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看他那样,被吓一跳,“二狗哥你怎么了,别吓我。”
漆黑的夜里,看不清的道路,周二狗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手和脚磕磕绊绊的,有了不少伤口。
春花想扶他,被男人用力甩开,摔到地上的石子,也蹭破了皮。
后面,春花不敢再扶他了,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怎么二狗哥的表现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周二狗失魂落魄回到家中,没注意点燃油灯的客厅,跟在身后的春花看到愣了下,“屋怎么是亮的?”
周二狗踉跄的身子被门框撞倒在地,傻愣愣看着明亮的屋内,桌子正中央点燃着煤油灯。
挡住房内的那块布,晚风吹动着,缝隙里能够看到里面黄色的光亮。
透过缝隙,他死死盯着里面的。
忍痛挣扎起身,心脏要命地跳个不停,抓住布帘的手背筋凸起,指尖捏得泛白,连呼吸也不自觉屏住。
“回来了?”
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手僵住一瞬,下一秒猛然撩起布帘。
女人穿着清凉的睡衣,捏着干毛巾正擦拭湿头发,潋滟明媚的双眸望向他。
那一刻,他跌落深渊的心脏好似又回来了。
蠕动着唇,“你……”
走过的春花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花衍,瞪大眼睛,声音刺耳锐利:“你不是和郑老师偷情吗,怎么会在这?”
花衍冰冷的眸子落到春花身上,十七岁的少女一直纠缠在周二狗身边,怎么赶都赶不走,还经常在周二狗面前说她的坏话。
“春花你好歹是未出嫁的黄花大姑娘,怎么张口闭口说这些肮脏秽话,还血口喷人。方才你爸妈还过来找你,要是我也学你这般在他们面前说你和村头的冯老汉偷情,你说他们该信我还是信你?”
春花闻言,脸色发白。
春婶春叔自然是信花衍多一点。
追逐在周二狗身后的一年里,父母对她的行为不理解并越来越希望。
而花衍是村里唯一的女老师,他们更相信文化人,更相信花衍。
“以后再来骚扰我丈夫,我不介意撮合你和冯老汉。”
冯老汉,村里出了名的单身汉,一个几乎能当她父亲并长得丑陋的老男人。
春花怕了,跌跌撞撞跑走。
而周二狗杵在房间门口,捏着布帘一眨不眨盯着她,眼眶都干涩得发红了还舍不得眨眼,仿佛一眨眼花衍就会消失般。
花衍瞪他一眼,毛巾朝他扔过去,男人迟钝不过半秒便回神,稳稳妥妥接住散发芬香的毛巾。
“你是不是也信了?”
周二狗蠕动嘴唇,最终选择紧抿双唇没回答她的话,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确实是信了,回来的路上猩红着眼,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
看他心虚的模样,便知道他真的是信了。
又瞪一眼他,没好气道:“过来,帮我擦头发。”
男人听话,乖巧走到她身后细细替她擦头发。
第一次帮别人擦头发,他的动作笨拙不敢用力,生怕扯到她。
“没力气?”
周二狗加重些力气,却不小心扯到她的头发丝,花衍痛得倒吸一口气。
男人立即放轻力度,慌乱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接下来的动作,他的动作比方才还要温柔。
头皮舒服,花衍眯眼,后背直接靠近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