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照才踏出门就见三支速度极快的光箭从眼前飞过。
她侧头看向狠狠射进树干的光箭,再回头时那边除了扑空的祜玛瑙石狼异种便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了。
王照沉思了会儿,问守在外面的下属:“有看清是什么人吗?”
“几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看管的范围里,刚刚似乎是用了空间灵器转移。”
“既然是空间灵器,那他们短时间内就逃不出这座山,带一队……”眼前的树木忽然扭曲起来,王照怔住,黑瞳逐渐失焦。
迷雾环绕的群山好似都微微颤动着,插在树上的箭眨眼间消散,几秒后,异象停止,王照的眼神恢复清明,与跟前的下属对上眼。
“看着我干什么?办你的事。”说完,她指着那边茫然的祜玛瑙石狼异种,“温理事,看好你的狗,别让它到处乱跑。”
门口的温行生一顿,扶着门沿揉了揉太阳穴。
“嘶……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
元都,忏司行议事厅。
许不见许不闻、于礼蒲悉和萧戈这五个在元都的指挥官,以及费里斯特的校长夏佐安德,还有叶悬和伏亚奴都在场。
厅内气氛严肃,有人来回踱步惴惴不安,有人心烦意乱沉默不语。
许不闻在台旁停下脚步,“我就不明白了,一周了吧,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都擎川十人的踪迹消失在元都赌场,他们这七天把赌场从里到外排查了一遍,最后却还是无功而返。
十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第一排的座位上,叶悬捏捏眉心,“海罗伊奎公会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赌场里海罗伊奎公会的人还没拔除,若是一直没有消息,恐怕十个学生已经落入他们手里了。
于礼摇头,“追踪失败。”
伏亚奴叹了口气,“海罗伊奎公会使用禁术已经有些时日了,我们却连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都不知道。”
“上面在全力排查了。”许不见道:“咱们现在只能祈祷他们十个别落到海罗伊奎公会的人手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赌场可是海罗伊奎公会的根据地之一,他们消失在赌场,怎么可能与海罗伊奎公会无关?”蒲悉扶着脑袋,有些头大,“到底为什么要跑呢?还往赌场去?”
“是因为把他们安排进了厄瑞波斯试炼,所以他们想在离开元都之前再去打一场??”许不闻冷笑一声,“不自量力,赌场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不成?哪越危险越往哪跑!”
萧戈关掉手环,“德为赫和周殃也联系不上。”
许不见闭了闭眼,两手一拍,“完了,这下子失踪了十二个。”
伏亚奴补充道:“十五个。”
加上盛云杯单东言和方有为。
许不见:“oK,更加完了。”
于礼想了想,觉得许不闻提出的疑问很有道理,“是啊,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去赌场呢?”
她的神情古怪起来,“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what?”许不闻下意识就想反驳,转而想到是这十个年纪轻轻的天赋者,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要换做是其他人,在十六七岁的时候能察觉到赌场海罗伊奎的异样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但他们十个可是这万年来唯一达到这般境地的天赋者,在赌场那样的地方流连,以他们的能力要是真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准。
闻言,一直没出声的夏佐安德终于开口,“他们擅自离开队伍,若是因为要去调查海罗伊奎公会使用禁术一事,那我们也不必找了,上报高层,为他们处理好外面的事就行。”
话毕,议事厅内再次安静下来。
十人为调查禁术而去赌场,现在下落不明,海罗伊奎公会那边也没有任何动作,只能说明他们也许误打误撞闯进了海罗伊奎公会开启禁术的地盘,甚至……走进了那片领域。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阻止海罗伊奎公会接下来的行动,静静等着可都擎川十个人从里面出来。
“什么禁术?”伏亚奴眉头微拢,“他们会有危险吗?”
没有人回答他,也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几人先后起身,许不闻疲惫地叹息一声,拍拍伏亚奴的肩,“走吧。”
离开议事厅,还未走出几步,夏佐安德和各指挥官的手环便响了起来。
接通费易的来电,夏佐安德正要询问,就听费易略带慌忙的声音:“校长不好了,学院有将近三百名学生失踪,失踪前发的最后一通消息是退学申请书,就连他们家里人也联系不上。”
同时,指挥官们收到总部传来的消息,脸色霎时一变。
叶悬凝眸问道:“怎么了?”
于礼深吸了一口气,“希莱尔斯布圣校失踪学生三百四十二人,费里斯特圣校失踪学生两百九十七人,且见春圣校失踪学生两百六十五人。”
帝国三大圣校都失踪了如此多的学生,更别提其他学院,这么多学生消失,怕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悄进行。
“什么!?”夏佐安德瞳孔缩了缩,尚处在震惊中,便见于礼面色难看地说了下去。
“……全帝国失踪人口,约一万六千人。”
一万六千,在百万千万的单位中并不算多大。
但失踪人数一万六千,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
华夏帝国管辖边境,中南岭。
鲜为人知的高山顶上,一栋栋黑暗建筑屹立不倒。
“这里就是你们的大本营么?”
看着如此阴暗压抑的地方,披上了黑袍的女生没什么感情地扯了下唇,朝山脚的军队驻扎地望去。
“建立在人类军队的头顶让你们很有优越感是吗?”
前面领着她的黑袍人轻哼一声,“是我们有这个能力。”
来到围墙外,黑袍人抚上巨大的铁门,侧头对女生投去一个蔑视的眼神,好像她是一只可以轻易碾死的蝼蚁。
“不要妄想给他们传递消息,这座山头都是我们的,就算他们上来,也不会发现。”
盛云杯敛了心思,抬首看了看望不到头的结界,“我现在和你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通风报信?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