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与牺牲
神殿守护者的狙击
山阵号
=====战锤宇宙 卡迪亚堡垒世界 克拉夫堡 克里甘门
恶魔王子感到痛苦。
不是生理意义上的，更多的是一种镶嵌在灵魂上的痛苦。
就像……没有升魔之前屠夫之钉带来的痛苦一样。
他以为升魔之后可以摆脱屠夫之钉带来的杀戮强迫症的痛苦和疼痛，可以悠闲自得的品味死亡，颂扬血腥。
他错了。
升魔之后的他，这种疼痛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无所谓屠夫之钉是否存在。这种疼痛已经变成为一种思想，一种本能，植根在他升维的灵魂里。
而且，升魔之后的他，形体会随着战场的杀戮而变化。
在一阵红色浪潮中，无数锯齿状的骨刺刺破了他的皮肤，从体内伸出。他咆哮着。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向他发起冲锋。
那个人影一手持剑，一手持旗。在混乱的战场上杀出了一条血路。那面旗帜散发的气息让沿途的恶魔瑟瑟发抖，不敢直视。
而在恶魔王子乌尔坎索斯眼里，无论是人影还是旗帜，都燃烧着令人讨厌的白色光芒。
【泯灭那道光芒！】
这是恶魔王子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他咆哮着砍翻身旁的恶魔和战士，冲向那个黑色的骑士。
而那个骑士，高傲的将旗帜插在了地上，举起手中的剑，迎接恶魔王子的冲锋。
=====
莫迪里德的眼中，恶魔王子乌尔坎索斯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裹挟着亚空间的腥风血雨，势不可挡地冲锋而来。
他庞大的身躯碾碎了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哀嚎的恶魔在他脚下化为齑粉，灵魂的碎片被他贪婪地吞噬，进一步助长了他的疯狂与力量。
亚空间能量凝结而成的黑曜石巨斧，留下一道深邃的黑色轨迹，仿佛要将莫迪里德连同他身后的世界一并劈开。
纯粹的金属撞击声在战场上回荡，那是神圣的黑剑与亵渎的巨斧的碰撞。
一瞬间，白色的光芒如同超新星爆发般闪耀，照亮了整个战场。
在纯粹的力量对决中，亚空间锻造的巨斧不堪重负，最终炸裂成无数碎片。锋利的黑曜石碎片如同荆棘般嵌入恶魔王子的血肉之中。
然而，剧烈的疼痛非但没有阻止乌尔坎索斯，反而激起了他更深层次的狂怒。他仰天长啸，痛苦与愉悦交织的怒吼响彻云霄，断裂的斧柄再次被他挥舞起来，如同攻城锤般砸向莫迪里德。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莫迪里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他举起黑剑，迎向恶魔王子的攻击。
帝皇冠军莫迪里德，以自身为锋芒，向恶魔王子乌尔坎索斯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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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阿玛尔里奇带着四名精锐的黑色圣堂组成矛头来到冠军与旗帜倒下的地方时，恶魔王子早已离去。只剩下莫迪里德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阿玛尔里奇缓缓地蹲下身，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取下了莫迪里德的头盔。
这顶古老的头盔，是历代帝皇冠军的象征，它曾经见证了无数的荣耀与牺牲。此刻，它依然完好无损，没有一丝弯曲和凹陷，它承受住了恶魔王子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然而，头盔下的景象却令人触目惊心。莫迪里德的脸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他的每一处关节都扭曲变形，彻底粉碎，颈椎甚至从脸上突出，那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尽管如此，莫迪里德仍然顽强地活着。他努力地呼吸着，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唯一还在喘息的原因，是为了向他的元帅，进行最后的祷告和忏悔。
“我说谎了……”莫迪里德用嘶哑的声音低语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的灵魂深处挤压出来。“元帅……我没有看到幻象……”
阿玛尔里奇如堕冰窖，他的手指，轻柔地托着那濒死冠军的头颅，也收紧了几分。
“你是我们的耻辱，是这身战甲和宝剑的耻辱——”阿玛尔里奇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还未等元帅的话说完，莫迪里德接着说道：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莫迪里德便艰难地打断了他：“但是……当我靠近那个恶魔时……我看到了……”
“！！！”阿玛尔里奇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急切地问道：“你看到了谁？是西吉斯蒙德吗？你一定看到了西吉斯蒙德，就像以往的冠军一样！”
“不……不是他……是她……”莫迪里德急促地打断了元帅，他破碎的器官已经无法顺畅地呼吸，每一个字都伴随着痛苦的喘息。（高哥特语中男女他发音不一样。参照英文。）
