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这次错大发了……原因……详见本章末尾……因为晚上有事,我赶在下班前传的本章……简直是混乱啊……连定时都定错了……我本来想定是九点啊~~~~)
“来人言,中宫昏倒,急召太医,需主君押印。”
徐仁再一次认识到,少府这个九卿之位绝对是招祸的位置。
“来的是什么人?”徐仁还在感慨发怔,田氏却已镇定下来,泰然自若地发话询问。
自家女君从未过问过主君的公事,那名禀奏的苍头愣了一下,甚至惊讶地抬头看向堂上的两位主君。
“是什么人?”田氏皱了眉,眯着眼睛,不悦地又问了一声。
田家世居长陵,那是高皇帝的陵邑所在。能居住在陵邑的除了高官便是富户,田千秋虽然大器晚成,当了几十年的小吏,但是,田家的根基仍在,田氏的教养就是如何做个大家女君,又与徐仁成婚多年,自有一番主母威仪。
苍头不敢再多看,低头就道:“是个宦者……”想了想又道:“他拿着少府丞的名刺……”
“名刺呢?”田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苍头一个哆嗦,知道自己犯错了,连忙叩首:“臣……臣交还给来人了……”
徐仁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漆几:“速去取来!”
苍头也不敢耽搁,连忙应唯退出正院。
徐仁转过头,感激地对妻子言道:“还是卿稳重,仆却被吓坏了……”
田氏挨着夫君坐下,温柔地笑道:“妾哪里是稳重,只是一点小心思而已……就是阿翁常说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听夫君的意思,这会儿入宫不是好事……妾担心有心人算计……即便不是……拖得一时也是好的……”
说着,田氏低头请罪:“妾自作主张了,若是误了吾君的事……还请吾君体恤……”
徐仁连忙伸手扶起妻子:“妻者齐也,细君过虑了。更何况卿亦是为仆筹谋……”
夫妻俩正说着体己话,外面一阵动静让两人各归各位安坐,方坐好,就见苍头在堂下长跪,双手举过头顶:“主君,这是来人所持的名刺。”
田氏的婢女上前将名刺从他手上取走,恭恭敬敬地奉到徐仁面前的漆几上。
徐仁看了一遍,抬头对妻子道:“传话的人没有错。”
因为奴婢都还在近侧,田氏刚要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对侍奉的奴婢吩咐:“尔等都退到堂下。”
奴婢应唯退下,田氏这才凑到夫君身边道:“错与否……全在君……”
徐仁大惊失色,但是,随即便镇定了下来,皱眉道:“……这也是个办法……”虽然明显是下策……
田氏对如今的情况尚不明了,不过,先是父亲深夜传信,夫君惊恐未定,宫中又报此等事情,田氏便是再无知,也不能不将几件事联系在一起了。
她是妇道人家,想不出什么大主意,直觉地就不想让丈夫入宫,却也只能想出这般下下之策。
徐仁想忖片刻,随即却若有所思地看了妻子一眼,见老妻老脸诚恳地看着自己,不由一怔,随即苦笑:“少府六丞,这位却是刚从詹事属下迁来的,背后就是上官家……再者,皇后有诏,若是我不押印,这个少府也就当到头了。”
——不入宫……自然是好,只是,真的不入宫……是行不通的。
少府掌天子供养之私,但是,终究是外臣,想入禁中,自有一套严密的程序以验证身份,最重要的就是少府正堂的押印。
若是平常,内里贵人传令,只需要各官署的令长画押,当值的少府丞再押印即可,可是,入更之后,宫中诸门落钥,各处屯卫以及光禄勋属下的郎卫皆守卫森严,通籍之度更严,无公卿正印的押印,根本连金马门都进不去!
——毕竟,夜色之中,巡检难免不周全,守卫之责尤重,谁也不愿为旁人承担责任。
若是掖庭贵人的传召,徐仁还可以不当一回事,但是,中宫的诏令……徐仁若是拖延入宫……
这般思忖了一番,徐仁也拿定了主意,打起精神,让妻子立刻去自己的朝服。
见夫君的主意已定,田氏也不敢再多说,立刻退出北堂,吩咐侍婢将夫君的朝服与两梁进贤冠,又让仆人取来盥洗的陶缶与铜盘,以及妆奁,亲自侍奉夫君。
盥、漱、栉、縰、笄、总、拂髦、冠、緌缨,之后,端、韠、绅、搢笏。(注)一通装束完毕,田氏又认真地将夫君上下打量了一圈,确认衣冠整齐,才恭送夫君出门。
侍婢在堂前服侍主君穿上丝履,田氏在堂外的庑廊下,长跪相送。
徐仁上车前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捶了一下车舆上的铜较,随后才发话:“去少府寺。”
少府寺在未央宫中,去少府寺也就是入宫。
北阙卫士看到徐仁时,都愣了一下,随即就是一板一眼验籍。虽然认识这位少府,但是,深夜……总是让人有些不安……尽管大汉还没有发生过仿冒门籍之类的事情……
大祠之日,少府寺中能休沐归家的都休沐了,值宿的人很少。因为之前传话的少吏前一步入宫,徐仁的朱轮车刚在少府寺门前停下,少府丞便已经迎了上来。
少府丞已是急得团团转了,扶着徐仁下车,不待徐仁站稳,便急切地道:“少府,椒房殿已经打发了五六拨人过来,催得紧。”
一路上,徐仁又将事情想了一通,也有了主意,此时,见少府丞这般慌乱,当下就沉了脸。
“少府丞,仆不在,尔即主官,这般无措,诸吏如何行事?若有失仪,大不敬之罪,何人能担?”
