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再去一次吗？”陈心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慕。
而白慕轻轻将手放在了江攸攸的腿上，然后揉了揉说：“有些事我还是想知道的，我想知道……在我内心深处，江攸攸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陈心犹豫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说：“可以，不过要下楼去一趟我的诊所，我们去诊室里面。”
“好的。”
于是陈心关上了她卧室的灯，然后还不忘把她的另一个小一些的玉桂狗玩偶放在江攸攸的怀里。
之后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家里，来到了诊所里面。
打开灯后，白慕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诊所。
“真奇怪，明明我只来过一次，可却总感觉你这里好熟悉，就好像……以前就见过一样。总之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嗯嗯，这样布局主要还是为了尽可能的让患者们感到温馨。那，你要是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开始了。”
说完，陈心也调整好了沙发椅，准备催眠了。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什么？尽管提。”陈心自信满满的说道。
可白慕却满脸担忧，然后竟小声说了一句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话。
“我……我想要先确认一下‘她’在不在这里。”
“她？”
随后白慕轻咳了两声。
“咳咳，star，star，星琳，苏星琳你在吗？要是在的话回我一句或者直接现身好不好？”
白慕当着陈心的面居然直接开始呼唤起了star，这让陈心不禁眉头一紧。
他呼唤足足十多秒，见到没有任何动静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和陈心解释了一下关于star的事情。
听到他的解释后，陈心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这样的情况多久了？”
“大概两个月吧。”
“她出现有规律性吗？或者说她出现的频率规律吗？”
“不，很不规律。但她也不是每天都出现，只是……只是总是突然出现。”
听了白慕的话，陈心仔细分析了一下。
然后她说：“白慕，你的意思是你幻想出来的……”
“不，不完全算是幻想。苏星琳，她……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叫她star，她叫我老白，我们……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只不过……虽然她已经去世了，但我还是觉得我所看到的，我听到的，都不完全是我的幻想。”
白慕毕竟不是语言类专家，他也没办法完全表述出自己所看到的star。
并且那种感觉却是很真实的，同样也是语言难以形容的。
陈心蹙了蹙眉，然后说：“行，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最开始以为你只是中度抑郁症，可现在看来，你的病要比我想象中的严重太多太多了。来，你躺下吧，我先让你去看看你的那些‘镜子’的情况。”
“嗯，好的。”
白慕躺下了，而陈心先是戴上了耳塞，然后再一次播放起了那阵白慕熟悉的轻音乐。
渐渐的，他感觉到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至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又一次的来到了那众多的“镜子”当中。
白慕揉了揉眼，然后费力的爬起了身。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一次他的身体状态要远没有上一次进来时好。
浑身没劲，整个人也轻飘飘的。
但他并没有管这些，而是走进了这些分散成一片的“玻璃”里面。
结果和他想的差不多，这次他的这些“镜子”们多了许多，并且也多了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谈恋爱”
“第一次有女孩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给女生买卫生巾”
“第一次送给女孩戒指”
……
这一面面写着“第一次”的“镜子”上都带有自己和江攸攸的画面，有的甚至都没有自己，只有江攸攸。
“攸攸……”
白慕一只手放在了一面“镜子”上，上面的画面只有江攸攸。
画面是江攸攸喝咖啡时的样子，真是……
等一下，喝咖啡？
看到这里，白慕突然感觉到一阵后背发凉。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赶紧后退两步，而当他看到这面“镜子”上写着的字的时候，整个人都瞪大了双眼。
“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喝咖啡”
这句话倒是没问题，但问题就出在了这个画面。
白慕很清晰的记着，他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喝咖啡是……是和star，也就是苏星琳。
可为什么……
他顿时慌了，急忙看了一眼周围的“镜子”，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他彻底沙油哪了。
“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坐飞机”
“第一次和女生一起骑马”
“第一次和女生一起看电影”
“第一次和女生一起过年”
看着眼前这一面又一面让他后背发凉的“镜子”，白慕不禁深吸一口气。
这些“第一次”……明明都是属于他和苏星琳的，可为什么在他心里，这些原本属于苏星琳的位置却被江攸攸给取代了。
那原本在镜子里面的苏星琳去了哪里？
“那个……白慕？是你吗？”
“哎呦，我草！”
就在白慕陷入沉默的时候，一阵稚嫩的女声突然从他身后传来，这让没准备好的白慕突然被吓了一哆嗦，连忙回头看去。
当他看向后面声音来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江攸攸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只不过……江攸攸此时穿着一身很破旧的衣服，她浑身伤痕累累，整个人也瘦的不正常，总之就是一种极度虚弱的感觉。
“攸攸，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慕不敢相信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白慕，我……我好怕……这里好冷……”
江攸攸整个人都害怕的颤抖着，像是很害怕什么东西一样。整个人竟蜷缩在了原地。
尽管白慕知道，这里只是梦境，但他还是跑了过去。
到了江攸攸的身旁，他赶紧脱下他身上穿着的外套，披在了江攸攸的身上。
“攸攸，好点了吗？”白慕单膝跪在地上，满脸心疼的看着她。
可此时的江攸攸却满脸惊恐的看着他，就好像……他们第一晚认识时的那样，很陌生，也很害怕。
她用着稚嫩又颤抖的声音问白慕：“白慕，我……我还爱着你，不要……不要丢下我……求求你，我对你还有价值，不要丢下我。”
见到她这副样子，白慕懵了，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没事的，攸攸，我不要谁也不能不要你。你忘了吗？我们……我们拉过勾的，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他一边说一边还轻轻把江攸攸拉入怀中。
可江攸攸居然闪躲了他的拥抱。
“可是……白慕，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可以和我永远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