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老看眼前的事情已经差不多,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风趣的说道:好啦,要做的事情我老叫花已经做完了,也没什么事了,我老叫花要去讨几碗酒喝了,要不等酒虫上来了,我老叫花肯定受不了。
宇文智见他要走,赶紧拦住说道:老前辈,先别走,晚辈还没谢谢您,您干嘛急着要走啊。
难道我不走,还要留下来吃饭吗?莫长老说道
宇文智喜知他爱喝酒,马上鬼笑着说:老前辈,要是你不走,在下保证等进了下一座城,我请你喝十斤美酒,你看如何。
而薛三娘也走到莫长老跟前说道:宇文兄弟说的对啊,莫老前辈,您还是不要走了,我们还没有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您怎么能走呢?又对着身后的几十名黑虎寨的人说道:兄弟们,今天多亏莫长老相救,要不然咱们今天非得交代在这,还不赶快过来谢过莫长老。
众人听完赶忙上前一说道:感谢莫长老救命之恩。说完,全部跪了下去。
老叫花见到这里有些不太高兴,说道:你们这是干嘛,我老叫花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江湖上所谓的繁文缛节了,我不涉足江湖的事就是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你们要是再这样客客套套的,那我老叫花可就非走不可了。
薛三娘也听说过飞云神丐型放荡不羁,不受世俗约束,如今看来,确实不假。对身后的人说道:老前辈都这么说了,还跪着干嘛,赶紧起来,跟以前一样就行。
黑虎寨是绿林出身,自然也受不了这套繁文缛节,听大当家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而莫长老收回刚才那严肃的表情,又风趣的说道:嘿嘿,这才对嘛。接着又抿了抿嘴唇,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说道:这可是你们要强留我的请我喝酒的,不是我老叫花问你要的,所以,我可不欠你们什么啊。
宇文智听完被这老叫花斗的有些哑然,说道:行啦,我的老前辈,是我自愿请您喝酒的,这下您能放心了吧。又看了看一边的薛三娘,拱手道:薛大当家,不知道可否一起同行呢?
当然,今天若不是兄弟你,恐怕我早已被羞辱,我也是托你的福才获救。薛三娘笑着回应道。
宇文智也点点头。
说罢,一行人骑上马向杭州方向奔去,一群绿林好汉,两个江湖新秀,一个名震江湖的大人物他们聚在一起,这是谁又能想到的呢?
一行人大概走了两天的多的路城,就到了安徽界。
我看我们最多在走一天,明天中午就能到庐州了,到时候我们可要好好休息一下,洗个热水澡。骑在马上的薛三娘对着众人说道。
还要十斤美酒,这是最重要的。说这话的肯定是飞云神丐莫长老了。
放心,到了庐州一定让您老喝个痛快,到时候晚辈陪您。李冰笑着说道
莫长老看了看宇文智一旁的李冰,故作惊讶道:哎呀,娃子,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这一路我都没见过你说话。
宇文智风趣的解释道:前辈,不是我这大哥不会说话,是他很少说话,今天不知怎的,突然就接了您这么一句。继而又转移话题道:老前辈,可否让晚辈请教你一个事情啊?
而莫长老也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行,那你问吧,不过要看我愿不愿意回答。
这几天我没好意思问您,那天我看到那个飞鹰堡的少堡主一听到您的名字吓的都全身冒汗,大概江湖上都认识您吧,他为什么这么怕您啊?
听到这,老叫花哈哈一笑道:他们是怕我老叫花子弄脏了他们的衣服,所以才吓的跑了。
宇文智自然知道这是老叫花故意开玩笑才这么说的。
宇文智见他不想多说,也没好意思多问。
一行人继续赶路,待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庐州,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便进去要了几桌好菜坐下吃喝,当然,更给莫长老要了十斤美酒,这可把老莫长老高兴坏了,嘴里一直说道:这几天的路真是没白赶,终于能痛痛快快的喝一次酒了。
而庐州这个地方,本是宋朝时并不是多大的城市,但是由于十天之后再杭州的柳叶山庄将举行武林大会,固然从北方来的门派自然就多了起来,这让原本寂静的小城,也变得异常热闹,城里突然多了很多的江湖剑客、刀客以及各门各派的人物,就连西域的一些僧侣、喇嘛都路过此地……
而宇文智一行人待的那个客栈也是人满为患,掌柜的自从开张到现在哪里有这么忙过,笑的是合不拢嘴。
就在众人吃得正香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紧接着一群人走进了客栈。为首的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但看起来精神矍铄。他的头发上夹杂着一些白发,身穿一袭黑色长袍,几缕胡须随风飘动,手中握着一把宝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稳大气的气息。跟在他身后的是两男一女,同样手持宝剑,身姿挺拔,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小二见有客人来到,赶忙迎上去笑着说道:几位客官,楼下人都满了,楼上还有雅间,不知道可否到楼上呢?那老者打量了一下吃饭的人,目光突然扫到薛三娘身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又转瞬即逝。对着小二哥说道:那好,那就去楼上吧。
好勒,楼上雅间有客到。小二吆喝着,说完,便带头引路。
由于薛三娘坐的位置靠近上二楼的楼梯,而此时那位老者刚好从那里经过。当他走到薛三娘身边时,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薛三娘抬起头,与老者对视后,又低下头并站起身来。那老者看了她一眼,嘴角轻哼一声,然后转身走上楼去。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男子和一名女子看到薛三娘显得非常高兴,但因为刚才老者在场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等到老者上楼后,其中一个年纪与宇文智相仿的青年兴奋地问道:“咦,三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另一个女子也紧接着问道:“对啊,三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喜和好奇。
来的人不是别人,那老者正是薛三娘的父亲薛无忌,而那女的正是薛三娘的姐弟,大姐薛苍澜,二哥薛苍海,四弟薛苍星。其实薛三娘的本名是叫薛苍月,之所以叫薛三妹那是因为在薛家众人中,只有她的武功天赋是最高的,当时仅凭她一人的武功就大败华山派以及嵩山派的众多高手,故江湖中人才称她为薛三妹。而且在她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把薛家的幻影魔掌跟千幻剑法练到了父亲那种地步,所以,薛无忌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天赋极高的三女儿身上,怎奈这三女儿就是性格过于火辣,家里给她安排的婚事都一一拒绝,因为这个还跟家里闹过许多矛盾,后来居然偷偷跑出来,一晃就是几年,这让薛无忌的希望全部破灭,后来也宣布跟薛三娘断绝关系,一直到现在。令人没想到的是今天父女两人居然在庐州相见,真是世事难料啊。
薛三娘见到阔别已久的兄弟姐妹高兴之情也自然流露,她笑着说道:我是去参加柳叶山庄的的武林大会的,难道你们也是去参加的吗?
