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一想起方才听到皇上那雷霆万钧般盛怒之下的吼声,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打起鼓来,惶恐与不安交织在一起,令她整个人都显得战战兢兢。
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皇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又谨慎,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触怒龙颜。
皇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伺候鹂答应多久了?”
佩儿赶忙垂下头,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奴婢自打鹂答应入宫起,就一直侍奉在鹂答应的身边。”
皇上微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朕又不是洪水猛兽,瞧把你吓得。”
佩儿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连忙解释道:“皇上息怒,奴婢并非惧怕您,实在是觉得皇上您威严无比,气势压得奴婢喘不过气来。”
皇上站起身来,佩儿见状,急忙拿起一旁的浴巾,快步上前,双手颤抖着为皇上擦拭身体。
就在这不经意间,佩儿的目光落在了皇上下面的威猛,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滚烫起来,一抹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皇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佩儿的双颊,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调侃道:“怎么,这就害羞了?”
佩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奴婢…”
话未说完,皇上已伸手一把将佩儿的手拉住,或重或轻地摩挲着,轻声呢喃道:“这小手倒真是白皙滑嫩,不像伺候的宫女,倒像是朕的嫔妃的手。”
佩儿被皇上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满脸羞涩,不敢挣脱,只能口中不停求饶道:“皇上,求求您放开奴婢吧,别这样!”
皇上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语气暧昧地说道:“别哪样?你伺候鹂答应这么长时间了,想来对于如何侍奉朕应该已略知一二。今儿个鹂答应未能让朕尽兴,那就由你来侍奉朕,让朕舒心。”
佩儿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话。她惶恐不安地抬起头,“皇……皇上,奴婢身份卑微,怎敢有此非分之想,奴婢不配侍奉皇上。”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么说来,你是不敢,而非不愿意了?”他的语气看似平和,但其中蕴含的压力却让佩儿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佩儿心中一紧,连忙跪倒在地,“不不不,奴婢愿意!能伺候皇上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另一边的甄嬛已经默默地穿好了衣服,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而眼中的泪水依旧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一阵男女欢好的声音突然从她所在的寝殿中传了出来。甄嬛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她对这熟悉的声音再清楚不过,那个男人的声音正是皇上。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刻与皇上共度春宵的人竟然会是自己身边的佩儿。
甄嬛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她实在想不通,为何皇上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无情的羞辱自己。
曾经,皇上在她的床榻之上宠幸了浣碧;而后便将浣碧赐给了果郡王。如今,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只不过这次的人变成了佩儿。
甄嬛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和愤怒,她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想要隔绝那些不堪入耳的声响。
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那阵阵欢愉之声依然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
甄嬛只觉身心俱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她回想着过往所历经的种种磨难与苦楚,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尽管她对皇上已经不再抱有过多的期望与真情,但那曾经破碎过的心,此刻仍像是被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入,疼痛难忍。
次日清晨,皇上离去时神采奕奕、神清气爽,丝毫未受昨夜之事的影响。
而甄嬛则是整夜未曾合眼,双目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眼神空洞而又无神,宛如失去了灵魂般呆滞地坐在窗前。
佩儿紧咬着嘴唇,怯生生地看着甄嬛,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小主,这其实都是皇上的旨意,奴婢之前也曾试图拒绝,然而皇上他一意孤行......”
话未说完,便已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甄嬛的目光。
甄嬛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安慰佩儿,“佩儿,此事归根结底还是我的过错。若非昨夜我不慎触怒了皇上,想必也不至于会牵连到你。”听到这话,佩儿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
但紧接着,佩儿想到皇上离开时并没有提给自己位份,从前浣碧也是如此,最后还给果郡王做了侍妾。
佩儿不禁面露愁容,忧心忡忡地问道:“可是小主,奴婢往后该怎么办呢?”
甄嬛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你昨夜侍奉皇上也辛苦了,先去好好歇息吧。至于以后究竟会如何,终究还是要看皇上的态度。眼下我还要前往宝华殿罚跪,你先退下吧。”
说罢,甄嬛便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甄嬛冒犯纯元皇后,被降位、罚跪还掌掴的消息很快也就传遍了后宫,最高兴的还是华妃。
翊坤宫里,华妃笑得得意,“贱人就是贱人,以为学些狐媚子的手段就能分走皇上的宠爱,真是不自量力。”
曹琴默附和道:“一个答应罢了,家室也不好,只能想到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皇上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娘娘呢。”
丽嫔也附和着嘲讽甄嬛,“她倒是身子骨硬朗,没了两个孩子,又是被杖责,又是被太后罚跪的,才罚跪完没多久如今又要去罚跪。不得不说是个贱命。和那个沈眉庄一样,说不定哪天皇上彻底厌弃了她,最后死的时候只有苍蝇为伴。娘娘可听说了,沈眉庄的父母在去宁古塔的路上病死了。”
华妃不屑地说道:“一家子都是没福气的,皇上开恩没有赐死他们,可自己身子不好怨得了旁人吗?”
皇上一下朝,便宣了夏刈来,“沈自山的事你办的不错!派人盯着点敦亲王,他府里的一切,朕都知道。”
夏刈走后,皇上对高无庸说道:“时疫能够清除,多亏了温实初,朕倒是忘了赏他。你说朕赏赐点他什么好呢?”
高无庸恭敬说道:“奴才不知道,一切全凭皇上做主。”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朕记得温实初至今未婚,不如就由朕做主,给他赐婚。”
高无庸忙附和道:“温大人能得皇上赐婚,是天大的福气。”皇上笑着说道:“朕就把鹂答应身边的佩儿赐给温实初为正妻。”
高无庸心中震惊,皇上这是想干什么?不是昨天才宠幸了佩儿吗?面上却还是笑着说道:“那奴才可要恭喜温大人了!”
皇上意味深长地说道:“确实是个喜事,不过鹂答应身边也不能没有伺候的人。就让内务府再挑些好的给她。”
消息一出,温实初、甄嬛和佩儿都被吓到了,可皇命难违,三人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