领有几个胆,都保不住。”
陶大人闻言一嘚瑟。
萧恒挑眉,“此事现与兵部无关。陶大人自便。来人,请几位大人过来。不是萧家不守规矩,是我们现在被兵围了出不去。劳烦三位大人过来,这份功绩,萧某明日禀报圣上,恳请求在俸禄中补贴几位大人一二。”
陶大人叫苦不迭,“萧侯夫人,这事……没必要闹大,毕竟是少夫人的过错。”
“我儿有什么过错?你别胡说八道!”还未等江雅月反驳,大夫人先骂了起来,指着白知念,“苦主也在,让他们来好好审审!”
江雅月有些感动。
大夫人和萧恒都相信她的人品,但要不是她扬言都是她干的,于斌也没胆子这么猖狂。
“别怕。”萧恒拍了下她的肩膀。
江雅月哼了声,扭头见徐长明怔怔地看着萧恒。
“喂!徐大哥,你是读书人,知道三堂会审什么样子吗?我让下人布置一下。”
徐长明缓过神,摇摇头,“不知。”有些哭笑不得。
江雅月犯了愁,“陶大人,你知道?妾身需不需要请个状师?妾身需不需要下跪?会夹妾身手指头吗?”
“不会!你是二品将军夫人,你可以坐着。”萧恒昂着头,说得一板一眼,很是郑重,“但瓜子,点心,到时不能吃,边吃边说话,容易呛到。”
江雅月扭过头,谁跟萧恒说话了。“那……我现在吃些。徐大哥,你吃吗?白姑娘……”
“吃吃吃!你装什么不谙世事?”白姑娘怒不可遏,“我不吃!”
江雅月一撇嘴,“白姑娘,妾身的意思是,你要跪着听。因为你的夫君不是正二品将军。”
“江雅月!”白知念怒吼着,一旁的徐长明心中默念,江雅月,原来你叫江雅月。
他呼出口气,还以为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