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羡恨不得活剐了江雅月这个孽障!
这种玩意儿,重生了,也是个吃货。况且,除了自己,谁又能有此奇遇。江雅月要是重生了,定要同她抢谢宴礼才对。
“二妹妹,人生除了吃,还有许多正事。”江雅羡颇为感慨,“即便身为女子,也应为天下苍生,百姓福祉,尽一份力。”
江雅羡的亲舅舅秦泽辉老泪纵横,“孩子真是苦了你,身为女子还能想到这些。你要不是为了替江家报恩,信守诺言,怎么会去做了妾。”
他心里暗自盘算,家花没有野花香。他跟随齐王多年,齐王看上了江雅羡,他能看不出来才怪。
江雅月声音娇憨,“大姐姐生活苦,才应该吃点甜的!我昨日去了谢家,谢家不富裕,姐姐又是妾,这一串二十文,可以吃两碗馄饨了!一般人家买不起。大姐姐,你吃吧!我家将军一会儿还要带我去吃别的稀罕物,这串给你吧。”
江雅月上前一步,将冰糖葫芦怼在江雅羡的帷帽前,“大姐姐,你吃,别不好意思,多吃一口得一口。”
江雅羡烦躁不已,却不敢表现出来,一个才女怎么能跟个傻瓜吃货计较!
这一世,她要代替白知念成为奇女子,她必须宽容。
她后退一步,微风带起面纱,轻轻飘扬,粘住了!
面纱和糖葫芦粘在一起!
江雅月赶紧往回扯,咔嚓,面纱从帷帽里掉了下来,江雅月吓一跳,往后退,帷帽歪在江雅羡脸上。
江雅月索性一跺脚,全拽了下来。
江雅羡发髻被打散,除去帷帽,微风徐来,发丝飘散于空中,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艳若春桃,尤其那双眼睛,活生生勾走了齐王的魂。
“不好意思哈!”江雅月手攥着糖葫芦,糖浆粘着面纱带着帷帽拖在地上,“贵吗?我赔你银子还是送一个新的给你?”
江雅羡想挠花江雅月的脸,但她是奇女子,她要大度,要处变不惊,不能计较。
江雅月解释着,“这个纱,不好,是劣等货,你看……我拽……”江雅月想用力扯开粘在一起的纱和冰糖葫芦,倒是粘得更结实。
“大姐姐,不是我过意逗你玩。是给你,你不接着,风一吹,你的面纱乎在我的糖葫芦上。不是笑话你,你这个帷帽没我冰糖葫芦贵。”
气得江雅羡火冒三丈,强忍着咬紧牙关,调整气息,“我乃谢家妾室,不好如少夫人般,用昂贵之物。妾赔银子给少夫人,如何?”
齐王心疼不已,“哎呦,表嫂,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些。谁受得了?”
他拿出帕子,塞进江雅羡手里,“快别哭了。表嫂说话直,她不是那个意思。”
江雅羡接过帕子沾了沾脸,“殿下,二妹妹自幼娇惯,我知她没有恶意。”
江雅月看着两人越挨越紧,心道真是水到渠成,一点都不用她费力气。
突得手里塞进了半根糖葫芦,萧恒用帕子抹了下江雅月的嘴角,“先吃这个。一会儿,带你吃更好吃的东西。”
江雅月小声嘟囔,“我不是故意弄掉她帷帽……”
萧恒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平淡,“是又如何?我信你,不需要解释,无需多想,银子东西随她要。来看看,初步核查这几个对不上,你有什么想法吗?”
知秋把册子递给江雅月,江雅月还未拿到手上,便被齐王抢了过去,“江大小姐快看看,这几个人对不上。”
江雅羡接过,看了又看,齐王凑过去,两人的脑袋按得特别近。
江雅月伸长脖子找谢宴礼,却看见从景王那边走来的白知念,她除了脸上有些伤,走路还算硬朗。
“齐王殿下,为何不拆乐满楼?萧少夫人,难道因为如今乐满楼是你的私产,你便舍不得了吗?”
江雅月答非所问,“白姑娘,你身体真好,被于斌打了那么久,还是生龙活虎,你们一伙儿做戏呀!你真能豁得出去。为了谁?不是你揭发于斌,说乐满楼拐卖妇女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雅羡把前世这些事都连了起来,全想通了。
她知道,前世,乐满楼可没出过拐卖妇女的事,是迷晕来听戏的官眷和富家小姐后玩乐。
但前世是个悬案,陈小满不承认,江雅文花银子捞他,得罪了人,腿被打折。
白知念为了谁,为了景王!乐满楼的勾当跟景王有关系!景王用迷晕的女人笼络官员!
江雅羡笑了,她可真是天命之人。前世东窗事发,陈小满背锅,可没牵连到景王。
这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
“大姐姐,你笑什么?”江雅月低声说:“你在嘲笑白姑娘吗?她被于斌打,你幸灾乐祸吗?”
白知念不屑,“少夫人莫要在挑拨离间,江大小姐不会相信你。”
江雅月瞪了她一眼,“她是我姐姐,不信又如何?我就是讨厌你。丑人多作怪,敢抢我姐姐的才华,臭不要脸。”
接二连三的打击,摧毁了白知念的傲骨,她受不了,她无法再气定神闲了,“你说谁?你个二品夫人,你嘴巴放干净些。”
江雅月惊掉下巴,“你不装大度了!你被五嫂她们骂婊,子的时候也没这样受不住。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被于斌打了,觉得特别委屈!心里的那根线,绷断了。”
当瘸子不说短话,白知念眼泪刷得流下来,泣不成声。
江雅月觉得这回她是真伤心,不是装,因为哭得说不出话来,喘不过来气。
活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白知念缓过一口气,“阿恒!我来还不是为了你!你忍心看我受侮辱吗?”
萧恒神情淡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自己做过得事,自己清楚。既然陈小满指认你是他的掌柜,乐满楼的情况,你应了解,莫再助纣为虐。成亲那日,我原本要去沧州追查此事的线索,你突然赶来,说你难产……虽然每次,你都能自圆其说,但过多的巧合必不是偶然。我一直未说,是我没证据,不是我不知道。”
白知念愣了。
江雅羡哭了。
江雅月咬了口糖葫芦,吧嗒嘴,事情还有点复杂。
前世,萧恒可能去沧州查了,所以成亲之后,半个月不见人,但这一世,“为什么没去沧州?回来拜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