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一家三口慢悠悠地走回家。
路上,果果好奇地问苏辞:“阿娘,为什么阿爹卖菜卖得这么熟练啊?他不是第一次卖菜吗?”
苏辞摇了摇头,“不是哦。十一年前,你阿爹在东海住了一年多,他是那个时候学会种菜、卖菜的。”
说到这里,她不禁想起了当初的情景,有些心疼的看着李莲花。
谁能想到,天下第一的李相夷有一天会落魄到吃不饱饭呢。
李莲花冲她笑得春意融融,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回想起当初,只觉得自己很幸运。
若是当初我没有心血来潮,跑去安宁镇想要结识你,我这会或许还不知道在哪里当孤魂野鬼呢。”
若是没有苏辞帮他解毒,他也不过只有十三年的寿命,这会说不定正拖着残破的身躯满世界的寻找单孤刀的尸体。
师父更会因为单孤刀而死,还有像如京这些四顾门旧人,更不知道会怎样。
苏辞掐了李莲花一把,不悦道:“胡说什么,什么孤魂野鬼不孤魂野鬼的,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吧。”
李莲花握紧苏辞的手,笑了笑,“没,就是感叹老天待我不薄。”
果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故意叹了一口气道:“阿娘,你怎么不早点把我生出来。
这样,我就能够见识见识阿爹第一次种菜、卖菜的英姿了。想来,那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可惜,太可惜了。”
说着,还摇头晃脑了起来,十分惋惜没能一睹当年自家阿爹的风采。
李莲花拍了拍他的脑袋,无语道:“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你爹我的笑话,你可真是大孝子啊。”
苏辞点了点头果果的额头,温柔地看着李莲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爹永远都不会种菜,也永远都不需要卖菜,每天为了几两碎银而发愁。
他只需要用手中的剑荡平天下不平事,永远都做那个骄傲肆意的李相夷。”
从李相夷变成李莲花的过程太痛苦,她舍不得让他吃那种苦。
李莲花伸手揉了揉眼睛,移开视线,嘟囔一句:“才不要一直当李相夷呢,他有什么好的。”
苏辞睨了他一眼,转移话题:“你爹第一次种菜,把野菜当小白菜和生菜种呢。
而且哦,你爹种菜的时候,不知道需要给地里施肥,只以为浇水就行了。”
她到现在都还能想起李莲花知道要施肥时,石化的样子。
真的,太好笑了。
果果闻言,诧异地抬头看向李莲花,实在想象不出,无所不能的阿爹不会种菜。
李莲花也想起了当初闹的乌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梁,难为情的喊道:“阿辞~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得这种黑历史啊。快忘掉!”
苏辞笑嘻嘻道:“那可不是黑历史,那是花花你走过来的路,我可舍不得忘记。”
李莲花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你确定不是因为喜欢看我的热闹吗?”
果果兴致勃勃地问苏辞:“阿娘,后来呢?你快说说,让我学学经验,避开阿爹踩过的坑,以免像他一样闹笑话。”
李莲花敲了敲果果的额头,“臭小子,光说我有什么意思。我觉得我们可以聊一聊你小时候的趣事,那才有意思呢。比如,有一次,你玩自己的尿……”
果果闻言,立马打断了李莲花的话,跳脚道:“阿爹,你污蔑我,我可是个爱干净的好孩子,怎么会玩尿,一定是你为了转移话题污蔑我。”
李莲花挑了挑眉,故作不解的点了点自己的额头,问道:“那,是谁三岁的时候,和别的小朋友比谁尿得远,结果弄脏了裤子?
然后,哭唧唧的回来找我帮他换衣服的?哎呀,是谁啊,阿辞,你还有印象吗?”
果果面红耳赤的瞪着李莲花,一副想要捂住他嘴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