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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现在宠你,不过是着了你的道,日后等我奉旨嫁入世子府,你这妃位也就不稳了!”

柳苑媚这一番话说得狂妄至极。

占着柳家嫡女身份,上头有柳太后顶着,她不怕欺负到她这在北辰孤立无援的世子妃身上来。

她确实有听燕玥说起过燕寒和柳苑媚两人之间那段没有结局的赐婚。

当时她并未觉得有什么,只当那是燕寒过去之时,听听便可,既然那时没有结果,想必日后也掀起不了波澜。

可为何从那柳苑媚口中说出,她竟会有些难受。

她方才说日后她要奉旨嫁入世子府?

嫁入世子府。

同她一起伺候燕寒是吗。

是有这样的可能,芙礼不敢不信。

在南都之中,此等事多得很。

更何况燕寒是未来北辰的君王,他若是想再娶妻纳新妾,她也只能看着。

她哪里有得选择?

和亲的婚姻,终究是受了政治的束缚。

她乃是政治的牺牲品,领着使命,以公主身份嫁他,只不过是求得国家安宁,唯有顺从罢了

自被赐婚起,她便失去了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

来北辰前,嫁于谁,她全然不知。

就算是嫁给年过半百的君王,她也得认,别无选择。

和了亲,她便奢求不得能有一段仅仅只有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

可一想到若是将来燕寒会再娶,她心间就泛着痛楚。

明明她应该清楚会有同别人共侍一夫的一天。

柳苑媚还在叫嚣着她的权势,“怎么?被我戳中痛处,开始担忧这世子妃之位了?”

“你现在待我好点,日后我嫁入府了,还能给你好脸色看,别到时候……”

她话还未说完,芙礼忽地上前,抬起手掌,找准那张白嫩的嘴脸,不再忍耐。

“啪——”

巴掌声响彻在这寂静的夜晚之中。

方才咄咄逼人的柳苑媚也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怔愣在原地。

几秒过后,女子声音嘶哑地吼了句,“你……你竟敢打我!”

芙礼打完她,轻扫了扫手上沾着的胭脂,微勾着唇,眉眼深陷,面上透着几分冷厉。

“柳姑娘如此嚣张地在本宫面前叫嚣,难道不该掌嘴吗?”

“本宫打你这一下都算是轻的。”

柳苑媚气急,低吼着,“我爹爹都从未这般打过我!你竟敢打我!”

她怒气攻心,上前便要去打回来。

只见云绣挡在她身前,推开那柳苑媚,“柳姑娘只不过是丞相之女,我家夫人乃是世子妃,谁身份地位高,还需要奴婢提醒柳姑娘吗?”

“若是我家夫人哪处伤着了,世子殿下怪罪下来,怕是柳姑娘您担待不起。”

芙礼看着双目微红,誓不罢休还想上前之人,淡淡道,“柳苑媚,本宫承认你方才之话有些还真说得挺对。”

“殿下日后还可娶妻纳妾,可你怎知就会是你呢?”

“你若是真有本事,日后真抢了我这世子妃之位,大可同我嚣张。”

她冷哼一声,带着压迫人的寒意,“可惜,现在在这位子上的乃是本宫。”

“只要本宫还是世子妃,便由不得你这般放肆!”

柳苑媚嗤笑一声,“那又如何?你很快便不是了!”

“别在我跟前炫耀这世子妃之位!”

说着,她再次上前,下了狠劲,推开了面前的云绣,抬手便要甩下巴掌。

芙礼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撞上身后之人的胸膛,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男人握住那即将落在她身上的那只玉手,随即甩至一边,毫不怜香惜玉。

燕寒眸色阴冷,带着审视地看向柳苑媚,“你这是作何?”

“想打世子妃不成?”

