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
“打嗝啊。”
他从来没打过嗝,这种感觉还挺有趣,再喝好像也没那么难喝。
几下就把这瓶喝完了连带着刚刚那瓶也喝完了。
“再给我拿一瓶。”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喝了十五瓶可乐,还想在喝。
这家伙就算是要报复自己也不能这样喝吧。
“这个…不能喝太多,晚上会睡不着的,而且会伤身体。”
李渠脸颊泛红,好像喝多了一样。
“别那么小气,拿来。”
武辰没办法,冰箱里已经没有了,只能打给小区的物业让他们再送几箱过来。
“你小子还蛮有福气的。”
“什么?”
“你爸妈很爱你啊。”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你爸爸是不是经常坐在沙发上,你妈妈是不是会切水果给你吃?”
武辰站起来掐住他的胳膊。
“你在哪看见的?”
李渠像喝醉了一样,双眼迷离的指着沙发。
“就在那看见的,你前几天不也看见了吗?”
“你能让他们再出现吗?”
“这个…不行,来不及了昨天还可以。”
连皇兄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到,昨天?这人八成是喝多了。
李渠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微红的。
武辰也有些害怕,还没听说谁能喝几十瓶可乐的呢,他现在的醉酒状态是正常的吗?
“你还好吗?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去医院,去什么医院?都是庸医还没有小小白看得好呢。”
“谁是小小白啊?”
“嘿嘿,我不告诉你。”
武辰看着眼前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李渠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这一觉睡的很沉,以至于手机响了都没有听到。
黄河水下。
银龙的龙角断了一根,身上的鳞片也掉了很多,龙尾齐齐斩断,如今河神的位置已被一条鲤鱼精代替了,要不是他自断龙尾,怕是就命丧当场了,他忍着痛躲回自己的洞府里疗伤。
都怪那个男子,不知道做了什么重伤了自己,不然就凭那几个虾兵蟹将,根本伤不到自己分毫,如今可好,让一条鲤鱼精捡了便宜,简直奇耻大辱。
如果我能活下来日后夺回黄河的统治权一定要杀了他。
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个钮钟碰到了地上,他忽然想起,两千年前,有一位老者骑着一个身穿盔甲的九尾异兽来过这,临走前留下了这个钮钟,说是如果见到一条黑龙就摇响它,便可答应他一个要求。
银龙阴狠一笑,摇响了钮钟。
那男子自己并未看出他有什么异常,也有可能他比自己厉害,所以自己才看不出他的真身,但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让他自认倒霉了。
没一会,哒哒哒蹄声从远处传来。
没想到在水底还能听的如此清晰。
很快一个身穿盔甲的九尾异兽走进了洞中,他声音嘶哑。
“是你摇响了钮钟?”
“那位大人怎么没有来?”
“大人有事不在这。”
那异兽抬起一只前蹄。
银龙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
他幻化出了人形,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样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看到了他的蹄子,上面有齐齐的划痕,好像是将牛蹄后缝合上的。
那异兽跺了下脚,他这才如释重负。
“对不起,我不该打探大人的消息。”
“你在哪见到他的?”
“半月前他来到了水底将我打伤,才让其他妖兽有了机会袭击我,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如今河神的位置也让别人抢走了。”
“你想我帮你把河神的位置抢回来?”
“是的。”
异兽抬起前蹄,银龙感觉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灵力正被抽走。
他惊恐的看着他,异兽仰起头,头上的盔甲松动,露出一张似马的脸。
“牛蹄、马脸,你是四不像?不对,四不像有鹿角,你没有,而且也没有九条尾巴。”
“找死,我最恨别人叫我四不像!”
九尾一甩,银龙瞬间毙命。
“昨日就看见了,今日才说!”
