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可他们都是人……，明明都是人，为什么要把等级划分的这么明显……”
白慕已经无力再多说什么了，周先生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无情的浇灭了他最后的幻想。
电话那头的周先生也叹了口气。
“白慕，现在知道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想要攀升到底有多难了吧。”
“……”
“当年要不是有赵老太太，你那时候……基本上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员工，为了得到上层注意，为了升职，也为了早些过上你那不切实际的美梦，无条件的加班。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需要的牛马就是像你这样的人。”
白慕深吸了一口气，用着近乎绝望的声音小声问了一句：“所以……我那个朋友在你眼里算是第几类人？”
对方犹豫片刻，缓缓说：“理论上来讲，他是三类人。但有你和小欣这层关系……”
“他是第二类人？”
“不，他有你和小欣这层关系，我勉强能将他视作比较优秀的第三类人。”
“……”
“怎么，‘比较优秀的第三类人’这个称呼难道不好吗？有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要这个称呼，结果我现在直接送给你朋友，你还不愿意了。”
白慕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与周先生的谈话让他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他的三观都因此受到了冲击。
“好了，不跟你扯淡了。告诉你，要是我朋友在你那破地方受到了其他一点不公平的待遇……别怪我和你毁约。”
可电话那头的周先生却没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似是在笑话白慕拿的这个自认有价值的把柄威胁自己，也似是在嘲讽白慕的愚昧无知。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原则之内的事，我会注意他的。但要是他先破坏原则，也别怪我狠心。”
“最后，白慕，我还是提醒你一句。”
“我只喜欢强者，而你现在这样，连一个合格的弱者都算不上。”
说完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喂……喂，老周！”
白慕放下手机，看着上面漆黑一片的屏幕。
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要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就是打死他，他……他也绝不可能让赵彦博来贝尔纳了。
“我……我都干了些什么……”
白慕一瞬间感到一阵身心俱疲，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酒馆里面。
此时酒馆里面，江攸攸和赵彦博似乎在很认真的说这些什么，甚至完全都没有注意到白慕走进酒馆里面。
他站在门口，默默的注视着他们二人。
一个是稍微发几条视频就可以有几万甚至十几万条点赞的高颜值小说男主。
另一个则是无需任何打扮，就胜过万千科技网红的少女。
而白慕透过身后门上面的玻璃反光，看到了自己。
似乎他们两个更像是小说的男女主角。
一个长相普通，身材一般，到哪里都被别人说丑的人……
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白慕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攸攸……
“诶，小哥你回来了？外面雨好像又下大了。”
女老板此时从后面的门走了进来，她看着一脸茫然的白慕问道。
被女老板这么一说，二人才注意到了白慕。
“小慕，怎么样？有没有问明白他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情况？”江攸攸满脸好奇的问道。
“嗯……再看看吧？”
“什么(⊙o⊙)？”
“没啥，就是……再看看吧。”
三人都注意到了白慕的回答似乎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而三人之中，只有江攸攸注意到了白慕有些很不对劲。
她愣住了两三秒，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离赵彦博有些太近了……
‘小慕……他吃醋了？’
于是她下意识的赶紧从椅子上下来，然后走到白慕身旁小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白慕犹豫片刻，露出了一脸微笑，对着赵彦博说：“一切oK，人家说了，不管是什么人，刚到那里都这样。这玩意就跟射手一样，前期不行，后期追着人打。以你这颜值，你前期好好干，后期……后期肯定能飞黄腾达。”
见到他是笑着说的，赵彦博和那个女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站在白慕身旁的江攸攸看出来了，他的小慕似乎是在强颜欢笑。
虽然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但江攸攸能感受到白慕现在很难受。
与此同时，高兴的女老板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包软中，刚要点，然后看了一眼江白二人。
“两位，不介意我来一根吧。”
“不介意。”江白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就好，诶，你们要不要来一根。”
女老板一边说，一边从烟盒拿出两根，递给二人。
江攸攸肯定是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这个自己不会抽。
白慕同样也是拒绝了，并且还说：“这东西……还是少抽吧。”
听了二人的话，女老板正准备要收回，可赵彦博却叫住了她。
“给我点一根吧。”
“嗯呐，给你。”
女老板给他后，还不忘帮他点烟。
赵彦博深吸一口烟后，露出了一脸享受的表情。
白慕看到这一幕，只感到一脸震惊。
“彦博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赵彦博又吸了一口烟，然后拿出来说：“刚来晚明的第二天就会抽了，那时候压力太大了……”
“所以他就来我酒馆想要和人谈谈话，我当时递给了你一根烟，本想着让你感受感受的，结果你倒好，这么多天了，就想着白嫖我，也不自己买一包(?▂?)”
听了老板娘的话，赵彦博微微一笑，然后说：“是啊，小梦当时和我说了很多，我发现我们的三观和对生活的追求都好像，所以那一晚……”
“那一晚我们就在一起了。”女老板开心的抢答道。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尤其是赵彦博，他似乎完全已经忘了某个人了。
白慕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江攸攸此时却拉了拉他的手指，小声说：“小慕，我有点困了，我已经订酒店了，要不我们先回酒店休息吧。”
白慕犹豫了几秒，然后说：“那好了，今天有些太晚了，二位，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嗯呐，明天再来玩，拜拜。”
和他们告别后，江白二人就离开了酒馆。
车是已经不能再开了，正好江攸攸订的酒店离这里也不远，只有三四公里的样子，于是他们就慢慢地步行回酒店。
路上，白慕走在前面，江攸攸在后面跟着。
他们一路从人迹罕至的小巷走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又从熙熙攘攘的大街，走到了看不到多少人的小公园里面。
在此期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小公园里面，白慕终于缓缓开口：
“攸攸，你和彦博刚刚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