因方才那一番动作,她的发丝有些凌乱,白嫩的脸上还显现着方才芙礼打下来的手印。

泛着红,尤为明显,可见也是下了狠劲。

柳苑媚方才嚣张的嘴脸消失得无影无踪,面上挂着委屈的表情,泪水如早间晨露般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

她手指轻碰了碰脸上灼热之处,掐着嗓子,用那令人疼惜的眼眸望去,语气委屈,“燕寒表兄,你看看媚儿的脸,明明是她先打的我……”

“世子妃不愿认我这个表妹就算了……她竟然还…还侮辱我,打我…表兄你可一定要替媚儿出气!”

打她,芙礼承认。

可这侮辱她……

呵,倒是挺会颠倒黑白。

芙礼以为燕寒会信她的话,像之前那般同她讲道理。

毕竟,柳苑媚脸上那手印尤其明显。

而她却是完好无损,被他护在怀中。

面前男人闻言讥讽道,“你若是不冲撞她,她会打你?”

燕寒同芙礼相处了这般久,自然知晓了她的性子。

平日里那般温婉不愿惹是生非的性子,若不是柳苑媚真惹得她的不快,她定是不会出手打人。

“我…我没有!”柳苑媚依旧委屈着。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受害一方。

“表兄莫要被她这模样骗了,她可并非表面上那般温和无害!”她想通过只言片语去换取燕寒信任。

“媚儿不过是打了声招呼,她便打了媚儿一巴掌……”

只听见燕寒倏地冷笑一声,“荒唐,本世子之妻是何性子,本世子会不知晓?”

芙礼被他搂在怀中,听着这话,不禁抬眸看去,心中涌出一抹异样。

下一秒,男人握住她的手掌,盯着上面泛红的那处,眸色沉了沉,语调比方才柔了些,“可打疼了?”

芙礼下意识地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回他。

手掌与他相扣,男人再次看向那委屈巴巴的女子,冷声落下话,“柳苑媚,柳相若是没教过你尊长的道理,明日本世子便可替你请个老师到府上,让你学上一月。”

“你若是不想同司徒容那般,便好好学学如何为人处事。”

“以下犯上的错误本世子不希望再从你身上见到。”

———

回府路上。

芙礼一路无言,情绪都不大高涨。

燕寒眼眸漆黑,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才轻叹一口气,问她,“可是方才那柳苑媚惹你生气了?”

话落,他凑近几分,语气缓了缓,继续道,“怎的苦着一张脸,也不同我说话。”

芙礼回过神,眨了两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之人,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回道,“没有生气。”

柳苑媚方才对她那般无理,她人也打了,气也出了,离开时一点不沾亏,气她作何。

只不过,从刚刚到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一直徘徊着柳苑媚所说之话。

她气的是自己被柳苑媚区区几句话就扰乱了心绪。

芙礼觉着自己越发不对劲了。

明明之前林霜闹进府,她可以当个看客,淡定地观赏这一出好戏。

甚至内心之中认为过林霜和燕寒关系不一般时,也能无动于衷,不想过问。

可若是放到现在,她怕是会坐不住,会心慌、不快。

就譬如方才在正殿之上,柳苑媚直勾勾地看着燕寒之时,她就是很不开心。

燕寒见她说完话后,那好看的眉眼变了又变。

苦着一张小脸,着实不漂亮。

他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声说道,“还说没生气,这张小脸从出了宫就没笑过,真以为本世子看不出来是不是?”

“若是方才那柳苑媚真说了些什么惹你不快,你大可说出来,不必憋着,本世子替你出气,忍着作何。”

心里某处被他这话触动了一下,芙礼眸光亮了些,盯着他看了又看。

此刻她犹豫着要不要就同他问出心中之疑。

周身安静了几秒,燕寒也很是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许是面前男人的话语让她渐渐松懈。

芙礼抬手碰了碰他那只放在腿上的左手,她睫羽眨动着,“柳苑媚确实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所以才气不过打了她,但……”

她打算继续诉说下去,谁知燕寒皱着眉头接过话,“方才你不该自己动手打的。”

芙礼抓着她手的力度紧了紧,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殿下是觉着我不该打她?”

