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缈突然反应过来顾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
如果他是认真的,那他的意思非常的明确。
从一开始,他答应结婚,不是委曲求全,而是在打她的主意?!
嘶。
电梯门打开,顾缈还站在里面。
越嵩刚要迈进去,在看到她时,脚下微顿。
听到脚步声,顾缈才回神,抬眸看过去。
四目相对,她率先反应过来,挑了下眉,“你居然没去公司?”
“找你有事。”
越嵩说。
顾缈要去吃饭,问他去餐厅聊行不行。
“换个地方吧。”
闻言,顾缈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了,按下电梯,让他进来,“走吧,去我房间。”
房门前,顾缈推门进去。
身后迟迟没有响起脚步声,她疑惑回头,发现越嵩还站在门外。
“不进来吗?”她疑惑。
门口,越嵩回过神,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踏进去,转身合上门。
顾缈坐下时忘记了屁股疼,一挨到沙发差点跳起来,好在她及时忍住了,才没在外人面前叫出声。
越嵩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
路过中央摆放的大床时,他才拧着眉收回目光。
等他坐下,顾缈率先出声:“你早上到现在见过我哥了?”
“嗯。”
顾缈叹了口气,“他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不过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他……”
说着,她迟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应该没动手吧?”
越嵩脸上一切正常,没有伤。其他地方就不清楚了。
但他今天给人的感觉,的确怪怪的。
越嵩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动手?那怎么可能。
他这个反应,让顾缈有些不解。
“为什么还会和你动手?你是不是又胡说八道了?”
“……”越嵩:“这是什么受害者有罪论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打你。你没解释吗?”
“你还是不了解他这个人。只要他起疑,就不会再听任何解释。”
“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其他解释在他眼里都是心虚的欲盖弥彰。”
“当然,他和我动手不只是因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主要是我帮你隐瞒,带你来贺家。”
“啊。”顾缈点点头,“那你确实该死。”
“……”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次睁开眼,越嵩同她说正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顾缈问:“他怎么和你说的?”
“他只是和我算账,没提其他事,所以我才来问你。”
“巧了。”顾缈摊手,“我也是。”
昨天挨了一顿打,正事一句没聊。
“昨晚他没说要送你回京?”
“没啊。”顾缈看着他,“要是说了,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早就走人了。”
越嵩蹙眉,目光在她脸上游走,最后落在她颈上刺眼的红痕上。
她倾身倒水,宽松的领口滑动,露出雪白的脖颈。
上面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顾缈喝了口水,“我哥在公司?”
“他去开会了。”
那还是不打电话了。
想了想,她说:“他没提,应该就是不打算让我回去了。”
“不见得,他不想看你冒险。”越嵩语气肯定。
顾缈不这样认为,“但是他说要和我结婚。”
“……”
越嵩猛地抬起头。
他望着她的眼睛,再三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后,突然陷入沉思。
结婚。
顾叙也不是做不出来。
怪不得。
他一早答应的这么爽快,从来没有抗拒的迹象。
原来他要的不是那些相亲对象,一直以来,他要的都是顾缈。
“难怪。”越嵩语气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我甚至在想,我们是不是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包括老先生。”
利用老先生让顾缈来港城,他完全有能力在婚礼当天来一个偷梁换柱。
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顾缈秒懂他的意思,几乎没有思考,否认道:“他不会的。”
越嵩看着她。
“你刚刚不是也说过吗,他不会让我冒险。”
“暂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按照之前的计划。”
顾缈换了个话题,问:
“老先生今天出去了还是在后院?我去打个招呼。”
“不用去了,刚刚问过,在楼上休息。”
顾缈看了看时间,觉得奇怪,“这个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读懂了彼此眼神中的暗示。
老先生的作息一向规律,雷打不动的早睡早起,除了睡觉时间,几乎很少在卧室。
要么出门和朋友喝茶谈谈融资参加一些活动,要么就是在后院打高尔夫。
平日里比他们这些年轻人还要有精力,加上心态又年轻,不服老,老先生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十几岁。
顾缈敛眸,“你上去试探一下。”
“你为什么不去?”越嵩就知道她一开口没好事。
“我没有正当理由啊。”
“我有?”
“你编一个。”
“……你为什么不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各退一步,一起上去。
一出电梯,两人就被佣人拦下。
佣人微微欠身,说老先生在忙,现在没有时间见客。
顾缈在背后掐了下越嵩的胳膊,后者吃痛,接到暗示迅速开口,“有点急事想找老先生商量,是关于顾叙的。”
“最近不是在帮他物色相亲对象吗?现在遇到了一些问题。”
一听是顾叙的事,佣人犹豫了一下,“二位稍等。”
佣人进了房间,过了两分钟就出来了。
“老先生说晚上吃饭时再聊。”
越嵩轻启薄唇。顾缈比他更快,笑着颔首:“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
语罢,她递给越嵩一个眼神。
电梯里,两人谁都没说话。
直到回了房间,门一关,顾缈脸色微变,“家庭医生那边,还是没找到突破口吗?”
“老先生的医疗团队是由贺氏港城私立医院的六位院长为核心组成的。”
“一个比一个精明。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
“也就是说,哪条路都走不通了?”
“也不是。”越嵩盯着她看了几秒,“有一个办法,不过你大概不会同意。”
“什么办法?”
“其中一个院长,也是心外的,是贺之淮的导师。并且他的女儿,曾经高调示爱贺之淮。”
“你要是同意,可以让贺之淮去色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