对啊,三姐,这次我们跟爹一起去参加,太好了,这一路上我们可以互相照顾了。薛苍星笑着说道。
几人也都点头表示高兴。
这时,从楼上传出一个声音说道:不敢当,薛大当家,我们薛家怎敢跟您这黑虎寨老大一起。如果被江湖中人知道我薛家跟你一个黑道有瓜葛,那我薛家的百年声誉岂不毁于一旦。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客栈中所有的食客都停止说笑,如看热闹般的盯着这里,顿时,本来嘈杂的客栈现在变的鸦雀无声。
而薛三娘看着那样熟悉又陌生的父亲,眼中含着泪忍不住叫了一声“爹”,而薛无忌更是若无其事,拱了下手道:老夫只有一个女儿,不曾有第二个。又瞪了下薛苍澜几人,怒声道:怎么?还不上来?薛苍澜几人只好听父亲男的话,慢慢走上楼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客栈又恢复了刚才的嘈杂声。
薛三娘缓缓的坐下身继续吃饭,宇文智李冰等人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碍于是薛大当家的家事,自己这边更不方便过问,于是也都埋头干饭,而莫长老更是一个劲的喝着酒。
此时,听到旁边几个手持刀剑的江湖人好像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其中一个灰衣汉子喝了一口酒对其他人说道:看到没,刚才那位就是山西龙门薛家的掌门人薛无忌,而跟着的那几位就是他的子女,听说他们的武功都深的薛无忌的真传,尤其是那薛三妹的武功更是登峰造极,只不过当年薛无忌公告武林跟你薛三妹断绝关系,所以目前来说,就只有这三位子女了。
看来刚才那位就是薛三妹了。一个汉子小声说道,用余光看了看她,众人自然都会意!
经过连续几天的赶路,众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堪,所以当天也没有赶路,于是便在客栈中找了几个房间打算住下来,明天继续赶路。
待到中午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之后,莫长老打了一个饱嗝,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我老叫花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今天真是太感谢这丫头了,能请我老叫花喝个饱,嘿嘿……”
薛三娘由于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吃多少,只是将就的应付几口,当她听到莫长老跟他说话的时候立马回过神道:“莫前辈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晚辈该做的,您只要不嫌弃怠慢就行了。”
莫长老自然看出这薛三娘的心事,只不过是碍于家事,自己也不好过问。
宇文智赶忙上前接话道:老前辈,等到晚上的时候我陪你喝点吧,到时候咱俩一醉方休如何?
我也想跟小兄弟你一醉方休啊,只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老叫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莫长老说道
听到莫长老要走,薛三娘也顿时从悲伤中醒悟过来说道:什么?莫前辈您要走?为何不陪我们一起去杭州,一来在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嘛,让您肚子里的酒虫休息休息。
莫长老捋了捋那花白的胡子说:我老叫花闲云野鹤习惯了,这次能跟你们一起赶了几天路就纯粹为了我肚里的酒虫,现在酒虫已经醉过去了,相信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闹腾了,嘿嘿……继而又转过头对着宇文智说道:小兄弟,你我有缘,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我老叫花到时候还有好多事想问你来。
老前辈,不如您今晚住下,有什么事今天晚上我们边喝边聊,促膝长谈,况且,您要是累了正好可以休息。宇文智挽留道
我老叫花没那福分啊,享不了这福,睡了几十年的地了,睡不惯这高床软枕,日后有的是机会,我老叫花虽说年纪大了,但是能活到你儿子出世还是没问题的。莫长老的风趣的说道
这段话引得众人大笑
待到众人再看莫长老的时候,那还有他的身影,不知何时,在眨眼的功夫,莫长老居然在客栈消失不见,不知所踪。几人呢不由惊叹道:不愧是江湖神话,真是龙见首不见尾……
转眼之间,已是傍晚,夕阳逐渐落下,天边留下一抹红霞,犹如一位害羞的少女,在风中轻轻摇曳。微风吹过,带着一丝清凉,让人心旷神怡。此刻的傍晚,给人一种温馨与宁静的感觉,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让人可以放下心中的烦恼,享受这份美好。
宇文智独自一人在屋顶坐着享受着夕阳西下的余晖,看着夕阳,他心中无限感慨,忍不住念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曾经最疼爱他的父母,还有师傅王猛以及宇文府中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