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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起封尘忆往昔悲欢(二)

霁遥踢着小石子,明明先前迫不及待的步伐此刻却越来越慢。

李望宸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时不时抬头,掩饰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恐慌和惊惧。

看来她这个外祖家不是什么好地方,李望宸这样想着,所以也没有催促她,二人走走停停,来到了距卜府门口大概三四百米的一处汤饼摊子前。

这处摊子看起来生意不怎么样,都没什么人,不过此处视野不错,能看到卜府门口的情况。

李望宸看到卜府的朱色狮子大门和八级阶梯,虽然跟京城里的富贵门庭没法比,但在云州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霁遥走进摊子里,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径直坐了下来。

本该是吃晚饭的时节,霁遥却不慎被吸进重缘映真镜,她早就饿了。因此看到这里的汤饼,她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买碗汤饼吃。正摸着,一下子回过神来,他们如今在幻境之中,别说吃汤饼了,旁人根本看不见他们。

思及此,霁遥不禁为自己的傻气而自嘲的笑了笑。

李望宸坐在她对面,道:“不是说卜府是你外祖家吗,怎么不进去看看?”

霁遥低下头,两只手各伸出一根食指,无意识的在桌沿上抻手指头,道:“啊,······太子,我师叔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爹娘的事······?”

李望宸摇了摇头,道:“你师叔甚少与我提及她的过去,我也是听闻璟说,才知道你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霁遥低着头,苦笑了声,道:“是嘛。”

此处既是为了迷困云霁遥的幻境,那么她的心结必与她的父母有关。

于是,李望宸道:“跟我说说你父母的故事吧,他们当年是怎么······呃······”李望宸原本想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又觉得这种问法有些太过直白,所以顿住。

云霁遥的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对当年的事知之甚少。所有的,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她大多都是听澄凉说的。

澄凉告诉她,她的父母是因为生病才羽化的。

幼时的霁遥对师叔的话一直深信不疑,但后来随着她慢慢长大,她对这个说法也有了怀疑。

她娘亲身子不好也就罢了,但她的父亲是道士,医道不分家,究竟什么样的疾病才能带走慕寒天师亲传弟子的性命?

云霁遥由此心底便开始存着一个疑影,只是后来师叔下山历练,她便没了机会再细细追问。

况且这些年云霁遥独守凤凰斗阙也想明白了,师叔既然不愿据实相告,那想必有她的道理,不管师叔是为了什么,一定都是为了她好。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多嘴多舌,给师叔徒增烦恼。待到时机成熟,说不定师叔就会愿意告诉自己了。

云霁遥道:“我父亲是师爷座下的大弟子,师叔的大师兄,道号圜微,我娘亲是凝云山下云脚镇上卜财主家的女儿,叫纷飞的。

我幼年时患有痹症,心智不全,五岁了还不会说话,对小时候的记忆也很模糊,就这样长到七八岁时,师叔想尽办法,炼制出了灵药才使我渐渐康复,与常人无意。关于我父母的事,我也大都也是听师叔跟我说的。

师叔说,当年,他们下山去卜财主家做道场,超度亡魂,我父亲便和府中的二小姐,也就是我母亲相识。

他们一见钟情,奈何我父亲是个道士,卜家自是不同意。他们为了巴结权贵,逼着我母亲嫁到权贵人家当小妾,我母亲抵死不从,就和我父亲私奔了。”

“等等,”李望宸道,“照你所说,那方才我们刚进入镜中时到达的那处院子,便是你父母的藏身之地。既然是私奔,你父母为何不远走天涯,反而留了在云脚镇。”

云霁遥道:“道门之人大多长寿,活个一二百年的大有人在。这其中,以我师爷慕寒天师为最甚者,就连我师叔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活了多少年。

我师爷慕寒天师虽然活了这么大岁数,但这几百年来只收过三个徒弟。我爹,我二师叔,还有我师叔。

我爹是孤儿,被师爷收养,传道授业,师爷对他恩重如山,我爹怎肯弃他老人家而去?况且我爹作为师爷的首徒,于灵云观有责任在肩,更不会轻言离开。

我爹师兄弟三人,都是十几年前拜入师爷门下,年岁尚轻。当年我父亲也不过二十出头,母亲更是二八年华,他们从未出过云脚镇,养活自己都费劲,何谈奔走他乡。

所以,我爹只能在云脚镇的远郊找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安置我娘。他们在那处小院里拜了天地,成了亲,我也是在那里出生。与我而言,那里是我最初对家的印象。”

李望宸听罢,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云霁遥接着道:“他们在一起后,我爹在小院周围设了禁法,保护我娘,防止卜家的人找过来。他自己依旧长居在凝云山上,一为孝敬师父,照顾师弟和观中上下,二为做道场,炼药制药,赚些银子养家糊口。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娘在小院里时,最盼望的就是爹和师叔隔三差五的过来看我们,给我们带好吃的。呵,那个时候,我们活得多么开心啊。”

说着,霁遥抬起了头,她沉醉在为数不多的回忆中,脸上盈满憧憬和幸福的光彩。

李望宸怕她又受幻境的影响,沉溺其中,难以自拔,及时打断道:“那后来呢?”

霁遥回神,道:“后来?后来······,后来有一天,我娘不见了,我爹也不见了。我看见师叔来了,然后我就睡着了。我记得,我睡了好大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

等我清醒以后,我问师叔,我爹娘呢,师叔说,他们出远门了,等我病好了就能见到他们了。我信了。

再后来,八岁半的时候,我吃了师叔给我炼的药,我的病好了。那些年,我没有一刻不在思念我的爹娘,当我病好,身上不再疼的时候,我就问师叔,我爹娘上哪儿去了,何时回来。

师叔大约是知道糊弄不了我了,才带我去看了我爹娘的坟茔,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