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挑拨道:“如果让摄政王知道你与楚狸之间有秘密,肯定会看你不顺眼。”
秦牧羽嗤了一声:“摄政王没有那么狭隘。”
殷王眼皮一跳。
难道他狭隘?
“同为男人,本王了解摄政王,你别对自己太自信了。”
“那咋了?”
“……”
还能怎么?自然是拿他没办法。
殷王低叹一声:“造孽。”
难道是他这些年来,拒绝了太多女人的示好,辜负了太多真情,所以老天爷看不顺眼,故而让他栽在一个男人身上?
偏偏秦牧羽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理会他。
这种吃闷气的感觉真是……
风水轮流转。
秦牧羽侧头,他的声音太小,他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兔子烤好了,牧羽。”
秦牧羽瞳孔微缩,下意识左右扫视周围的护卫,护卫们皆低着头,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他咬牙道:“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
“本王已经很温和了,牧羽。”
“殷王!”
还说!
还乱喊!
秦牧羽瞬间跳了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可殷王的反应更快,扬起手掌便夹住那锋利的剑刃,雄厚的内力紧绷之下,那长剑竟被折到弯曲。
再送指一弹。
嗡!
浑厚的气息震得秦牧羽倒退两步,虎口麻木的几乎拿不稳剑。
再看殷王,稳坐如山,左手握着烤兔子,笑望着他:
“吃不吃?”
“不吃!”
“行,那本王便陪你过两招。”
殷王扬手将烤兔子扔进护卫手里,甩袖握住软剑,与秦牧羽打了起来。
黑夜之下,篝火跳跃,二人的身影交织着。
剑刃相撞,凌厉的剑花声声挽着,根本无法分出胜负。
不。
应该是有胜负的。
秦牧羽用了七成力,可殷王却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扬着剑,悠闲从容的应对着,像是在陪同玩耍一般。
秦牧羽暗气。
好你个殷王!
仗着比他大几岁,比他多吃了几年的饭,多练了几年的武,竟用一只手羞辱他!
他喝了一声,疾步冲上去,毫不客气。
小半个时辰下来。
累了。
不想玩了。
秦牧羽手臂发软,肚子也空了,殷王从容不迫的收了剑:“吃点东西?”
秦牧羽反手把剑插在地上:
“行吧。”
-
南蛮。
王都。
自殷王离开后,朝堂便由他麾下的亲信坐镇,半个朝堂都是他的人,并没有起多大的乱子。
而最烦恼的人莫过于就是拓跋墨了。
侍从来报:
“启禀小世子,关小姐又来了。”
拓跋墨正在练字,闻言整张小脸都垮了下去,“啊……”
又来了。
又双叒叕来了!
这位关小姐乃内阁首辅嫡孙女,并且是与父王有婚约在身的人,自打父王离开南蛮后,她就天天进宫找他。
他头都快要炸了。
父王又不在,总来找他做什么?
人已经来了,又不能不见,不得不耐性道:“请进来吧。”
“是。”
大老远的,还没看见人,就能听到珠宝首饰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的,片刻后,关雅君提着食盒,笑着走来:
“见过小世子。”
拓跋墨起身,脸上挂着不温不淡的笑容:“关小姐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吗?”
关雅君道:
“秋来桂花开得正好,我特地摘了一些做桂花糕,带给小世子尝尝。”
她走到桌旁,放下食盒,看见桌案上墨迹未干的字迹,不禁笑道:
“小世子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王上教子有方,若他看见定会夸奖于你。”
看吧。
就是冲着父王来的。
“父王不在王都,恐怕是看不到了。”
关雅君笑问:“那他去哪了呢?”
拓跋墨眯眸,笑意不达眼底:“我也不知道,那天他说有急事,便匆匆离去,直至到现在也没传封信给我。”
关雅君皱眉。
那王上到底去哪了?
王上夺得了江山,却不在王都坐镇,难道有什么事比江山还更重要?
看着小世子似懂非懂的模样,似乎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拓跋墨尝了一块糕点,打了个呵欠:
“我该睡午觉了,关小姐,请恕我招待不周。”
关雅君暗叹。
前前后后她都来了一个多月了,可每次跟小世子都说不过十句话,他不是要睡觉,就是要练字,不是要骑马,就是要读书。
小世子是王上唯一的子嗣,唯有得到他的欢心,才能顺利嫁给王上。
可小世子始终都对她淡淡的。
她一个多月的心血真是喂了狗。
“好,那你先休息,我下午再来看你。”
拓跋墨:“……”
中午来了,下午又来。
她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吗?
她不需要睡觉吗?
罢了!
先把人支走再说。
“来人,送客。”
关雅君离开宫殿,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方才回到家中。
关老爷子是内阁首辅,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是百官之首。
关雅君忧愁:“爷爷,王上一直未归,那我与他的婚约……”
关老爷子道:“别担心,有爷爷在,他想要顺利的执掌江山、打理南蛮,并得到所有老臣的助力,一定会娶你。”
况且,他已是百官之首,他的孙女更是贵女中身份最拔尖的。
除了她,王上不会再有更好的选择。
“可当初王上曾对我说过,要为我指婚,无意娶我……”
关老爷子皱眉,复而沉声道:
“你是我关家早已命定的王后,他若是不肯娶你,我便让他的王位坐不稳!”
-
弹指半月过去。
这半月,拓跋墨每天都与关雅君周旋,以至于晚上、午睡做梦时,都能听到关雅君的声音。
“小世子,关小姐求见。”
拓跋墨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心中默念:我还没睡醒,我还没睡醒,听不见听不见。
我在做梦。
不过须臾,侍从欣喜又报:
“小世子,王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