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阁楼上乃至阁楼下，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本来腰痛到不行的耕四郎，此时也是强忍着坐起身来。
只见他面色严肃地问道：“阁下来这里是..？”
如今的水接天早已不是当年牛牛海域不知名的小农民了。
早在香波地群岛刺杀事件发生之后，他的大名就已经响彻大海了。毕竟几乎没有身价一下子提升20亿，如今更是以个人的实力，直逼海上皇帝宝座的等级。
这无论如何都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更何况与在新世界作威作福的海上皇帝不同，接天海贼团是真的会在四海上‘以大欺小’的。
就跟西海、北海那边一样，愣是被接天海贼团转悠了几年。原本海上势力要超过东海很多的那两大海，如今被杀的，恐怕比东海还要风平浪静。
甚至当地居民还给接天海贼团起了外号：海军老子。
即毫不在乎海军面子，但做的事情比海军更像是海军。
所以是海军的老子嘛..通俗易懂。
也因此，四海上关于接天海贼团的传闻，反倒是比海上皇帝还要响亮。
天天看报，还和革命军有联系的耕四郎，自然明白。如果面前这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惹恼对方无疑会让霜月镇都陷入危机。
——毕竟有时候，名声是在外的，真正接触时还是得看情况。
阁楼并不大，所以水接天和古伊娜都能看到窗口下面。
看到一群人瑟瑟发抖，以及耕四郎脸上严肃的表情。水接天一笑，随即在古伊娜困惑的眼神中，爬着楼梯——下去了！？
说实话，这点高度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但随着实力第二次抵达一个顶峰（上次是在死神世界），他逐渐明白纹印的力量才是重中之重。
那是一种自然的力量。讲究顺‘道’而行。
此前的他并不知晓，所以尽管在死神世界拥有了足以统治世界的力量，可一旦穿越离开那里，便近乎失去了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而如果顺道而行，研究纹印的力量。那么对于自己是本质上的提升，未来遭遇哪个世界都至少有一份‘入门级’的实力，不至于前期投入大量时间提升基础。
但这和爬楼梯有什么联系呢？
实际上，顺势而为，顺道而行就是如此。
类似于那种看山、看水的境界。
楼梯存，有其用，所以用之。
楼梯存，无其用，还用之。
楼梯不存，有其用，用之。
虽然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意思不同，但韵调却是一致的。
这便是仙。
到了尽头，即便没有路，他走路便有路。甚至那路可以是水路、是云路亦或是天路。
就比如现在，水接天爬到一半，便让众人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梯子明明从中间已经断开，但那里仿佛又补了新的半截，水接天双手握着虚空，双脚踩踏虚空，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到了地面上。。
这种手段属实让耕四郎感到不解。
只要学会霸气，恶魔果实的力量就很好分辨，毕竟都来自于灵魂力量。
而且恶魔果实的力量因为诅咒，都显得格外夸张，甚至能量散逸，少有人能将其完全内敛。
更何况水接天这一手，虚空下梯？根本无迹可寻，在他眼里完全就是奇迹。。
“刀还你。”
水接天站稳脚步，将手中长刀横放在身前。
耕四郎木讷地将其收下，但入手时，他明显觉察到了‘刺手感’。
不是扎手，是刺手。就像一根长针从他的手掌间横着插过。
钻心的疼让耕四郎下意识地松手，长刀落地，将地面完全贯穿。仿佛木头、土壤都无法承载住它。
不过这里是海贼，一把刀终究只是一把刀。
深入地下三四米左右便停了下来。
而随着长刀脱手，耕四郎感受到的那种刺手感也就此消失。
“这..”他看着地下只露刀柄的长刀，眉头紧皱：“这把刀竟然解封了，真是..”
耕四郎的父亲，耕三郎曾是和之国名工匠。打造出了不少举世闻名的名刀。
而面前这把刀还要从和之国说起。
事情发生在五十多年前。
当时的和之国虽然没有如今混乱，但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工匠技术失衡，使得本来绝大多数的‘石刻工匠’，转行成为刀匠。
而杀戮与武器的发展往往是一起的。
大快刀？良快刀？即便是无上大快刀，在那个时期也是频出不穷。
如今的无上大快刀十二工，也不过是选出了一部分特殊且颇为正向的罢了。
面前的这一把在质量上就不弱于其他，只是这并非善物。
而是被称之为‘屠戮之刃’的血流蝉。
其来由早已无人知晓，但刀如其名，一出世便如秋时哀蝉，声音笼罩花之都。
以其蛊惑之意，使得屠戮无休，血流不止。
最终被人以封印之术藏匿于怪异形状的寿盒（骨灰盒）当中。
当然，这把刀并非耕三郎所打造。但同为顶尖的工匠，又哪能不认识一个同圈的好友？
当年在耕三郎逃离和之国之时，便受到好友的请求，将这不祥之刃带走。
也因此有了今天的事情。
只是..
耕四郎都快忘记这回事了，为何今天水接天会突然找上门来？难道是为了索要这把刀？
“糟了！”耕四郎猛地身形一顿，他这才想起，这把刀已然被激活。
而先前这可是水接天从阁楼上取下来的，——他的女儿可就在阁楼上啊！
不过楼梯此时已经断裂，想要爬上那么高的阁楼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更何况水接天这个外人尚且在此，他一时间焦急却也不敢分神。
看到他焦急的神色，水接天虽然不知这长刀的来历，但那刀很让人不舒服，想必是个麻烦物件。所以明白耕四郎这是大抵想起了还在阁楼的女儿。
“上面那小姑娘被这把刀给蛊惑了，差点轻生。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水接天的话语，耕四郎血压飙升，但幸好听到了最后，这才松了口气。
“..阁下以后，还请一口气把话说完。。”耕四郎想开口吐槽，但两人关系并不熟，所以他最后也是劝诫似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我倒是很喜欢看表情表演。”
“..什么是表情表演？”
“就是看你们心情起起落落，嗯，很有趣。”
水接天的话让耕四郎差点红温，但一想到打不过，最终也只是握了握拳头。
少年，你这样迟早会挨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