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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的侍卫借机想把于斌带走。

萧恒的侍卫拦上前,景王目露不解,“阿恒,你不去乐满楼吗?本王带于斌一起。”言下之意,他想将于斌带到乐满楼,而不是放了。

萧恒冷笑,“殿下,于斌不能跟你走,我要带他去面圣。既然告到京都已是越级,不如直接让圣上定夺。”

“阿恒!”景王目光阴鸷,叹了口气,“没有人证物证,父皇不会信,即便惊动太后也是同样的道理。”

江雅月欢快地笑了起来,“一会儿乐满楼搜出人来,指认于统领不是有了。”

景王摇摇头,“弟妹,你虽聪慧,但你不知人心险恶,有些人张嘴就是谎话。”

他瞧了眼白知念愤然离去。

萧恒问道:“你说得到底是何人?”

“谢大人和我姐姐,他们二人爱看杂书,多稀奇古怪的事见多了,去了自会发现端倪。”

“月宝的形容倒是有趣。萧少将军,在下去乐满楼看看热闹,告辞了。”徐长明对江雅月笑得温柔。

江雅月想到徐长明要走,突然觉得不舍得,纵使如今的徐长明不是前世的徐大哥。

“徐大哥,常来看月宝。你多多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京都与岭南的气候不一样,你要提前吃着药,好好调理身体,多听听其他大夫或者太医的意见,莫要以为自己懂医术,便太过自大,要知道人外有人。”

江雅月絮絮叨叨,嘱咐的话说不完,徐长明恍然失神。

萧恒蹙眉,“不要以为徐公子脾气好,可容你随意说教,除了我,谁愿意听你絮叨。”轻咳一声,很不耐烦。

徐长明开怀大笑,注视着江雅月,神情专注,“爱听!月宝说的徐大哥都爱听。”

萧恒似笑非笑,“徐公子,月宝长大了,总叫小名,于理不合!”

江雅月斜睨一眼萧恒,“只是个名字而已!叫什么不一样。徐大哥,就叫月宝,月宝爱听!”

徐长明哈哈大笑,“好了。好了。徐某走了。少将军告辞。白姑娘,走吧。”转头望向白知念,她被丫鬟搀扶着,脸颊红肿,无法言语。

“恕不远送。”萧恒态度冷淡,拽着江雅月大步离开。

陈小满急忙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徐长明见白知念想追上前喊萧恒,勒住她的手臂,“再让我丢脸,你知道后果,走。”

出了萧家大门。

徐长明的小厮揪着踉踉跄跄的白知念将她塞进马车。“公子,桥北胡同被人占了,送去哪儿?”

徐家肯定不行,徐长明在京都有两处宅子,一处徐长明住着,另一处空着。小厮不敢擅自做主。

徐长明毫不犹豫,“丰源号,告诉景王,再敢送到我跟前,我弄死她!送完她,马车烧了!”

徐长明说完,大步离开,小厮不敢耽搁,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徐长明慢悠悠走着,拐了两个胡同,见一辆四架马车停在街边,驾车之人是徐总管,马车上有徐家的家徽。

他唇带讥讽,上了马车,“去乐满楼。”

他挑开帘子,见徐太傅正在喝茶,“太傅大人,用毛驴或者骡子才能彰显您的两袖清风,四匹马太贵重了。”

马车缓缓前行,徐太傅自顾自喝茶,一言不发,他将茶递给徐长明。

徐长明接在手里,表现得感激涕零,夸张得笑着,“您知道!您竟然知道!我个庶子庶孙在萧家连口茶都喝不上。”捧茶在手,慢慢品着,很是珍视,突得他大笑起来,让茶盏嗑在案几上砸个粉碎。

“没有萧家的好喝!萧家招待个庶子庶孙的茶都要比这个好喝百倍!下次去,我让月宝给我准备萧家最贵的茶!”

他狂笑不已,止住笑后,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江雅月的语调和蹙眉的神情,“徐大哥,最贵的茶并不一定是最好喝的茶。”

徐太傅再也忍不住,“长明,不要再招惹萧恒。”

徐长明不理会,自顾自说着,神情向往,“但我要喝,月宝一定会找来最贵的茶泡给我喝,还会跟我介绍她喜欢的茶,徐大哥,月宝最喜欢这个,你尝尝。哎!谁让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哈哈哈!”

他大笑着:“既然萧少将军仗义磊落,做得好事特别多,他不记得,他不说,那就是我救得!月宝说了是我!的确也是我,我用麻袋套住了她的头,她一下子就倒地上了,我收紧麻袋口,拎起来,哎!分不清,头和脚在哪儿头,她就是个球!喊得可好听了!”

徐长明笑得眼泪都出来,“好沉!可肥了!哎,早知道换个布袋子,麻袋配不上我的月宝。”

徐太傅想发火,又忍了下去,轻轻劝着,“太后对江氏颇为赞赏。你莫要再惹她生气。你已经抢走了白氏,太后不会再纵容你。”

徐长明大叫起来,“纵容我?我跟她有什么关系?白氏,那个破烂,是她故意推给我!她早就不喜欢白氏,还把一切说成我的过错!萧恒更加无耻,早想打发白知念,还装什么大度,都在骗我!骗我!”

他面容扭曲,喘着粗气,“萧恒一点都不伤心,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这么简单,还叫抢吗?我以为他难过,会急血攻心吐血!伤得那么重还不死,现在又来霸占我的月宝。”

徐太傅怒不可遏,“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天下女人千千万!你非得抢萧恒的吗?你还有没有些正经事做!”

“有啊!乐满楼就是我设计得!你等着,事大着呢!”徐长明恢复常态,露出温煦的笑容,“祖父,没别的事,孙儿退下了。”

他笑得嘲讽,转身要下马车。

徐太傅忙起身拽他,不小心撞翻案几,茶壶茶盏滚了下去,徐管家闻声勒住马车,徐太傅扑在案几腿上。

他跪着爬起来,很是吃力,但他从始至终双手握着徐长明的手,不愿松开。

徐长明扶起他,“父亲,你没事吧?”

徐太傅老泪纵横,“我老了!长明,做些报效国家的事,好吗?别再跟太后置气了,她惦念你,自然胜过惦念萧恒。你将玉摆件送了萧恒,过几日打算送太后什么?”

“不是带回两筐烂荔枝吗?”徐长明站起身,“给她好了。”起身跳下马车。

乐满楼门前聚满人,谢宴礼匆匆赶来,神情慌张,满头大汗。

徐长明和景王对视一眼,心知即便是把乐满楼拆了,也查不出来什么,因为他们从未拐卖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