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原始的星空
————
一家私人医院，程尘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一道异光飞到了跟前。
异光化作莲花，程尘顺手接过，无数信息传到了脑中。
“哦，已经过去这么久么。”
“有点意思。”
程尘神色平静地对莲花低语，看不出情绪。
“可惜，你来晚了。”
手中的莲花微微摇曳，散出朦胧的意识波动。
“无妨。”淡淡回复一句，收起莲花，程尘继续看着天空，眼中似有茫然，又如深思。
‘九阶，该叫什么呢？’
身后传来楚医生动静，程尘停下思考。
“程先生，你醒了。”
“嗯。”
这一次，程尘没有问时间，也没有问神秘人。
时间没有意义，他也从未见过神秘人。
可他的问题，楚医生注定无法回答。
“楚医生，你说，是否有人一步登天，凡人化道？”
心绪未定的楚医生无法回答，程尘也不需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或许，不该这样。”
“时间太过久远，我忘记了曾经，即使感慨，却并不为他们停留...太快了......”
“这一次，慢点罢。”
楚医生懵懂地听着，感觉发生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被塞向宇宙的无穷信息，回缩成一团，缓慢释放，不再如浩荡的天河，肆虐寰宇。
宇宙的升华，尚未开始。
“带我出院罢。”程尘走出了病房。
坐上车架，离开医院。
又是那间小院，楚医生站在程尘面前。
程尘叹息一声，只说：“凡尘苦海，仙神难渡。”
“苦海渡尽，是否超越了仙神？”
楚医生眼中冒出炽盛的光：“仙神之力，可否超越光阴？”
程尘看着楚医生不说话，直到他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将近熄灭时，才给出希望：“六阶仙神，位同大宇宙！”
“逆转光阴，颠倒真幻，篡改因果，制造法则......六阶之能，还要在宇宙之上！”
楚医生瞬间恢复了激情，只是没有陷入失智，保持在正常状态。
他意识到程尘用意，没有再被欲望冲昏头脑，仔细思考程尘话语。
“仙神大能！”
楚医生先是赞叹一句，而后向程尘道歉：“我太过冒犯，没有事先考虑先生是否知晓仙神之力，对不起。”
“不过，既然先生能给出这样的答复......不知先生是否成就了仙神？”
程尘晃了晃摇椅，没有正面回答。
“你确实冒犯，但你的顾忌太过可笑，只要不是存心，我一般不会计较，你该向你自己道歉。”
“一个凡人，稍微有点聪智，你凭什么妄议仙神？”
“好高骛远，连超凡都未见过，竟想直接掌控仙神力。”
楚医生被训斥一顿，开始反思，正视起自己，没有急着跟程尘要超凡之法，反而离开了后院，去处理生活琐事，戒骄戒躁。
一连月余，楚医生保持往常生活，心态恢复了平静，不再浮躁。
这天，程尘站在后院，开出了一个池塘，手托莲花，楚医生来到了身后。
“程先生，我已辞去职业，今后修身养性，惟愿侍奉左右，得超凡之法，踏入修道途。”
程尘列出了一系列书籍清单，叫楚辞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要超凡，先读书。”
“阅遍千经孰无路，学遍百家道何求。”
楚辞，楚医生，失业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回头埋首，作个学子入了学。
拿着半人高的书籍清单，楚辞离开了。
程尘继续跟莲花交谈：“这已是第五个池塘，事不过三，你已第五次拒绝我的意志，莫非想要挑战我权威？”
莲花懵懂的意识不知敬畏，没有好坏之言：“这池塘与先前无二，皆是凡俗，入之污秽我无垢身，不如不去。”
程尘悲悯似的叹息，告诫莲花：“天地无清浊，仙凡也无别，道在红尘。”
莲花不知其意，不解程尘道境，只是记得声语，若有明悟，不得门径而入。
程尘收起莲花，又躺回摇椅。
三年后，楚辞再一次来到程尘身前，气质如华身如玉，温润淡雅神如星，只是眼中仍旧迷茫。
这一次，程尘又列出一系清单：“法在天地求，贤慧皆悟，志以经文中。”
楚辞拿着清单，谢过程尘，再一次投入书中。
“道，道，道，玄，玄，玄，莫等闲，空悲岁月白话愁，了无道来了无酬。”
程尘摇了摇躺椅，唱起不知名的道歌，透出了一丝悲凉。
凡人修道，百年一悟空一场。
不过梦幻泡影。
四年后，楚辞身形憔悴，又来问道，程尘仍旧列出一系清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格物致知，形尽而道明，物尽而法无须，天道近矣。”
楚辞感激不尽，如获至宝，捧着清单苦读，钻研，逐渐开悟，开始走出书籍，丈量天地，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见众生，也见天地。
两年后，楚辞行过了路，也见过了人，他开始研究，格物致知。
他加入国家生物实验室，领导了最前沿尖端实验，开发出潜能药剂、生长药剂、超再生药剂......无数福泽文明的药物被他开发，几乎消灭了人类疾病，杜绝了非自然寿终。
三年后，他加入数理研究所，推进了数学物理化学等基本学科理论，创造了新的实验工具，而后继续实验。
四年后，他开发出细胞强化物，五年后，他创造癌细胞增寿丹，六年后，他开辟了生物统一学，将人类的智慧纳入一道。
七年后，楚辞达到人智的巅峰，彻底掌握了人类古往今来的智慧，一切书籍中记载的知识都在他脑海，一切先贤领悟的道理都被他掌握。
他成为了人类的终极。
在这颗星辰之上，除了程尘，没有人比他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