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伙计上菜吧,咱们边说边聊。”
郁怡歆向郭玉成示意道。
郭玉成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在墙上的一根细绳上扯了一下,然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喝了一口。
何员外正奇怪呢,不是要叫菜吗,怎么拉了一下那根奇怪的绳子后又坐回来了?
就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伙计端着两盘菜进来了。
他把菜放到桌上,然后非常流利地介绍了这两道菜的名字和特点,尤其是客人们的反馈意见,大概意思就是:吃了的都说好!
然后再笑眯眯地邀请他们用餐。
餐具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毕竟这可是天字号雅间,而且是提前预定的,几人用餐,菜单如何,郭玉成自然事先就叮嘱过了食家庄的掌柜的。
而且这本身也是食家庄天字号雅间的特殊服务,比方那根细绳,就连接着楼下的一枚铃铛,只要上面一拉绳,下面的铃铛就会响,底下的人也就知道了天字号里的客人在召唤了。
不过郭玉成事先安排过,上面的铃铛一响,厨房里就直接上菜好了,毕竟他把菜也已经事先点好了,全都是郁怡歆爱说的菜品。
“行了,去上其它的菜吧,这里用不着你。”
郭玉成却看着那伙计笑骂道。
伙计答应了一声,退下了。
郁怡歆拿起筷子,对何员外道:“何员外别客气,来尝尝这两道菜怎么样,合不合你的胃口。”
何员外受宠若惊,连忙谢谢称谢,也跟着拿起筷子,小小地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食家庄,他还真是第一次来。
因为他看不上南城这地方,觉得没档次。
无论是别人请他,还是他请别人,所选择的只会是东城和西城的那几家有名的酒楼,否则便是没有诚意。
如今看来,这食家庄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这环境虽不如东西城那几家大酒楼富丽堂皇,但也干净整洁,而且那个扯一下绳就能叫人的设计也颇有几分巧思,很值得借鉴。
最值得称道的是,这里的菜品味道是真的不错,难怪名声那么大,连他都听说过。
很快,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被端上了桌,何员外见郁怡歆似乎沉浸在美味之中,根本没心思谈事情一样。
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向郁怡歆和郭玉成学习,先享受美味再说。
当伙计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后,对着三人行了一礼道:“这是最后一道菜,几位慢慢吃,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拉一下门口的那根细绳。”
说完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上。
郁怡歆拿起放在手边的湿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这才看向何员外。
何员外一直在偷偷注意着郁怡歆的举动,见她向自己看来,连忙也擦了擦嘴坐直了身体。
郁怡歆笑了,示意他不要紧张。
“何员外吃的怎么样?这里的厨子,手艺怎么样?”
“好!手艺堪称一绝,我快吃撑了都。”
他竖起根大拇指,夸的真心实意,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郁怡歆和郭玉成都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既然吃好了,那就谈谈何员外那买卖吧。可是和那座山有关?”
郁怡歆所说的那座山,离京城约有百里,是一座林山,山上长满了紫檀木。
众所周知,紫檀木是一种比较名贵的木材,用它打造的家具很珍贵,也很受欢迎。
所以那座山也可以称之为是一座金山。
尤其是,因为道路不便,那座山头上的紫檀木一直都没怎么被砍伐,所以年头都颇长,大的有数十年的,小的也有五六年的。
据说,那座山是何员外祖上传下来的,为的就是以防何家败落了,后世子孙也能凭着那座山东山再起。
何员外前两年刚花大价钱捐了个员外郎,手头上有些紧,又急着用钱,才动了卖掉那些树的念头。
可惜,大家对那些木头很感兴趣,但是等有人到实地看过之后,便又一个个打消了念头。
因为,那座山并不大,而且位置也不好,周围有三个村子,却没有一条能够运输那些紫檀木的道路。
想要把那些木头弄出来卖钱,就必须得先修一条路,这可是一个大工程,而且所要投入的资金也是一大笔钱,再加上买木头的钱,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的,而且涉及到修路占地的问题,到时候和地主人之间又是一场博弈,实在是麻烦太大了。
何员外着急呀,没办法了,才找上了郭玉成。
郭玉成一听,果然很有兴趣,回头和郁怡歆商量了一番,觉得光是买下那些木头还是有问题,不如连山一起买。
因为不可能把那些树都给砍了呀,最好还是用多少砍多少,然后砍多少种多少,这样才能持续发展。
那座山值钱就值钱在那一山的木头上了,如果木头卖了,也就只剩下一座荒山了,甚至连庄稼都种不好,因为砍树不可能挖根啊,想一想那一山的木头桩子,就能只到那座山也没什么用了。
但也因此,让何员外见识到了郭玉成背后那位东家的实力。
再加上说城商圈对那位神秘东家的猜测,他决定试一试看能不能与他见上一面,然后和他谈一谈自己正打算做的事儿。
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啊,只是凭他一个乡下土财主,捐官的员外郎,一个不慎,那就是家破人亡啊。
因为,他发现了一座银矿!
金银铜铁,在哪个朝代都属于管制品,不是小老百姓能够沾手的。
其实,他最好的办法是是将这座银矿上报给朝廷,以此功劳晋升,说不准还能换个实缺呢,比起他这个员外郎要强多了。
可是他对当官却并不是那么感兴趣,有个员外郎的官身,让他在和其他人往来时略受优待就足够了,真正让他去当官坐衙,他反而会沉得太麻烦。
他就想舒舒服服地享受生活,然后做生意,挣大钱。
没错,他喜欢做生意,喜欢看着那一锭锭银子被摆进自家银库的感觉。
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个方法,那无异于要将他自己的钱转手送给了别人。
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就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