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转身看到来人,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苏学姐你怎么来了?”
苏瑶月暗中轻轻瞥了一眼澹冰璃,然后才看向秦洛,带着一丝埋怨道:
“秦洛学弟倒是贵人多忘事。这不,连你存放在我这的‘贴身’神器都忘记取回,还得让我来亲自送回给你。”
说完,苏瑶月手中一张,那锁天青玉枪浮现出来,瞬间掠到秦洛的面前。
秦洛收起长枪,随后有些歉意地回道:
“苏学姐,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多谢学姐专程送来。”
将那神器送到后,苏瑶月心中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轻声说道:
“秦洛学弟,我此前看中了一个历练任务,只是这任务难度颇高,我一人实力有些不足,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不知你可否与我一同前往?”
随后,看到秦洛那略微惊讶的表情,苏瑶月似是有意地向他解释道:
“这也是考量到秦洛学弟在遗迹中的非凡表现,才认定你与我并肩作战,毕竟在遗迹中你我......”
“咳咳!”
听到这,秦洛心中大感不妙,急忙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语,毕竟此刻澹冰璃还在,万一误会什么他可有苦说不出了。
但秦洛显然还是低估了女子之间的那无形较量。
未等他有机会再次发声,澹冰璃便朱唇轻启,不疾不徐地对苏瑶月说道:
“恐怕苏学姐这邀请秦洛是难以应下了。我与他早前便已约定,近日要一同去接取任务。”
“我们二人为此已筹备良久,彼此的策略都已商议妥当,此刻自是不能轻易更改计划。苏学姐如此聪慧,想必能理解我们的难处的,对吧?”
澹冰璃说完,微微歪头看向秦洛,眼神中带着一丝对秦洛回应的期许。
“不是?你的高冷呢?你的出尘呢?这还是我认识的那澹冰璃吗?”
秦洛心中暗之诧异着,显然是没想到澹冰璃也会说出这样的言语,但迎着她那期待的目光,也是轻咳一声:
“苏学姐,澹姑娘所言确有其事。我此前确实与她有过此约定,所以此次无法与学姐同行,还望学姐海涵。”
苏瑶月一听,面容之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色泽变化,目光先是在秦洛身上掠过,继而又移向澹冰璃。
好在她自幼接受良好的教养熏陶,心性涵养颇为深厚,转瞬之间,便已将情绪波动抚平,重新恢复了从容镇定:
“澹姑娘?原来如此,倒是我行事唐突,冒昧打扰了二位。”
说到这,苏瑶月才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临走前说道:
“原是近来门派之内众人时常提及议论的那位澹仙子,今日有幸得见,方觉传言虽非空穴来风,可与传闻相较,倒是丝毫不见众人所言之冰冷疏离。”
言至此处,苏瑶月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澹冰璃那稍显涂抹不够均匀的胭脂之上,旋即抬手掩口,发出一阵轻盈悦耳的笑声:
“澹学妹若是对胭脂水粉之事感兴趣,想要研习一番,学姐我倒是颇为擅长,乐意略尽绵薄之力,这也算是我们女子间的交流。”
“毕竟,精致的妆容在某些时候,也能为自身增色不少。”
话语飘落,苏瑶月优雅地转身,作势欲离去。
澹冰璃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既羞且恼。
她平日里专注修炼,甚少接触这些女儿家的脂粉之事,今日不过是感知道秦洛归来的身影,心血来潮,稍稍涂抹了一些,却没想到被苏瑶月如此直白地调侃。
咬了咬牙,对着苏瑶月远去的背影说道:
“倒是不劳苏学姐费心,我自会摸索。”
而回应澹冰璃的只有那离去的身影和似有似无的玲牙笑声。
秦洛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但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如今澹冰璃显然正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他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惜事与愿违,澹冰璃看着站在一旁的秦洛,那涨红的脸色还未褪散,轻哼一声:
“你可别误会,你曾亲口说过,待我成功登上风云榜时,便一同前往那天地秘境!我此番替你拒绝苏学姐的邀请,绝非刻意为之,全是事出有因。”
说到这,似乎还未从苏瑶月离去时那暗含讥讽的话语中解气,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哼,不过是虚有其表,也不知道那么大,是不是肿瘤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秦洛听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但又怕惹得澹冰璃更加生气,只能强忍着笑意,一时间倒有些忍俊不禁。
瞧见秦洛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样,澹冰璃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随即又想起此刻脸上的那些胭脂,原本她还为此沾沾自喜,觉得能在秦洛面前展现出别样的自己,没想到竟成了苏瑶月调侃的把柄。
一念及此,脸色火辣辣的,只觉羞窘难耐。于是澹冰璃不假思索,转身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奔回居所。
转瞬之间,二楼房间传来一声关门巨响,那沉重的声响宣泄着她内心深处的懊恼与羞愤。
望着澹冰璃匆匆离去的背影和那紧闭的房门,秦洛无奈地耸了耸肩,心中暗忖这妮子脸皮薄也就罢了,性子还这般倔。这下好了吧?被人捉住辫子有苦也说不出。
不过他也明白此刻前去安慰恐适得其反,还是先让她独自冷静一会儿为好。
于是,秦洛缓缓踱步回到了慕容璃月的房间之中。深吸一口气,抬手解除了戒指上的隔绝禁制,随后轻声呼唤道:
“前辈?”
至尊残魂如幽影般飘出。
就在其现身的瞬间,周遭的灵气受到了强大的牵引,迅速变得凝重压抑起来,沉甸甸地笼罩在四周。
秦洛敏锐地察觉到了至尊残魂那充满戒备的神情,脑筋一转,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赶忙带着几分歉意解释道:
“前辈,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您也知晓,每个人在这世间行走,总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密之事。我这隔绝也只是不想因自身的一些琐事打扰到前辈的安宁,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前辈莫要怪罪。”
话音落下,那弥漫在空气中那如芒在背的压力也是缓慢的褪去,这让秦洛紧绷的神经悄然放松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