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房门打开,清明兴致勃勃得走了出来。
之前怕不小心打死了这灵囿妖隐阁的大少爷,可如果有六百两银子作为彩头,那小心留手也不是办不到。
白榆眼中满是狡黠,心中暗道:这些江湖散修果然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一听到钱连命都不要了。
不过本少这钱,是这么好拿的么?!
白榆往前一步跨出,拍着胸脯道:“自然当真,只要你能赢过我,六百两银子自然双手奉上,如果你输了......”
“那我姐让你们护送我去建州之事,也得作罢!”
感受着渐渐围拢过来的阁中弟子,白榆心中志得意满。
来吧!再多来一些人!
只要有这么多弟子作证,那姐姐就算贵为阁主,也不能食言。
不愧是我,武力高强,天赋绝佳不说,还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白榆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这种所有人都尽在掌握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难怪画本里的智者谋士如此受人推崇,像自己这般算无遗策之人,如何不被人推崇?
清明听到白榆亲口承认,边上又有这么多弟子看着,想着这大少爷也不至于说话不算话:“那我们现在开始?”
白榆自信点了点头,这人果然是见钱眼开之辈,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了么,可这银子,你能拿得到......啊?
还在白榆心中不断臆想之时,清明整个人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到近前,大手伸出,按着白榆的脑袋就是朝着地面掼了下去。
一声闷响,白榆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拳头就在眼前不断放大,擦着脸颊狠狠砸在地上。
轰!
巨力宣泄至地面之下,不断扩散,蛛网般的裂缝蔓延,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烟尘弥漫,地面塌陷,碎石凸起。
清明拉着白榆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咧着大牙笑道:“你输了,拿银子吧。”
白榆一脸懵得看着周围一片狼藉,半晌才嘟囔出一句:“我输了?”
清明还以为白榆要赖账,连忙道:“咋的?还得挨我这么一拳才肯认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耍赖啊!”
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的白榆咽了口口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清明愣了一下,挠了挠脑袋:“怎么做到的?就这样,梆!一拳下去,就做到了啊。”
一边说着,清明还不断比划着:“怎么,你做不到么?”
白榆翻了个白眼:“我要能做到我认个屁的输!”
没好气得说了一句,白榆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进清明怀里:“愿赌服输,既然是我输了,那我就绝不会赖账!”
呼!
一阵微风拂过,宋远行出现在了两人身边,眼神直勾勾得盯着清明怀里的银票。
“那个,白小子啊,你要不要和我也战一场?我要的不多,就五百两就够了。”
清明瞥了宋远行一眼,现在知道来占便宜了?人家只是没有江湖经验,你别把人家当白痴啊?
白榆上下打量了一眼宋远行,又是在清明身上瞥了两眼,不知又从哪找到了自信,拍了拍胸脯道:“可以!”
清明拿着银票正往房间里走,听到这话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还真是个白痴啊!
白榆老谋深算得笑了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远行脑子里早就被五百两银子塞满了,连忙点头道:“说说说,我都答应!”
“好,只要你和我打的时候不跑,我就和你赌!”
白榆胸有成竹得提出了条件,之前清明少侠是因为实力非凡,不愿恃强凌弱,是在自己死缠烂打之下这才借坡下驴与自己战了一场。
可这个中年男人每次见到自己就跑,虽然也得承认他确实跑的很快,可若是在交战之中不能跑,那自己焉有失败的理由?
远处的清明忍不住扶额。
自己好像还是看走了眼啊......
宋远行听到条件之后哈哈一笑:“好好好,白痴......不,白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白榆缓缓解开缠绕在手臂上的布条,露出了满是老茧的拳头,遥遥望着阁楼顶层正望着自己这方向的倩影。
之前清明少侠太强,自己连真本事都没露出来就输了。
可这次,一定要在阁中诸多弟子以及姐姐面前,大展身手!
“此时我战意正甚,还用待何时?!战!”
说完之后,白榆浑身气劲凝结在双拳之上,猛地朝着宋远行狠狠砸了过来。
先下手为强!
轰!
巨力狠狠砸落,本就已经破碎的地面再次坍塌,留下了一个足有五六尺深的巨大坑洞。
白榆再次躺在了坑洞的中央。
白榆:“???”
宋远行伸手在白榆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数了五百两过来塞进怀里,咧嘴笑道:“白大少实力不凡,真乃天骄,险胜一招,承让承让。”
说着,宋远行就是心满意足得回到了自己房间。
远处阁楼之上的青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额头上黑线密布:“也不知道将来将灵囿妖隐阁交给这个小子,会不会被骗得底裤都不剩啊......看来还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经营。”
经过这样的风波之后,白榆也变得老实了许多,三天时间都没再出现,清明三人也乐的清闲。
而老乞丐那边的案子也终于有了判决,因为杀害齐府家丁十三人,按律当斩,只不过念在老乞丐对罪行供认不讳,认错态度良好,又事出有因,其情可悯。
这才从轻发落,流放三万里,送去北国边关当个阵前卒,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此间事情定下之后,清明和宋远行也就放心了,带着唐笑笑和白榆两人踏上了去建州的路途。
四人离开几天之后,灵囿妖隐阁因为少了白榆这个惹事精,山谷之中都清净了几分。
“哎呦,你还真别说,白少爷走后,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啊就是贱,他在的时候你嫌吵,不在了你又嫌太清净。”
“我这也就说说,倒也没有真想他回来。”
山谷牌坊前守门的弟子有一搭没一搭得闲聊。
就在此时,山谷之外一个背负长剑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朝着山谷走来。
“你是何人?!此乃灵囿妖隐阁的地界,非请莫入!”
老人双目紧闭,闻言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没走错,那老夫就放心了。”
两枚巨大如同山峰一般的兽首从天而降,轰然坠地,将山谷门口写着灵囿妖隐阁的牌坊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