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许小娜生活的那个破破烂烂的荼蘼花小区，郑嘉卓所居住的都华苑简直算得上是天堂了。
这里一眼看去都是十八层以上的楼。
白慕在2021年年初那会有考虑过要在这里买房，只不过当时赵老太太说这里未来肯定会掉价。
这两年手头事也多了，就没管这里的房价。借着这次机会白慕开口说：“之前刚来洛清的时候，就听说都华苑这边价格挺贵的，我记得……好像要两万八一平吧？”
“那是几年前的价格了，现在不值钱了，快跌到一万三了。”郑嘉卓走进楼道里后一脸苦笑着说。
“这样啊……”
看来赵老太太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等他们上了电梯，按了九楼的按钮后，电梯缓缓升起。
电梯里，柳墨江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个……你确定你爸不在家吗？”
而郑嘉卓则是捏了捏她的脸，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她用力的甩开了。
“别碰我……”
“哎呀，你看你还装。我爸不在家，他要晚上七八点钟才回来，不必在意。”
听他再一次保证后，柳墨江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了九楼的时候，郑嘉卓拿出钥匙打开了902的门。
打开后，他对着房间里喊了一句：“妈，我带我女朋友和我另外两个朋友来家里玩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好像是刚睡醒午觉一样。
“新年快乐，舅妈。”白慕一边说一边把带的礼物放在地上。
给郑嘉卓一家的礼物挺特别的，分别是两桶油、一箱鸡蛋、两条华子和一箱酒。
这些礼物与其说是给郑嘉卓的，倒不如说是给他舅舅和舅妈的。
妇女看着白慕揉了揉眼，这才认出白慕。
“白慕啊，哎呀瞧我这眼神，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啊。咱俩都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面了，这段时间你都忙什么了？还在那个什么……逐星上班吗？谈没谈对象啊？吃饭了吗？”
一听到妇女这么说，白慕和郑嘉卓都笑了出来。
“舅妈，您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我早就不在逐星干了。”
“唉……是吗……那我忘了。”
“对了，然后就是你以前老问我找没找对象，现在找了，这就是我女朋友江攸攸。”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慕还不忘碰了碰少女的肩膀，少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开口说：“阿……舅妈你好，我是白慕的女朋友，我叫江攸攸。”
“你好你好，你长得可真好看真水灵啊。姑娘你是哪里人？多少岁了？属什么的？干什么工作……”
“好了妈，别为难人家了。”
郑嘉卓知道他妈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赶紧打断了。
“妈，你看这是我女朋友，你不是老早也说想和她见个面吗。墨墨，快和我妈打声招呼。”
说完后，他也和白慕一样用肩膀碰了碰柳墨江，柳墨江这才有些一脸难堪的说：“阿……阿姨你好，我是……我是……”
“她是我女朋友柳墨江。怎么样，妈，我对象也好吧？”最后还是郑嘉卓主动开口，才避免了这次的尴尬。
妇人挠了挠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儿子也有女朋友。
“哎呀，哎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卓卓以前天天都和我絮叨你，今天总算是见到面了。你们两个姑娘家的都好，都好，那你们先做着，我去切点水果。”
说完，妇人就去切水果了。
趁着这个机会，郑嘉卓拉着柳墨江的手说：“墨墨，来我房间，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o⊙)”
“你来就知道了。”
说完他便拉着柳墨江的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算了，别看他们了，我们先在客厅坐会吧。”白慕对着一旁看入迷的江攸攸说道。
因为他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舔到这个份上，已经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可白慕不知道，他和江攸攸所看到的，只是郑嘉卓舔狗生涯中的冰山一角。
当郑嘉卓打开他房间的门时，柳墨江看傻眼了。
只见正对房门的那堵墙上有一张很大很大的海报，上面正是柳墨江第一次拍写真的照片。
写真照上，柳墨江身穿一件很是暴露的猫女仆衣服，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两只手使劲朝着前面伸，后面撅个屁股，真就像猫伸懒腰一样。
不单单是这张大海报，其余的墙上几乎也都贴满了柳墨江各式各样的照片。
除了墙上的照片海报，还有什么相框、鼠标垫、抱枕、二次元形象吧唧、真人手办……
要不是事先知道二人是情侣关系，否则一旁还在偷偷看的江攸攸准会误以为郑嘉卓是个变态跟踪狂……
“你……你还真是用心了……”
柳墨江想了半天才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而郑嘉卓却丝毫不感觉尴尬，反而还觉得自己这么用心，柳墨江一定爱死自己了。
柳墨江走到了她那张大海报前，看着自己一年前拍写真时那副搔首弄姿的样子。
现在看来，还真是可笑。
“当年有不少人觉得我这样的写真太过于伤风败俗了，好多人因此在贴吧上骂我，你说……”
“我都骂回去了，那帮人都什么玩意啊，现在都已经是新时代了，他们一个个思想还跟晚清那帮人一样……”郑嘉卓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很是愤怒。
柳墨江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在他的房间里面转了转。
走着走着，她走到了郑嘉卓的电脑桌旁，桌子上摆满了柳墨江的周边。
突然，她被桌子上的一样东西深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小袋子，袋子里面装着一张很小的类似祝福卡一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柳墨江在熟悉不过了，记得一年前，她刚和她的乐队创办了一首名叫《了却凡烟》的歌。
歌曲很好，她和她的乐队也唱得很好。
当时发布在红果音乐上了。
可能是质量高的缘故，也可能是运气好，仅仅一个月，他们就获得了足足五百万的听众数，她的乐队账号更是粉丝涨了足足十七万。
而柳墨江现在手里的这个类似祝福卡一样的东西，就是当时她歌曲mV里面出现的祝福卡。
作为周边，这个福卡当时刚出的时候，粉丝们都快要抢疯了。
本以为她会因此走向巅峰。
可没想到在她数据还在不断飙升的时候，被另一个网络歌手举报了，原因是抄袭。
但可笑的是，那个网络歌手的歌发布时间要比她的晚足足十天，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是那个歌手抄袭的柳墨江乐队的。
而且那个歌手抄也抄不明白，原本《了却尘烟》是柳墨江和她的乐队准备了足足一年，才把歌词和音调都想了出来。无论是质量还是歌词文化，都要远超于抄袭他们的那个网络歌手的《啾啾啾啾啾》
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平台居然认定柳墨江乐队的《了却尘烟》抄袭了那个歌手的《啾啾啾啾啾》。
理由是……喜欢《啾啾啾啾啾》的听众更多，他们觉得《啾啾啾啾啾》更加符合听众。
最后就是，歌曲被封了，柳墨江乐队的号被封了，她的这个祝福卡被禁售了。
而柳墨江本人，也在一群不知情观众们的跟风谩骂中，逐渐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面。
她本以为世界已经没有人知道曾经的柳墨江了，没想到……
郑嘉卓居然还收藏着自己那些曾经的东西，而且……还视这张已经被禁售，一文不值的祝福卡如珍宝。
想到这里，几年来都未曾找过别人诉苦的柳墨江眼圈湿润了。
她转过头，看向了一脸心疼的郑嘉卓，然后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你觉得我真的是个好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