“她……说……”
莫迪里德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他仍然努力地想要表达。
“我把我们…带来这里…做的很好…她说…人类…最伟大…的…信仰与爱…的行为…”
莫迪里德已经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他开始急促地喘息，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是自我牺牲。”（the greatest act of faith of love for humanity is self-sacrifice.）
阿玛尔里奇替他说完了这句话，因为他知道莫迪里德已经无法再开口了，他的嘴唇变得冰冷，生命的气息逐渐消散。
阿玛尔里奇替他背完了这句话。因为莫德莱德的嘴唇已经变得冰冷，再也无法开口。
黑色圣堂执旗手-帝皇冠军-莫迪里德，魂归黄金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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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外面那么乱？”克里德堡主拍打着地图，指挥室外传来了兽吼。位置非常近。
“恶魔王子与一名黑色圣堂交手了。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头野兽似乎被激怒了。他朝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把该死的望远镜给我。”
“王座在上！他已经突破了第八团！该死的…等等，他对上战斗修女了。”
“是的，两位大修女都已经出发了。”
“该死的，她们这与送死没什么区别，而且没有她们的领导，防线很快会分崩离析…..通知护教军，做好迎接冲锋的准备。”
“所有人！拿起武器！带好头盔！下楼把守隧道入口！就算是扔石头也要拦住那个狗娘养的！明白吗！”
“是！堡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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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黑色圣堂的对战让恶魔王子的疼痛感愈加强烈。因为不管他怎么攻击，始终没有鲜血流出盔甲。
为了减缓那种疼痛，乌尔坎索斯碾过了第八团的防线。
即使没有了那柄亚空间铸造的巨斧也没有关系，恶魔王子本身就是一件无与伦比的武器。
他在卡迪亚人的战线中，任由那些渺小的人类对着他开枪。他抓起一个士兵，把他塞进自己的嘴里，像扯断烤鱿鱼一样扯断了这名士兵的下半身，然后将残肢丢进人群。
年轻的肉体，粘稠的充满活力的鲜血，口味宜人。
多么慷慨的盛宴。
嘹亮的圣歌在他身边响起，接着闪亮的陶钢装甲接下了他随意挥动的利爪。幸存的士兵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恶魔的攻击范围。
取而代之的是战斗修女。
清澈的圣歌对抗着血口恶魔的鲜血颂歌。
一个战斗修女挥舞着鲜血的宝剑冲上前来。他单手便抓住了修女，捏碎了她，拧干她的尸体，让自己沐浴在修女的鲜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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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的光辉划破战场的阴霾，如同天神下凡般降临在恶魔王子面前。
大修女吉纳维芙。
她凝视着面前的恶魔王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对亵渎圣莫瑞肯神殿、玷污姐妹尸骸的滔天恨意。
尽管之前的战斗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左腿的剧痛仍然隐隐作祟，但这无法阻止她再次挥舞链锯剑。
恶魔王子已经逼近伊格雷苏城门，一旦城门失守，空灵矩阵将彻底暴露在黑色军团的铁蹄之下。
于情于理，她都要站出来阻止这个野兽的肆虐。
“为了圣凯瑟琳之血！进攻。”
周围的战斗修女们也随之响应，她们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信仰之光，齐声高呼着赞美圣凯瑟琳的圣名，义无反顾地冲向恶魔王子。
大修女吉纳维芙开始与恶魔王子短兵相接。
吉纳维芙一马当先，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她强忍着左腿的剧痛，以惊人的速度绕到恶魔王子身后，手中的链锯剑发出刺耳的轰鸣，狠狠地劈向恶魔王子的后背。
然而，恶魔王子皮糙肉厚，这一击并未对其造成致命伤害。恶魔王子发出愤怒的咆哮，转身挥舞着利爪向吉纳维芙抓来。
由于身体还未复原，每一次发力都痛彻心扉。很快，她的左腿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汇聚在她的鞋底。
【就要结束了】
她告诉自己。
【再疼也不过几秒的事。吾之煎熬将随风而逝。】
受伤的身体最终拖累了她，恶魔的巨爪抓住了她的上半身，足有头盔大小的凹凸不平的指关节和树干似的大拇指紧紧地困住了她持剑的手臂。
吉纳维芙的利刃无力地摆动着，以剑刃的平面拍打着他的手指。
恶魔收紧大拇指。只听肘关节一声闷响，她的手臂应声折断。
【神皇啊，这场牺牲我将献给您。】
