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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落考虑了三天。

她对自家实验室研发的药物很有信心,只是人体临床试验本就是变幻莫测的阶段,不同的病人,不同的病情,不同的体质用同一种药,都有可能产生巨大的差异。

颜曦是她的妈妈,比起乔白榆,颜曦才是陪伴她更长岁月的亲人。

她必须谨慎地做出决定。

这一天她在病房里做了几个小时,直到夜深人静,她轻轻握住颜曦的手。

“妈妈,我记得你以前是很有活力的一个人,我小的时候我们很穷,但是你一点都不丧气,每天很努力赚钱,每天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每到寒假暑假,你总是要带我出门去旅游,哪怕我们没那么多钱,穷游也很开心。”

“妈妈,你已经躺了很多年,你自己是不是也已经厌烦了,你这么活泼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每天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颜雪落趴在病床上,把脸埋进颜曦的手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她抬手轻轻拂过颜曦的头发,眼神逐渐坚定。

“妈妈,我们试一把,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不后悔,我觉得你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你也不想一直躺在病床上当一个植物人,对吧?”

天色微亮,江宴走进病房,看到颜雪落坐在沙发上,他惊讶道:“雪落,一晚上没回去?”

颜雪落答非所问:“宴哥,我决定了,我妈妈要参加这次人体临床试验。”

江宴愣了一下:“你作为药物的研发者之一,你应该很清楚试验是有失败风险的。”

颜雪落点头。

江宴接着说:“如果参加试验,你妈妈会是第一批试验者里病情最严重的病人,相对应的试验失败的可能性最大,也许药物用在别的病人身上有效,用在你妈妈身上没有一点作用,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最差的结果了吗?”

颜雪落艰难点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我妈妈如果能听到我们说的话,她一定会支持我。”

她扭头再次看向病床上的人:“她已经躺了好几年,一定不想再躺下去了。”

江宴点点头:“行,我替你向上打报告,你妈妈的病情严重,接下来医院会针对你妈妈成立单独的临床试验医疗团队,我会争取进入这个团队里,随时告诉你最新的消息。”

颜雪落很感激:“宴哥,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无以为报。”

江宴笑着摇头:“我们这么熟,还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何况你是君彻的妹妹,我肯定要多照顾一些。”

傅霄很快也来到医院,颜雪落对他说了自己的决定。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傅霄看着颜曦浅浅一笑:“如果是我也会做这样的决定,颜曦她从来都是很果断的人,如果让她自己选,她也会选择去冒险,要么醒过来,要么去死,她不会犹豫的。”

江宴向上提交了颜雪落作为病人家属的意愿书,医院很快组织了专门负责颜曦的医疗团队,新药人体临床试验正式开始。

不仅颜雪落,杜乘风也很紧张这一次的试验,他几乎每天都要跑一次华京医院。

新药试验的一个月后,已经有病情不重的病人出现了正向反馈,病情得到了好转。

颜曦依然没有动静,江宴安慰说,颜曦病情严重,需要的时间必定比其他人多。

颜雪落很能按捺住情绪,她也同样每天都来医院一趟,哪怕知道自己没法提供帮助,来看一眼也是好的。

江宴为了这次新药的临床试验,最近总是忙得脚不沾地,他每天不仅要完成原本的工作,还要分出时间来盯着颜曦的情况。

医生的工作本来就忙碌,最近他哪怕值白班,也时常要等到零点过后才能下班回家。

零点过后的医院停车场里寂静无声,江宴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没碰上保安巡逻,偌大的停车场只有他一个人,静得连脚步声都能传出回声。

只是江宴从在医院里干了几年,对于别人来说阴森森的停车场,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场地,根本生不出一点恐惧。

他从电梯里出来,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但今天还是有点不一样,江宴手中的车钥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停住了脚步,却还有一下脚步声。

从他身后传来。

江宴猛地回头,他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是错觉吗?他最近休息不够,所以出现了幻听?

他捡起钥匙,继续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只是心底总是有奇怪的感觉出现,他觉得这个停车场里除了他,还有人在。

这个人可能一直在他后面跟着。

江宴脚步不停,就要回头看去,突然……

嘟——

一声汽车鸣笛声突兀地响起,一辆江宴很熟悉的车开了过来,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傅君彻的脸。

“上车,我去你家玩。”

“不玩,没空。”江宴这么说着,还是上了他的副驾驶。

傅君彻开车:“不玩就不玩,但是我要去你家,你该睡觉就睡觉,不用管我。”

“你又干什么坏事了?”江宴无奈道。

傅君彻叹了一声,愁着一张脸道:“我没干坏事啊,但是我在家里,我妈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来烦我,不让我熬夜,逼我睡觉。”

“你想一下,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又不用干活,这一天天的在家里能不打游戏吗,游戏不晚上打有意思吗,我妈就是个阻碍我奔向幸福的大反派,所以我决定离家出走,去你家住几天。”

江宴已经习惯了傅君彻这副鬼样子,他一个人独居,平时没人管,傅君彻想放肆撒欢的时候就会收拾行李跑到他家住。

“随便你吧,老规矩,不许动我书房里的东西,也不许影响我休息,哦,我车停在这里,明天你要送我来上班。”

车子缓缓开出了停车场。

身后,一个穿着全套黑衣服,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人从暗处走出来,盯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暗暗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