燕寒低头,抓过她的右手,轻柔地捏了捏,“怎会,打人这活儿让你身旁婢女去做便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且疼的还是你自己。”

她松了一口气,露出浅浅的笑。

原来他没有觉得自己打人不对。

许是这抹笑被燕寒看了去,他浓眉一挑,眼底眸光微转,“开心了?”

“若是还不开心,明日你大可替她请个老师,同那司徒容般让她禁足,再出出气。”

芙礼嘴角笑意越发深,下意识地问出口,“她可是殿下表妹,殿下真这般舍得?”

燕寒面色从容,一字一顿地说着,“表妹又如何,你乃是我妻,孰重孰轻,应当帮谁,本世子定然清楚。”

“可她不仅仅是殿下的表妹,且是北辰丞相之女,身后有太后护着,我哪敢真这般欺她。”

私下里打她一巴掌,已然出了气。

若是把这口气摆到明面上出,那就不单单是女子之间的小吵小闹,怕是她这新来的世子妃会把那柳太后和柳相统统先得罪了。

身为孙媳的她可都还未见过她老人家,便先去欺了她跟前的红人,岂不是在自找苦受?

越这般想着,心里便越没底。

只见燕寒眉头倏地皱起,不满她所说之话,“世子妃的身份岂是给你摆着的?”

“你乃是她表嫂,训她绰绰有余,怕甚。”

世子妃的身份?

这身份,她还能拥有多久呢。

芙礼不知道太后的势力有多大,也不知道柳家在朝廷有什么影响

柳苑媚说的没错,世子妃之位只是一时的,日后燕寒会宠幸其他女子,会纳其他姑娘,她没有权利拒绝。

她想求得夫君一心一意,可奈何嫁入帝王之家,哪里能这般心想事成。

这些日子,燕寒变化真的很大。

刚开始芙礼只当他是渐渐接受了她,开始想要同她好好维持这段被迫而成的夫妻关系。

因他态度的改变,两人这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也开始变得不一般。

开始掺杂着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身旁的男人忽地揽过她的腰,让她整个身子坐在他腿上。

燕寒语气越发无奈道,“本世子宠你,不是让你去到外头去任人欺负的。”

“我知你孤身一人嫁入北辰,不能像都城里其他姑娘般,生了气还能回母家倾诉,没有母家替你出气。”

“可你现在有我,受委屈时大可不必忍着,只要你肯向我倾诉,我便是那替你撑腰之人,可明白了?”

“莫要再让我来猜了礼礼。”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她心中是何想法,清楚她在北辰是何处境。

两月前,眼前之人还是一副冰冷不愿搭理她的模样。

可如今的他,面含柔意,甘愿低声附耳说着好听之话给她底气。

芙礼何时有想过会得到他这般的重视。

只见她身躯微微颤动,语气夹带认真地问他,“殿下,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好?”

心中纠结着的问题,终是问出了口。

她急迫的想要知道他口中的答案,双眸中藏着丝丝缕缕的探究。

被他握住的手微微渗出湿汗,无疑在表露着她此时的紧张。

燕寒被她这话问得微微愣了几秒,随即轻笑出声,冷峻的目光中透着暖意,“你乃是我妻,对你好岂不是理所当然?”

话音刚落,只瞧得她双眸微沉,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芙礼强忍着心中的酸涩,低着头,看向两人放在一起的手掌,“因为是殿下之妻,北辰世子妃,所以殿下才会对我这般好是吗?”

“可如若芙礼并非是世子妃,殿下还会对我如此吗?”

燕寒蹙着眉头,眼神里的情绪慢慢变浓。

这些时日,他不是没想过对她态度的突然改变。

每日在衙署处理公文,他总会想着早些处理完回府见她脸上那抹温柔的笑。

别的男人看她时那毫不遮掩的目光,他会在心里暗自怄气。

她在意别人之时,他也会想她何时能在意自己。

……

类似这些情绪,燕寒已然数不清有多少。

初见未能惊欢,久处亦有怦然。

他未曾想过会对一女子这般上心。

爱意情愫在心间蔓延时,他才开始发觉自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