异兽愤恨的踩了银龙的尸体一脚,瞬间化作了粉末,他走出洞府的时候,瞬间坍塌。
他带着钮钟向最下面跑去。
霸下正郁闷呢,李渠说还剩一格电的时候就要想办法充电了,不然会关机的,他对着河床试了几次电击术,明明已经很小心翼翼了,还是炸出来几个大坑,这要是弄到手机上,非炸碎不可。
远处传来踢踏声。
“这声音…李渠怎么把囚牛找来了。”
虽然没那么喜欢囚牛,但也要做做样子啊,他抬起头。
糟糕,是那个身穿盔甲的异兽。
已经来不及变化身型,只能用入息法静观其变。
异兽来到这见石碑和石雕都变小了,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
他走了进去,洞内十分干爽,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黑色的血液已经没过了他的蹄子。
他跑了出来,一蹄踢在了霸下的身上。
霸下没有出声,他身上背着石碑也没法动手。
“别装了,你真是好演技,上次和主人来就让你骗了,我问你刚刚谁来过了?”
见霸下不说话,他仰起头叫了一声,忽然一个戴着帽兜的人的虚影就出现在了身边。
虚影的到来带来了庞大的邪恶力量,霸下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害怕的灵魂都战栗起来。
“霸下,回答我,刚刚谁来过,还有他从山洞里拿走了什么?”
霸下紧闭着双眼,下意识的就要开口,还是忍住了,他暗自咬住嘴唇,李渠对他这样好,他不能出卖他,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这抹虚影,他对李渠有着强烈的杀机。
“霸下,霸下回答我!”
一声声霸下,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每喊一声他的头就痛一下。
“我不知道。”
“呵,你之前就是靠这个入息术骗的我吧,让我以为你是一个石雕,谁能想到真正的霸下竟然会在这河底驮着一个石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怎么知道入息术的?”
那老者接过钮钟。
“他告诉我的。”
“四哥?你把我四哥怎么样了?”
“你仔细看看这钮钟,不觉得有一丝亲切吗?”
霸下伸出前爪接过了钮钟,蒲劳的气息和他本人一样温柔,围着他的前爪转了一圈。
霸下眼泪流了下来。
“这是用我四哥做的?”
“那是自然。”
“你这钮钟上面雕刻我四哥的样子就已经很有用了,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我该说你单纯,还是说你蠢?雕刻他的样子哪里比得上用他直接做成钮钟来的好,好了我不想和你废话了。”
老者转头看向旁边的异兽。
“霸下的龟壳坚不可摧,送你可好?”
异兽浑身颤抖,既兴奋又有些恐惧。
“好。”
霸下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侮辱,他们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把自己的壳给安排了?
“你们速速离开,我有使命在身,四哥的仇日后必会找你们报!”
老者笑了,就是现在。
“霸下,告诉我,谁来过这里!”
霸下瞳孔散开眼神忽然变得空洞起来。
“李渠。”
“他住在哪?”
“不知道。”
“他把什么放到山洞里了?”
“不知道。”
“他临走前有说过要去哪吗?”
“没有。”
虚影越来越淡,对异兽说道。
“四不像,霸下就交给你了,山洞里的血收集好,还有那个石碑不可出现损坏。”
“是,主人。”
虚影在龟壳上化了几道符文后便消失了,四不像拿出打神鞭,抽在了霸下的身上。
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四不像,他如今早不是了,确切的说是六不像,今日杀了霸下自己就是七不像。
霸下的龟壳无坚不摧,可比这玄铁盔甲好上太多了,前段时间刚换完囚牛的蹄子,割脚止痛还记忆犹新,这次应该会是剥皮之痛吧。
越想越生气,愤怒转化在了鞭子上,一下一下的抽打着霸下。
霸下不忘自己的使命,他必须守护好石碑,昊天曾经说过,石碑一倒,黄河必然泛滥成灾,到时候水患的悲剧又会上演。
打神鞭每抽一下,都像是抽在他的灵魂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也皮开肉绽,痛到无法呼吸。
真的好痛啊…
他忍痛将四肢收回到龟壳里,本以为龟壳会保护自己直到听见碎裂的声音。