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挂着一抹笑盈盈的神色,只见她手臂轻轻一挥,那枚闪烁着神秘光芒的天地无距令便如同流星一般从她手中飞射而出。
同时口中朗声说道:“我等乃是奉寒大人之命前往无天城,务必要将此人带回王族,让其担任侍卫一职。”
站在前方的老者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敬畏之情,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住那枚令牌。
紧接着,他低下头来,目光专注而谨慎地开始仔细查看着这枚令牌。
令牌之上铭刻着复杂而古老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秘密。
老者凝视良久,确认无误之后,才轻轻地将令牌收入自己的芥子戒之中。
此时,只听老者恭敬地开口道:“原来是王族使者大驾光临,恕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未能及时认出各位!”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秃头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显然,他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可能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清风则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走到了柳如山身旁。
他先是伸手取走了柳如山手中的天地无距令,然后缓缓移步到老者身前,将手中的两枚令牌一同递向老者,
并温和地说道:“诸位也是职责所在,不必如此拘谨,还是快快将这些令牌收好罢。”
老者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感激之色,他连忙再次躬身施礼,双手接过令牌后,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转过身去,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位秃头男子。
被老者这么一瞪,秃头男子心中不禁一颤。
他深知自己刚才的言语不当,得罪了王族使者。
于是,他赶忙快步走上前来,弯下腰,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向着明月等人行了一个大礼,用略带颤抖的声音低声道歉道:
“小的一时鲁莽冲动,不小心冲撞了几位使者大人,实在罪该万死!还望二位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与小的计较!”
明月听完他这番话,却只是微微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柳如山,
轻声问道:“柳公子,对于此等冒犯之人,不知您想要如何处置呢?”
秃头男子听闻此话,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一声糟糕。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深知自己刚刚犯下大错,连忙再次躬身向着柳如山赔罪,声音惶恐而又卑微:
“小的真是有眼无珠啊,竟然说出如此糊涂的话来,还请大人重重责罚,以消您心头之怒!”
柳如山一脸茫然,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当他瞥见明月脸上那戏谑的神情时,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不过是明月想要故意戏弄一下这个秃头男子罢了。
于是,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此事全凭二位使者做主吧。”
明月见状,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无趣极了。
她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广场外的一处白玉石阶走去。
清风则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柳如山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长叹一口气:唉,在这寒鸠域内,各族之间等级分明,规矩繁多。
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侍卫,只要搬出王族的名号,便能吓得其他人战战兢兢、闻风丧胆。
就这样,三人从秃头男子身旁擦肩而过,没有一人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就如同路边的一颗石子般渺小而不起眼。
一直等到三人顺着石阶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那秃头男子才敢缓缓地挺直腰板。
此时的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心中那种被人无视和羞辱的感觉犹如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灵,让他痛苦不堪。
就在这一刻,一颗仇恨的种子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底,开始不断蔓延生长。
明月轻盈地走在前方,她那曼妙婀娜的背影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
只见她沿着台阶缓缓而下,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优雅动人。
这处广场建造在一座小小的山坡之上,周围仅有寥寥几棵光秃秃的树木,它们孤独地挺立着,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当石阶终于走到尽头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蜿蜒曲折、宛如蛇行的道路。
这条道路的路面铺满了黑色的沙砾,脚踩上去会感受到一种软绵绵的奇特触感,就像是行走在云端一般。
清风遥望着北方,目光深邃而悠远,脸上流露出几分淡淡的怀念之情。
他轻声说道:“这条路名为浊足道,一直走到尽头,便能抵达王城——寒鸠城。”
听到这话,明月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才离开还不到半个月呢,你有什么好怀念的?”
清风微微低下头,低声吟诵道:“怀念昨日逝去的种种……”
明月可不愿与清风继续探讨这些多愁善感的话题,她撇撇嘴说道:
“别这么矫情!快点走吧,我可想赶紧去尝尝那家美味的粉条了。”说罢,她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了许多。
清风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挥动衣袖,带着身后的柳如山一同前行。他们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明月,甚至隐隐还有超越之势。
就这样,三个人如飞鸟般在浊足道上疾驰而过,转眼间便已飞跃了足足三十余里地。
此时,远远望去,可以看到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宛如一条沉睡的卧龙,横卧在地平线上,威严而壮观。
猎猎风声犹如恶鬼咆哮一般,疯狂地呼啸而过。
在这狂风之中,明月却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般稳稳伫立,突然她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娇喝一声:“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家伙,给本姑娘滚出来!”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只听得“唰唰唰”几声轻响,从两旁那荒芜凄凉的冻土之中,如同鬼魅一般窜出三道身影来。
这三人皆身着一袭长长的长袍,其服饰甚是奇特。
左边那人的长袍左边呈现一片纯净的白色,宛如冬日里的皑皑白雪;右边那人则穿着一身半边漆黑如墨的长袍,仿佛能吸纳世间所有的光芒;
而居于中间之人,其半黑半白的长袍之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神秘花纹。
仔细一看,这竟是柳如山曾经有所耳闻且颇为熟悉的生死衣。
“生死衣?你们难道是买命人不成?”明月不禁面露惊色,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起来。
要知道,这生死铺所经营的买卖可是遍布九域大地,哪怕是在这寒鸠域,其影响力亦是不容小觑。
站在一旁的清风见状,剑眉微微一蹙,脚下步伐一动,身形一闪便已向前踏出一步,恰好将柳如山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自己身后。
此时再看那居中的一人,只见他身材矮小,相貌更是丑陋不堪,那张脸就好似被顽童随意揉捏过一般。
然而此刻,他却是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歪斜的笑容,开口说道:“在下重璋,在此见过三位。”
而其余两人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目光阴冷地死死盯着清风和明月,宛如两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并且,在他们身上所穿的生死衣上,无论是袖口还是领口之处,都精心绣制着一道道金色的丝线。
这些金线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然昭示着这三人比起柳如山此前所遭遇的那位买命人来说,身份地位更为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