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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徽音看着唐绿芜被拉走,留下她一个人独自承受即将爆发的火山。

“哥,你听我解释。”秦徽音弱弱地辩解。

“嗯,你有一路的时间思考怎么狡辩。”唐逸尘朝旁边侧了侧。“还不走,需要我打包把你扛走?”

“不用,我的腿挺好使的,跑得飞快,现在就走。”

秦徽音如同小猫似的从唐逸尘的旁边跑过去。

从风被她的模样可爱到了,轻笑出声。

唐逸尘回头看过来,视线停留在从风的容貌上,眉头紧蹙。

秦徽音最喜欢的话本里有个人物,眉间一点红,头发是银色的,一对狭长的狐狸眼勾人于无形,时而是人形时而是狐狸。这人怎么与书中的那个男狐狸精如此相似?

他的心里敲起了警钟。

这小子的相貌就是音音最喜欢的模样。要是让这样的人接近音音,音音的脑子再好使,只怕也会犯糊涂。

宋睿泽那小子怎么不在京城?他要是在的话,就让他看看他们的好妹妹最近玩得有多花。到那时,他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沉得住气。

这样的刺激总不能只让他一个承受,总得有个人替他分担一下。

秦徽音这里刚走,从风转身上了顶楼。

他推开门,看向站在窗前的男人。

男人此时站在窗前,看见秦徽音经过大堂往大门走去。这时候,她察觉到了什么,回头往楼上一看。

他朝旁边侧了侧,躲开了她的视线。

从风走过来,正好与秦徽音的视线对上了。他大大方方地挥了挥手,还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秦徽音见到是他,头也不回地出了玉竹馆。

“你认识这个女子?”从风问。

濮阳秋白淡道:“你现在倒是自得其乐,还真的下场跳起舞来了。”

“我有什么办法?”诸葛从风往旁边的软榻上一靠,捏着一颗葡萄吃着。“整天在这玉竹馆闲着也是闲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你要是闲着无聊,那就多出去干点实事。”

“我干了啊!这些年来,我杀的人比你的多吧?”诸葛从风咧嘴一笑,那双眼睛里再没有半点暧昧涟漪,只剩下杀机。“你别这么严肃嘛,要是你妹妹没有被人偷走,我可是你的妹夫。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那还在襁褓里的小未婚妻生死不明,我还不是替她孝顺你这个大哥。”

濮阳秋白:“……用不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刚才那小姑娘你是怎么认识的?我瞧着她可爱,代替了从云的位置跳了舞,还别说,真的挺有意思的。”

“一个五品官的妹妹,没什么利用价值,以后不要把心思花在她的身上。”濮阳秋白淡道。

“如果真是这么不重要,你也不用特意交代我。刚才我找她说话时,你还特意出现警告我。秋白,我们是兄弟,你骗不过我的眼睛。”

“我只是不想你节外生枝。这种被家里宠坏的小姑娘满京城都是,你要是谁都留意,把心思花在她们的身上,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总觉得她不一样,她格外的可爱。”诸葛从风说道,“你不觉得她长得很招人疼吗?”

“不觉得。”

李桃花和唐大富从外面回来时,听说秦徽音被唐逸尘罚了,卷起衣袖就想找唐逸尘干架,但是……

“你说二小姐带着大小姐去了小倌院,还点了几十个小倌在厢房里群魔乱舞?”李桃花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商子默。

商子默严肃地点头:“还有一个小倌坐在二小姐的大腿上,想嘴对嘴喂她喝酒。”

“这才来京城多久,好的没学会,这坏的学得还挺快。罚,应该罚,应该狠狠地罚,谁也不许替她求情,这次让老大好好管管她。”

她舍不得管教,每次都被她蒙混过去,老大愿意管,那就让老大好好管管。要不然,她怎么对得起她早走的爹娘?

唐大富担心李桃花之后又来心疼,劝道:“音音向来懂事,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糊涂的事来。她这个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或许她就是想去喝杯酒,感受一下那个地方的气氛。至于坐腿上,肯定是那些小倌不要脸,看音音长得好看,又财大气粗的,就想傍住她这个大金主。”

李桃花的脸色好看了些:“你说得对。不过,还是得管。她真是玩野了,什么地方都敢去。那种地方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的。她要是在那里吃了亏,我这辈子怎么活?”

李桃花越说越生气,对着唐大富骂道:“都怪你。整天缠着我去这里去那里,害我都没有时间陪闺女了。她肯定觉得无聊,才去那种地方的。”

唐大富:“……”

书房。唐逸尘处理折子,秦徽音抄写经书。

他不让她回去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抄,这样就算想找个人来帮她抄写也找不着。

以前唐逸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如此严肃对待,显然是动真格的了。

他不罚她跪祠堂,不罚她饿肚子,就让她抄写经书,让她好好地净化一下浮躁的内心。

秦徽音偷偷地瞟着唐逸尘的方向。

这么晚了,大哥怎么还不让她去休息?

好困啊!

秦徽音偷偷地放下笔,趴在桌上,瞟着对面的方向。她故意装作睡觉,唐逸尘也没有唤她。

唐逸尘轻叹一声,拿着旁边的披风走过去,披在她的身上,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不远处的软榻上,为她盖上薄被。

秦徽音控制着呼吸,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唐逸尘把她放下后,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她的鼻尖:“真是会惹事。”

沉羽走进来,对唐逸尘说道:“属下去查了一下玉竹馆,这个小倌院的确像外面说的那样从来不强迫别人,里面的人都是自愿进去的,客人们也是自愿消费。不过,查不出它的老板是谁,只知道是外地人。”

“那个叫白秋的花船男子呢,还是没有找到吗?”

“他就像凭空消失了,许久没有出现了,那艘花船已经有了新的主人,那位新主人也不知道白秋的下落,只说牙行便宜转卖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