少府丞被主官一训,连忙肃手应,只是心中一派焦急,又岂是训斥便能按捺的?
无论如何,徐仁这般说了,少府丞也不敢再多说,恭恭敬敬地跟着徐仁进了少府寺,又入了下正堂。徐仁在主位坐下,他便肃手立于席前。
主位的卷足漆几上摆着大长秋所出的数道的诏令,徐仁一边翻看,一边不在意地道:“中宫有侍医。”
言下之意——中宫有侍医常驻,何必传诏少府属下的太医?
少府丞苦笑:“足下……昨日乃祠日。”
徐仁看了一眼角落中的漏刻,果见浮箭已过子时,不禁苦笑——昨日啊……
少府丞继续道:“……中宫近来又无恙,义家又无旁可主,义女医便告休了……”
徐仁嗯了一声,少府丞以为他要开口,便没有再说什么,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徐仁也没有说话,他悄悄抬眼,却见自己的主官正专注地看着漆几上的中宫诏,不禁就皱了眉。
看完几份诏书,徐仁抬头,正对上少府丞不似有不满的眼神,不由一笑。
“臣失仪。”少府丞连忙请罪。
“无妨。”徐仁也没空计较这些,“只是,中宫既有侍医,我等再遣太医……是否不妥?”
话音着重落在“侍医”二字上。
总而言之,一句话,徐仁不想掺和椒房殿的事情。
——尤其是这会儿!
少府丞何尝没有自保之心?只是,想了想刚刚得到的消息,这位年纪并不比徐仁小的少府丞屈膝跪倒在徐仁席前,将中宫深夜得诏,赶去建章宫,又昏迷着被送回椒房殿的情况详实说明,最后,少府丞伏首席前,恳切地道:“此时,中宫诸般情形皆不明朗,只是,万一……少府不奉中宫诏……便是罪……”
徐仁脸色煞白,深深懊悔自己太过臆断,居然没有问明情况。
少府丞的意思很明确——中宫无事自然无妨,万一中宫……少府不奉诏遣太医便是现成的罪行……
徐仁立时就要押印派太医,手刚碰到腰间印囊,又是一烫,顿时缩了回来,瞪着自己的丞道:“派了太医,万一……岂不是更是罪?”
少府丞一怔,也没有辙了。
徐仁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时漏,断然道:“召各署令长前来议事!仆的其余五位丞,派人去召!”
“诺!”
徐仁打的自然是法不责众,有罪平摊的主意,虽少了些担当,但是,这种事情上,谁又敢有担当?——少府丞遣人告知少府需要押印,却只说中宫昏倒……又岂是只为中宫着急?
不过,徐仁没有料到,少府诸吏未到,中宫属吏又到了。
小黄门年纪不大,口齿却伶俐:“中宫诏,少府不必遣太医,中宫自有侍医照料。”
注:盥,洗。漱,洗口。栉,梳发。縰,以缯束发髻。笄,插发笄。总,束发,垂后为饰。拂髦,拂之前的“总”的垂发,髦是象征幼儿时垂于前额的短发,也就是鬌。冠,戴冠。緌,冠带结在下巴下面的下垂部分。缨,冠带。緌缨,系冠带。端,玄端,指正式的衣。韠,皮制蔽膝。绅,大带。搢,插。搢笏,将笏板插在绅内。
(最大的杯具是什么?……易楚昨天的遭遇就是……电脑在一分钟之中重启了三次……不是我一个人,是单位所有的电脑的……但是,我近两千字的成果全废……餐具啊~~~~然后……我们得到了什么解释……大风吹的~~~~~黑线……谁能告诉我……虽然我们这儿的风是很大……但是,风大与电脑重启存在必然联系吗?~~~~~话说回来,难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杯具必然在演变为餐具之后,化身洗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