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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定叫你十死无生……”

下面在唱戏,唱得是一出富豪被灭门,遗孤复仇成功的故事。

狗血至极,这完全就是舔富人的。

富人做坏事被灭门,但跑掉的遗孤又能光耀门楣。

这酒楼里的人呢,纷纷叫好。

这个国家病了,病得不轻。

摇摇头,白羽继续吃菜喝酒。

“演的什么狗屁玩意儿。”

不适宜的声音响起,要不是白羽耳朵好,恐怕还听不见。

楼梯处,一魁梧汉子正在上楼梯,还一边骂道:“骄奢淫逸,皆是酒囊饭袋之徒!”

面露愤愤,他生气的来到楼梯旁桌子坐下,距离白羽也就几米远隔了一张桌子。

见状,白羽眯了眯眼小声道:“倒是也有明白人。”

那汉子也很豪横,落座后招呼小二上酒上菜,直接要了一大坛子。

不一会儿,东西上齐了,他先是吃了一口菜,然后喝上一大海碗的酒。

按江湖好汉的戏码,这是该说一声爽,但他却皱起眉头看向前方,目光直盯前边桌子上的酒坛。

“怎么跟闻见的不一样?”

嘀咕一句,他怒了,一拍桌子道:“小二!给我滚过来!”

这一嗓子,下边儿戏都不唱了,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他。

招呼三楼的小二,此刻心里直呼倒了八辈子血霉,颤颤巍巍上前问道:“这…这位客官儿,您有……”

没等他话说完,那汉子一把揪住他衣领拉过来居高临下喷道:“你敢拿这些东西糊弄你爷爷,是以为爷的拳头不硬?”

他作势要打,小二连忙告饶道:“爷!要打好歹也说清楚啊,咱也没做错什么呀。”

汉子也是个讲理人,他道:“好,挨揍也得被揍得明明白白。

我且问你,老子可有差钱?”

小二立马道:“不差,爷给的还有多的。”

汉子瞪眼道:“好啊,那为何上这些东西糊弄我?”

他指向白羽那边道:“我这酒闻起来就差远了,老子多付钱了凭什么还没他的酒好?!

死明白了吧,今儿这顿揍……”

白羽转过头,一脸懵逼。

合着问题在我这儿?

关键我是自带酒水呀。

小二一脸冤枉道:“爷!那酒是那位客官自己带的,我给您上得就是咱这最好的呀。”

拳头停在半空,所有人目光转移看向白羽。

“呃……”白羽道:“确实误会,这酒乃是我自己带来的。”

沉默片刻,那汉子松开手,还帮忙捋了捋小二胸前的衣服。

“呵…呵呵。”他尴尬一笑,从兜里掏出银子强行塞进小二手里,道:“误会,都是误会,小哥你也别介意,是咱的不是。”

收了钱,还没被打,小二顿时笑道:“没事没事,爷您开心就好。”

见误会解除,白羽朝下边挥手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不多会儿,酒楼里吹拉弹唱声响起,转眼间就再次热闹起来。

一筷子接着一筷子,一碗接着一碗喝。

白羽吃得快乐,那汉子吃着自己的菜,喝着自己买的酒却不快乐。

半个时辰的功夫,喝掉一坛子酒的一大半,白羽憋不住了。

他练的是武,可不会把酒全化掉。

内力蒸发也行,但是浑身会冒热酒气出来,看着都怪怪的。

至于学段誉,那特么不是糟践粮食吗?

肾功能还得经常用,以免生锈。

摸了摸鼓起的肚子,白羽面色通红起身朝小二问了一下茅房位置。

他上厕所去了,后面那汉子确定他走了之后,顿时看着他桌上酒坛子的眼睛都直。

面露犹豫,他看了看四周。

这会儿还没到晚饭时间,楼上的人并不多。

纠结一阵,他目光又看向白羽的碗里。

舔吧舔吧嘴唇,他再次看了看周围。

一口喝掉碗里的酒,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白羽桌上碗里的酒倒了一些在自己碗里。

“吸溜~。”

一口喝掉,他爽得脑袋抖了三抖。

更馋了!

然而他没时间了,因为白羽已经提着裤子回来。

坐下,白羽刚端起酒碗就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嗯?”看了看酒碗,他又低下头看了看地面……

然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汉子。

“咦~。”白羽一脸嫌弃将碗丢掉,然后拿起一只新碗。

又倒了一大碗,他晃了晃不剩多少的酒坛子,随手就丢到后面的桌子上,道:“兄台想喝,直接跟我说便是。”

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外,他也还算个正常人,给点吃剩的酒水而已,无妨。

酒坛稳稳落在桌子上,那汉子愣了愣,随即立马认真拱手道:“多谢!多谢兄台。”

只丢酒坛这一手,就证明其不是一般人。

汉子脸皮薄,想到偷喝酒被发现,脸色顿时更红了一些。

臊得慌。

他小心翼翼端起坛子倒酒,随即舔了舔嘴唇一饮而尽。

“痛快!”

曲儿继续唱,酒继续喝。

一刻钟后,那坛子残酒被喝光了,尽管汉子已经尽量少喝。

酒劲上来,他再看白羽还是喝得很痛快。

琢磨一番,觉得白羽也该是个豪爽之人。

何不结交一番?

打定主意,他拿碗起身上前说道:“兄台,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我也是一个人,何不凑一桌,交个朋友?”

斜他一眼,白羽幽幽道:“是没酒喝了吧?

行,坐下吧,反正我这里酒也有多的。”

一个人确实挺无聊,已经很久……

白羽突然呆住了。

自己貌似已经十来年没与人聊过天了。

汉子坐下了,见白羽在发呆,疑惑问道:“兄台,你怎么了?”

回过神,白羽摇了摇头道:“无事,喝酒吧。”

“嘿嘿,好勒。”汉子没多想,直接就上手倒酒了。

他早就闻见了,这坛还与刚才那坛气味不一样,但品质肯定差不多。

入口柔,一线喉。

“爽!”

高兴了,汉子拱手道:“兄台,有礼了。

某姓‘秦’名‘国安’,字‘邦泰’。

兄台你怎么称呼?”

“国安,邦泰。”重复一遍,白羽对他道:“我姓‘白’名‘羽’,字嘛……

以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了,就取‘长生’二字。”

“长生?”琢磨一番,秦国安疑惑道:“兄台是想寓意多活一些年头?

寓意倒是不错,可是兄台你姓‘白’呀。”

白羽微笑道:“管它呢,能活多久全凭努力,也许不努力就是白长生了。

别管,来,喝酒。”

闻言,秦国安也没再多想,立马举杯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