恶魔王子的利爪越来越紧。动力甲逐渐屈服的呻吟声清晰可闻。
这时，大修女埃莉诺神兵天降，扫向恶魔。她那金色的利刃，与吉纳维芙的武器别无二致，笔直地刺向恶魔的心脏。
但是恶魔王子以其不该有的敏捷和反应速度，抬起另一只巨爪阻挡住了大修女埃莉诺的攻势。
大修女埃莉诺控制着动力背包的喷射器，在空中灵活的转向，再次挥剑刺向恶魔的喉咙。
一块黑色幕布出现，吞没了刺出的链锯剑。
大修女埃莉诺优雅地落在恶魔的胸口，站稳脚跟，双脚蹬住他那坚硬的胸肌表面，抓住恶魔的面罩作为杠杆，企图拔出受困的剑。
这时，她看到了恶魔手中的姐妹，大修女吉纳维芙。
随着恶魔的挤压，只见她的妹妹已经面呈紫色。
恶魔狞笑着握紧了拳头，拳头里骨头破碎的声音。
随着恶魔动作的完结，大修女吉纳维芙停止了挣扎。她的头无力的歪向一边，双眼因为体内压力向外突出，鲜血顺着恶魔的指缝流淌着。她的身体随着恶魔的动作晃荡着。
“吉纳维芙！”埃莉诺哀嚎着，从阴影中抽出链锯剑，然后站在恶魔的胸膛之上以全身的力量将剑向下插去。
利剑擦过恶魔的肩胛骨，撕裂肌腱和肌肉，深入，深入，直到中心，几乎抵达了心脏。
但他毫不在意，因为他丢掉了手中残破的玩具，转而抓住了还在胸口停留的大修女埃莉诺，将她从胸口抓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剑柄插在自己的胸口。
恶魔狠狠地将她投掷在地上，剧烈的撞击将地面撞出一个浅坑。
撕心裂肺的痛苦扩散到她的腰椎和双腿。她的头颅向后屈伸，重重地磕在了跳包上面——无力地耷拉在一侧。
她试图起身，但是贯穿脊椎的刺骨剧痛却令她动弹不得。
头盔的屏幕闪烁着毫无意义的医疗警报信息。
她眨眨眼，关闭了警报。隐隐约约地，吉纳维芙的尸体似乎就在她的面前。
埃莉诺向吉纳维芙艰难地伸出手。
姐妹的双手彼此相拥。
野兽那凶残的重拳轰然锤落，将埃莉诺砸进了卡迪亚的泥土之中。
那个她们没能保卫的世界。
殉道圣女修会，大修女埃莉诺，大修女吉纳维芙，死亡。
=====战锤宇宙 卡迪亚堡垒世界 近地轨道
卡迪亚保卫战不仅仅在地面展开，在卡迪亚星球上空的虚空中，同样上演着殊死搏斗。帝国海军与混沌黑色军团的舰队在漆黑的宇宙空间中互相倾泻着致命的火力。
帝国战舰的舰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道光矛划破虚空，将黑暗撕裂。黑色军团的战舰则以疯狂的姿态反击，恶魔引擎的咆哮在虚空中回荡。时不时有钢铁巨兽被光矛击中，引擎熄灭，在太空中翻滚，最终成为宇宙尘埃的一部分。
“鱼雷齐射！释放！”巡洋舰的舰长声嘶力竭地吼道。
五十枚鱼雷从巡洋舰的鱼雷发射管中喷射而出，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捕食的猎犬般扑向黑色军团的虚空舰队。
“数据跟踪…护盾接触，贯通次数。。。3.只有结构性损伤，上将。”
“五十枚鱼雷齐射，只有三次贯通了护盾，我们完全是在浪费生命。”海军上将的脸色铁青，他知道这场战斗的局势对帝国来说非常不利。
透过舰桥旁边的观察窗，一艘帝国巡洋舰被混沌战舰的炮火击中，舰体翻滚着偏离航线，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另一艘帝国战斗巡洋舰则更加不幸，被黑色军团的光矛直接贯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舰上的所有船员都在爆炸中丧生。
“撤退，”海军上将无奈的说道。“通知克里德，我们努力过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舰队土崩瓦解——”
还未等他说完，舰桥响起凄厉的警报：
“亚空间波动！侦测到大型亚空间传送信号！”通讯官惊恐地喊道。“规模庞大！前所未见！”
“位置！”
“信号来自右舷！距离极近！我舰即将受到波及！准备迎接位移。”
“全舰警报！准备迎接颠簸！”上将在座位上下达命令。
同时，他猛地转向传感控制站的中尉，怒吼道：“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他妈的是一艘报应级战列舰，还有什么能撼动我们？”
“它非常巨大，是我见过最大的传送标志。”
“是混沌的援军吗？”
“很有可能，长官。”
“那就准备好武器，右舷炮台火力全开。趁他们进入现实宇宙的时候还以颜色。”上将恶狠狠的命令着。
所有武器开始装填炮弹，沉重的炮弹被送入炮膛，炮口缓缓转向右舷，对准了传送坐标点。
一道汹涌的至高天能量海啸荡漾在虚空，一浪又一浪，摇撼着巨大的战列舰，仿佛一只巨兽在翻腾。
舰体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目标正在通过，预计二十秒后显形…”
“十九…”
“十八…”
\"侧舷火炮就绪！”
“十三…十二…”
上将打开了全舰频道：
\"告全体战舰。无论你们曾隶属于卡迪亚战斗舰队，斯卡鲁斯星区舰队还是其他部队，能指挥你们是我此生的荣幸。记住，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在我们那要塞世界的上空。坚持奋战，尽忠职守。我们要昂首挺胸地去见帝皇。”
“……三，二……”
“侧舷火炮！开火！”
“是！上将！开火——”
“停火！”信号长突然捂着耳边笨重的耳机，厉声喊道。“停火！停火！停火！”他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充满了难以置信惊喜。
“信号长！你他妈的——”
信号长从旋转椅上一蹦三尺高，瞪大了双眼，双手依然扶着耳机。
“长官！信号识别通过！”
“友军信号！”
“信号甄别：—”
“山阵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