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终于明白三皇子的意思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想到三皇子刚才的提议,他也提起了一些兴趣。
三皇子专门送了个人过来,不如就去看看好了,否则倒像是不重视他一样。
三皇子见他终于想起了要去审人了,同样满脸兴趣地提出要去听听。
“你不是审过了吗?”
太子有些好奇,随口问道。
否则他是怎么知道人是四皇子的人的。
“没啊。是封修然那小子审过了,人一到我手里,就直接送你这儿了。”
三皇子摊了摊手,理所应当地道。
“反正太子也是要审一审的,我就不费那个力气了,直接在你这儿旁听不就行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心里却很是满意。
人是被关在一间空房里的,外面还有专门看管。
太子见到的时候,人还被装在麻袋里。
等到被放出来后,三皇子首先惊呼了一声。
原因是这人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惨。
鼻青脸肿的,身上也有许多鞭痕,满身的血迹,一看就是被人拷打过的。
虽然如此,人却仍然被绳子捆的坚实,被倒出麻袋后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太子和三皇子二人。
“太子!还有三皇子?”
这人在认出两人的身份后显得很惊讶,失声惊呼出来。
三皇子挑了挑眉微笑着看向太子。
“他认识我们呢。”
认识他们,那就代表着是见过他们,若不然,便是见过他们的画像。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代表着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太子和皇子的。
如果是见过他们的画像。
那事情恐怕就更麻烦了。
不是为了什么专门针对他们的安排,又何必要知道他们的长相呢。
这一次,太子的智商总算是在线了一点。
听到三皇子的提示,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会同时针对他和三皇子的,除了四皇子还有谁?
看来还真是四皇子策划的这次刺杀事件了。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审审吧。
太子原以为要审问出结果还得费点力气。
没想到他才刚开口,那人就问什么答什么,连给他个用刑的机会都不给。
老四的人会这么的软骨头吗?
太子多疑的性子让他不太相信这人所说的话。
怕他是在误导自己。
三皇子却是拉着太子回到了之前喝茶的房间里,没让他再继续审下去了。
因为也审不出个什么来。
太子不清楚。
他可是知道这人并不是四皇子的人,而是皇帝的人。
但可能是这人的身份地位过于普通,所以对于背后的阴谋诡计并不清楚。
他只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所以在宁安候府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他只是御林军中的一名小兵,因为接到命令才去刺杀宁安侯世子的。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刺杀宁安侯世子,可是军令如山,他自然无法反抗。
现在连太子和三皇子都来审问他了,他自然更加不会有所隐瞒,将自己的身份,还有目标以及被抓的过程全都交待了。
“这不是都审出来了吗?”
三皇子见太子一脸的不快,面带不解地问道。
“审出什么来了?他压根什么都没说。他是御林军,刺杀封修然接的是林奇的命令,根本连老四提都没提。”
三皇子很没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盘葡萄一边吃一边看着太子。
“这不都已经说了吗?”
他眨了眨眼,歪头把葡萄皮吐在了地上。
看得太子想打人。
“老三,你就不能稍微讲究一点儿?”
“讲究?我可以啊。”
他冲站在旁边的大太监招了招手:“来,接着点儿。”
那大太监可是太子的心腹,否则也不能站在这里听他们讨论事情。
听到三皇子的话,大太监看了太子一眼连忙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小跑了过去。
“唉,三皇子您放心,奴才接着呢。”
说着便伸出双手等着接葡萄皮儿。
太子顿时脸色一黑。
这老三是越来越过分了。
好在三皇子也不是真的要让太子的心腹大太监来给他接葡萄皮。
他做势轻踹了一脚,笑骂道:“滚一边儿去。爷还真能让你接葡萄皮儿不成,还不让人给爷送个盘子上来。”
一抬眼看到太子阴云密布的脸。
三皇子叹了一口气,把葡萄放回桌子上语气懒散地道:“他说了,他是御林军的人,他也说了,他是领了命令才去刺杀封修然的。这不就已经很清楚了吗?”
太子愕然。
这哪儿清楚了?
三皇子见他还是不明白,只好再说的更明白一些。
“御林军可是由父皇直领的,除了父皇之外,没有人能够指挥得了御林军,就连太子你,都不行。”
三皇子说的是实情。
可是这话听在太子的耳中就很不中听。
但是接下来,三皇子却说了更不中听的话。
“不过,这是大家以为的。我其实觉得,还有一个人能够指挥得动御林军,太子你猜,这个人是谁?”
还能是谁?
除了四皇子还会有谁?
可是太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他父皇会连御林军的调动指挥权都给了四皇子。
三皇子就像太子肚子里的虫子。
“以父皇对老四的宠爱程度,你觉得他要是偷偷地拉扰几个御林军的将士,父皇会不会生气?”
那当然会生气了。
太子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身为帝王,身边的保卫力量是最不能容忍他人接触的,若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拉拢,那还有啥安全性可言?
他不相信皇帝会连这个都能容忍。
可是三皇子既然这样问了,难不成他那偏心的父皇当真老糊涂了?
太子歪着头看向三皇子,一脸的惊疑不定。
“你什么意思?”
三皇子摊了摊手。
“你觉得,父皇会下令御林军去刺杀封修然吗?”
“当然不会。父皇喜欢那小子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父皇的私生子了。”
“对啊。既然父皇不会下令,那这令是谁下的?难不成还是林奇擅自作主?”
那当然更不可能。
林奇和宁安侯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做这种事儿。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太子忽然觉得自己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