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娼妇!”于斌大骂白知念,“你瞎说什么?我头一次见少夫人,倒是你,不止一次同我说她漂亮!是你让我劫走她!”
江雅月插嘴,“你俩还是有奸情!”
“月儿,以舅舅多年判案的经验,正是如此。”秦大人点头附和,“或许二人狗咬狗,意图掩盖事实真相。”
齐王眼见景王脱离干系,自是不甘,“秦大人,所言甚是。应都带回大理寺逐一排查。但秦大人要适当用刑,不可滥用私刑,也不可放过奸邪。”
景王清楚齐王的心思,揶揄调笑,“五弟,你什么时候掌管大理寺了?父皇知道吗?”他神态轻松,笑得得意,今日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于斌一个失职之罪,流放回西南老家正好,“白姑娘,事情说清楚就好,无凭无据莫要惹人笑话。”
白知念轻笑一声,噗通跪倒在景王面前,“于斌拐卖妇女。民女多月来,明查暗访,近日,取得重要线索。本想证据确凿才告知官府。既然今日,二位王爷与诸位大人都在,民女请求二位王爷做主,派萧少将军先去查抄乐满楼,解决被拐女子。”
众人无不惊讶。
于斌破口大骂,“信口雌黄。别以为你……唔,唔……”
景王忙命人堵住于斌的嘴,“白姑娘说得可是实情?于斌,他拐卖妇女吗?”厉声狂吠,却是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江雅月见景王的脸变得扭曲,语气带着惊讶与愤怒,却只是盯着白知念,按理说,他应该看着或者指着于斌破口大骂才是。
再看白知念挑眉上望,带着得意。
江雅月插嘴,“于统领又不缺银子,没必要这么做。白姑娘,话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拆了乐满楼,便能知晓!”白知念毫不迟疑。
江雅月继续搭话,“拆了?为什么?它有地牢?”
白知念也不知道,她一咬牙,“正是!先拆墙,再将房间隔断拆除。”
江雅月想起萧恒第一次带她去乐满楼的情景。她听得太入神了,越听心里越难受,可她不爱读书,听不懂戏文,曲子好听也不可能,听得如痴如醉。
昨天,她也去乐满楼看戏,但因萧恒囊中羞涩,她也身无分文,两人只能干坐着。戏好看,但不至于失神。
难道是吃食有问题?可女子看戏一般都家里人陪着。都晕了过去?都抓走也不可能。失踪的人太多,早被发现了!
“白姑娘,你的意思是乐满楼有机关?有暗格吗?”江雅月思索着,“是不是每个房间看着不一样,实际是却是一个大房间。房间的大小可以随意变换,用一个看似墙的板子隔开。当你聚精会神看戏时,你的房间很可能变了。兴许一回头,你就找不到……带你来的家里人。”
说吃食有问题没用。现在也无从查证。房间内兴许有机关,准能查到些东西。
江雅月突然想到昨日乐满楼的盛况,“夫君!快让凌将军过去看看,昨天有新戏。兴许抓到的女子,还在乐满楼!它的走廊也有问题。白姑娘说得对,拆了它,否则,它墙上的花纹会迷惑人心。用素色布将墙遮住,对,让工部的人过去看看,这方面他们懂行。”江雅月抓着萧恒的手臂语气迫切。
萧恒目露赞赏,神情骄傲,“好!”他吩咐人告诉凌飞宇带兵立即去。
“月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运筹帷幄,条理分明,还分配得当。谁教你的?”秦大人惊掉下巴,哎呦,他都想不出。江承德教得?得了吧!
江雅月望了眼徐长明,谁教的?
是前世的徐大哥呀!
前世的徐大哥不但开解她,让她勇敢的活下去,还帮她想很多事情,预测她会遇到的麻烦,提前帮她想好应对之策。例如徐太傅发难怎么办?萧恒在西南战败回不来怎么办?萧恒在西南大捷怎么办?
突得,江雅月脑海里浮现一句话,反反复复不停出现在耳边。好奇怪的话,她猛晃了晃了脑袋。
“怎么了?不舒服吗?”萧恒询问着,江雅月忙支吾着,“走廊也有问题,兴许会裂开,丢进人去,还有它那个楼梯,很奇怪,一不小心,可能会滚下去。”
景王难以置信,“本王常去乐满楼听戏,按弟妹所说乐满楼岂不是龙潭虎穴?哈哈哈,有这么神吗?”
如果真有女子在乐满楼失踪,乐满楼就是人间炼狱。这个时候有心开玩笑,不是傻瓜就是混蛋,景王向来善于伪装,自然不会给人留下这个印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先救人最重要,江雅月回复道:“王爷,您是男子又是贵客,他们有猫腻,也不敢漏在您眼前。王爷不用因为没有发现端倪而自责。妾身与夫君去了两次,也没看出什么不对,要不是白姑娘明察暗访,妾身也想不到。”
景王没想到江雅月又为他开脱,乐不可支,“弟妹!你不但你蕙质兰心,才智过人,还心胸宽广,屡次为本王……说话,本王不胜感激。”景王神情激动,说着就要朝江雅月深鞠一礼。
江雅月心知,他想让自己在错乱中扶起他,跟他有所接触,“王爷,快扶白姑娘,地上多凉了啊。”
江雅月后退一步错开身,萧恒上前一步挡住她。
景王已弯下腰,起身有些尴尬,索性伸手去扶白知念,“白姑娘,快起来,不知你有何证据?”
“拆了自是有证据!不拆哪儿有!”白知念双手用力,景王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王爷,你也太不小心了些。民女跪久了,腿酸得很。”白知念已经站起身,景王跪趴在她面前,喘着粗气。
江雅月心里狂笑,说他俩没一腿,谁信?她不由瞧了眼萧恒,萧恒面无表情,他在看……徐长明!真有闲心,好意思笑别人。
徐长明抬头望天,“听说楼内装饰得美轮美奂,富丽堂皇,可惜了,在下还未去过,便要拆了。如果拆了乐满楼,没有发现地牢怎么办?损失谁负责?白姑娘,你能担得起吗?你有何证据?可否,拿出来。”
话音刚落,侍卫跑进来,禀告道:“少将军,凌将军带人搜查,未发现端倪。楼主陈小满要去衙门喊冤,他说宋国公都是他的戏迷,无凭无据,别想……公报私仇,吓唬他!”偷瞄了眼江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