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在前面带着路。他们走过一条狭窄的巷子,然后又走入一片竹林,七拐八弯地走了半个多小时。
黄毛都有些不耐烦了,问前面的那个年轻人:“喂——,到底在什么地方交易呀?你把我们这是带到哪里了?”
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说道:“别着急!现在风声很紧啊!自打出了行李箱碎尸案之后,警方对全城到处都盘查的非常严格。你要不想被警察当场抓住的话,就乖乖的跟我走。”
丢下这句话之后,那个年轻人再也不说话了。
有道是: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黄毛只能一边偷偷地咒骂着,一边跟着那个年轻人往前走,大约走了10多分钟,翻过一个山坡,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废旧的厂房。
年轻人打了一个口哨,立刻就有人推开了厂房的大门。
几个人鱼贯而入,就见厂房中央停着一辆大货车,旁边还有一辆冷藏货车。另外还有一部轿车,一部面包车。
大卡车的前灯是打开着的,因此将厂房照得非常的亮。
在大卡车的前方,摆着一张桌子,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人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喝着玻璃杯中的白酒,一边啃着一根鸡腿。
在大胡子男人身后,还站着两个长头发的男人,脸上全是蛮横的神情。
“这是我们的老大!”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对朴志英等人说道。
“怎么称呼?”强尼率先问道。
那个大胡子男人喝了一口酒,说道:“怎么称呼并不重要,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搞来了。钱呢?”络腮胡男人说话的口吻非常的傲慢,完全不把强尼、朴志英等人放在眼里。
这让黄毛极其的不爽,他身子向前一挺,就想冲过去质问对方,却被强尼一把拦住。
强尼给黄毛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钱在这里。”强尼做了个手势。
黄毛不情不愿地将背包丢在了桌子上。
黄毛将背包的拉链拉开,里面装着几沓美金。
“呵,可以啊,还是美金呀,这可是硬通货呀!”络腮胡男人在看到包里的美金之后,眼眸中迸射出贪婪的光芒。
“你点点数目,要是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拿货走人!”强尼说道。
“好——,够痛快。”络腮胡子男人冲旁边的手下递了个眼色。
那人便来到背包前,仔细地查点里面钱款的数目。
查看完毕之后,他冲着络腮胡子男人点点头,示意钱款数目没问题。
“既然钱的数目没问题,那东西可以给我们了吧?”强尼说道。
“东西?什么东西?”络腮胡子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根鸡骨头吐了出来。他用手把骨头捏在手掌中转了几圈,然后非常不屑地朝着强尼等人所站的方向弹了过去。
“喂——,你这是想黑吃黑呀?”黄毛说着就准备将桌上装钱的背包拿回来,可是络腮胡子那名流里流气的手下已经抢先一步,将背包夺到了另一边。
与此同时,其他两名长头发的手下也都从腰里抽出了明晃晃的尖刀。
“喂——,你可不要不讲江湖道义啊,当初老K先生可没少帮你的忙,要不是老K先生,你早就被抓进警察局了。”朴志英终于按捺不住,音色冷冽地说道。
“切,别跟我提老K先生,他现在都已经进局子里面,自身难保了。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出卖我,所以我得赶快搞些钱,然后带着弟兄们跑路。
至于江湖道义嘛,呸——,算个屁!”原来这个络腮胡子男人也是林一飞发展的下线。
林一飞利用职务之便,当初给了络腮胡子很多的好处,所以当朴志英等人有难的时候,就想从络腮胡子男人这里得到一些帮助,没想到竟然中了黑吃黑的圈套。
“呸——,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敢黑吃黑。”朴志英声音里面充满了不屑。
络腮胡子男人听了一阵的冷笑。他猛地把手中的杯子朝地上一砸。
玻璃杯落地之后,立刻摔得四分五裂,在这寂静的厂房中,听起来非常的响亮。
杯子被摔碎之后,面包车上的门突然被拉开,从里面钻出五六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而厂房大门的外面也冲进来七八个拿着砍刀的男人。
原来,络腮胡子男人早就布置下了埋伏,只等着朴志英等人上钩。
“识时务的就赶快滚蛋。我念在过去大家都给老K先生干活的份上,留你们几个人的小命。要是再在这里唧唧歪歪,可别怪我翻脸无情。”络腮胡子男人拿起了酒瓶,咕嘟咕嘟连喝了两大口的白酒。
那些地痞无赖们看到老大如此地豪横,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了嚣张至极的表情,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明显不把朴志英三人放在眼里。
强尼却是一阵的冷笑,他原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但既然对方踩在了自己的头上,那他们就是在找死。而黄毛也慢慢地脱掉了外套,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肌肉。
朴志英则是早已兴奋地不断用舌头舔着嘴唇,她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朴志英,看来飞哥没有管教好这些人呀!”强尼充满戏谑地说道。
朴志英摸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说道:“飞哥在的时候,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所以我都没有机会教训他们。现在,他们真得是有些不知死活了!”
朴志英说着,就准备动手了。
强尼阻拦道:“先别急着动手,我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强尼抬起头来,对着络腮胡子男人冷冷的说道,“把钱和东西都给我们留下。否则——,否则我让你们全部都死在这里!”
“你说什么?你再大声点,老子我完全听不到啊!”络腮胡子男人嚣张的说道。在他眼中,这三个人已经是菜板上的鱼肉了,怎么处置完全看自己的心情。所以他压根都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络腮胡子男人的手下也都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他们同样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