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寒风渐起,又是一年漫长的冬天悄然降临,世间万物都渐渐染上了冬日的银装素裹。
弘煊和洛瑶已经四岁,就在这时,念曦被诊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这个消息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皇上得知后,欣喜万分,眼神中也透露着温柔,“朕一直盼着你能再为朕添一个孩子,如今也是得偿所愿了。”
念曦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臣妾能为皇上诞育皇子,是臣妾的福气。”
皇上握住念曦的手,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与坚定,“虽然朕有那么多孩子,可最喜欢的还是弘煊和洛瑶。他们聪明伶俐,乖巧懂事,都是你教导有方,让朕甚是欣慰。”
念曦柔声道:“臣妾多谢皇上厚爱。只是不知这一胎是男是女,臣妾倒是希望是一位可爱的公主。”
皇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缓缓说道:“朕希望是一位阿哥,朕膝下阿哥太少。三阿哥虽年长,可实在是不成器。整日不思进取,连书都读不明白,着实让朕失望。咱们的孩子,定是个个儿都聪慧过人。”
皇上一提起三阿哥,那原本舒展的眉头都有些微微皱起,心中暗自腹诽,儿子像娘,三阿哥就是因为有一个那样的蠢笨的额娘,所以才会如此不堪大用
但念曦聪慧过人,两个孩子虽年纪尚幼,却已展现出非凡的机灵与聪慧,一举一动间皆透着股子灵气,这才是皇子和公主该有的样子,才是自己亲生的。
自怀了身孕之后,念曦便时常感到困倦易眠,除了初一十五外,其余时间她都免去了后宫嫔妃们前来请安的,只愿能安安静静地养胎。
这一日,念曦才喝完安胎药,汤药的苦涩味道在口中渐渐散去,她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片刻的宁静。
沐春低声禀告道:“娘娘,有消息回报,甄远道已然病死在宁古塔了。”
念曦闻言,神色一滞,“那宁古塔本就是苦寒之地,甄远道一家如今既要给那些披甲人为奴,又无人能够护佑着他们,自然是受尽苦楚。甄远道死了也罢了,可怜甄夫人以及她年幼的小女儿,还得继续在那受苦受难。”
沐春附和道:“那甄远道一人造孽,连累全家都遭此大难。那甄夫人和二小姐皆是柔弱女子,她们如今的日子过得比那青楼里的妓女还要凄惨呢。”
念曦轻轻叹了一口气,“那甄远道道貌岸然,甄嬛向来自诩清高,这两人倒还真是一对相似的父女呢。只是不知,甄远道和甄嬛是否后悔过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想必甄氏在冷宫里也是悔不该当初,日夜为家人忧心。”
念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现在才来后悔,可晚啦!当初她那般决绝,一心只想出宫,与皇上恩断义绝,以为自己清高了不起呢,真是可笑至极!把甄远道的死,还有甄夫人和甄玉娆的惨况都告诉甄嬛,让她好好伤心伤心,也知道要为自己的清高付上什么代价。”
冷宫中的甄嬛,原本就已受尽磋磨,身心俱疲,如今听闻家人的消息,如遭雷击,悲痛欲绝。
她紧紧捂住胸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往日里那份骄傲的自尊,那所谓的清高,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如同齑粉般飘散在空中。
她心中满是悔恨,若是当初自己能够放下对皇上真心的执念,能够早些看透皇上的薄情寡义,甘愿只做一个替身,或许现在家人就不会陷入这般绝境。可她太傻,太天真。
甄嬛仍不甘心,她还在想着如何复宠,如何才能救出母亲和玉娆,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环顾四周,发现身边竟无一人可以依靠,无人能够帮她渡过这难关。身处冷宫,她早已被所有人遗忘,连迈出半步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一生,她都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继续受着苦难,母亲以及玉娆也是任人欺辱,看不到丝毫盼望,甄嬛的心彻底绝望了。
悲伤化作无尽的哀愁,缠绕着她,让她整日神情恍惚,茶饭不思,最终一病不起,,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花儿。
甄嬛最终还是没能扛过这个寒冬,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不甘,死在了除夕的前两天。
念曦得到这个消息时,颖嫔和陵容也在承乾宫,颖嫔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地说道:“快要过年了,这等晦气之事偏偏选在此时,当真是不吉利。”
陵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在为甄嬛的离去感到哀伤,又似乎在暗自庆幸自己或的命运没有如同甄嬛一般。
念曦语气平静,“人去了便罢了,想来皇上也未必会在意,按照宫中既定的规矩处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